村中,十几个身受重伤山匪被陷阵营拿刀架着脑袋按在地上,一旁是惊恐万状,悲怒交加的村民。
从村民和山匪的交代来看,时羽大概清楚了山匪屠村的前因后果。
这个村子叫做肖家村。
和众多不堪忍受的村庄一样,他们私下串联,准备举村外逃。
很不幸,消息败露,山匪呼啸而至。
肖家村原本有五百余户,山匪一来,先是杀了一百多敢于反抗的青壮,然后又将剩下的青壮重伤致残,带往虎头寨准备杀鸡儆猴。
当男人死的死,抓得抓,村中仅剩的只有不到两百的孤寡女幼。她们手无寸铁,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在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山匪时,她们经历了她们今生不可磨灭的非行。
时羽揉着眉头,走到一个山匪身前蹲下。
那人瑟瑟发抖,痛哭流涕。
“大爷,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这伙人一开始还是有恃无恐的。
劳资可是虎头寨的人,谁敢动我?
不少人在面对陷阵营时,确实报出了虎头寨的名号,然后那些人就迎接了陷阵营最为猛烈的攻击。到现在,那些刚正面、自我感觉良好的山匪已经躺了一地,剩下的,都是跪地求饶的软骨头。
“三个问题。”时羽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虎头寨在哪?”
那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赶忙说道“从这往大路走,也就十几里路,大爷若是看的中,小的愿意给大爷带路。”
“你们寨主可在虎头寨?”
时羽没有在意山匪的求饶,继续问道。
“在,在!”那人急忙说道“咱们寨主一直都在虎头寨里,大爷可是认识我们寨主?”
若是时羽和虎绝是旧识,那说不定自己还可以活命!想到这里,山匪都小心翼翼的看着时羽,眼中闪烁着一丝希冀。
“不认识。”
时羽冷冷一笑,又抛出了第三个问题。
“虎头寨的部署。”
此语一出,那些山匪都愣住了。
“这位爷,你……问这个做什么?”
“关你屁事?”时羽冷笑着,目光如刀“谁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一个一个来,先从你开始。”
问题只有一个,在场却有十几个山匪,这就是说,只有一个人能够活命。
面前的山匪仿佛下定了非常大的决心,他低着头,无比艰难的说道。
“寨主待我有恩,我不能……”
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山匪连话都没有说完就被陷阵营兄弟一刀毙命,碗口大的窟窿里血涌如柱,失去了脑袋的无头身体缓缓倒地,死不瞑目。
这一幕,震慑了不少山匪。
时羽淡淡一笑,走到第二个山匪面前。
“该你了。”
第一个人的前车之鉴就在面前摆着,第二个人如果想活命,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张了张嘴,神色惊恐。
“我……我说……”
咔擦。
又是一刀。
人头落地,死不瞑目。
时羽摇了摇头,语气平淡。
“说的太慢了。”
他看向第三个人,嘴角微微上挑。
“该你了。”
恐惧在每一个山贼心中蔓延。
他们哪里见过像时羽这样审犯人的手段?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前两个死的不明不白,真的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在山贼心里,时羽不是在审犯人,而是在凭喜好杀人。
“我说我说!”第三个人直接就跪下了,激动的抱着时羽的大腿,痛哭流涕,生怕时羽一个不爽就把他给砍了“我是虎头寨的,虎头寨一共有五千余人,四千普通山匪,一千虎头精锐,一百余多位首领头目……”
那货一口气直接把虎头寨给掀了个底朝天。
“等等,虎头精锐?”时羽眯细了眼睛,听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词。
“对对对!”那人一个劲的磕头,哭丧着脸道“寨主手下有一群悍匪,实力非常,上次有伙黑山贼来寨子里,见了那群精锐都赞叹不已啊!”
这倒是让时羽有些意外。
虎绝手下,居然有这样一支精兵?
那可就有些难办了。
“主公,看来这次虎头之行,怕是多有一番波折。”黄权神色复杂,黑山贼的强横他可是清楚的很,能够让黑山贼都为之称赞,怎么说也不会比黑山贼差多少。
一千虎头精锐。
难办。
“大爷,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能放了我这条狗命吗?”那人殷切的看着时羽,摇尾乞怜。
“当然。”时羽让手下人给了那兄弟一把刀,说道“把其他人杀完,我放你走。”
“这……”那人脸色苍白,目光闪烁。
时羽却懒得跟他废话,大手一挥直接带人向虎头寨方向进发,临走前他跟要离叮嘱道。
“你盯着他。”
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就朝虎头寨方向前进,原地就剩下那些不知所措的山贼和惊恐交加的村民。那人拿着刀,微微颤抖,他看着那些朝夕相处的弟兄惊恐的目光,以及要离冰冷的神色,心中无比挣扎。
最终。
他举起了刀,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
走了有一段路程,要离依旧没回。
不少人心中有些担忧。
“他怎么还没有回来?”黄舞蝶低声问道。
要离的实力高深莫测,那些山匪必然不是他的对手,既然如此,他没有理由还不回来。
“莫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吧?”黄忠沉声道。
“放心,那小子精的很,不会有事的。”时羽倒显得非常淡定,他刚刚看了眼要离的状态栏,这货活得好好的屁事没有,之所以久久未归,应该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
果然,又过了十几分钟后,要离终于归来。
让众人错愕的是,这小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丫头。
小丫头衣缕破旧,脸色苍白,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中透着惊恐。她抱着要离,抱得很紧,她没有说话,可从她麻木冰冷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一种对外界深深的抗拒和怀疑,唯有在看着要离时才会浮现些许的依靠。
“这是?”时羽愣了半天,不知道要离抽了什么经。
提及女孩,要离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时羽还从没有见过要离露出这副表情。
“之前我从山匪手里救下了她,然后她说什么也要跟着我走,这小丫头跟了咱们一路了,没办法。”
那一刻,众人的表情非常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