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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流下的口水都是我流下的眼泪”|44个食物故事,其中有些带着悔恨

Sayings:

吃东西如果总是快乐的就好了,毕竟这是人们最容易实现的愿望。任何时候,它都不会辜负你。很久之前,我们聊了关于被食物收留的话题,在那篇文章底下,你们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故事。

我通过这些故事才发现,有些食物是不可实现的愿望。这些食物,往往带着非常复杂的往事。

人们其实不会因为吃而喜欢上一个人,却经常因为一个人而喜欢上吃某样东西。坏处就是,当那个人变得不可靠或者不可追回的时候,这样东西就变成了一个挥之不去的提醒。比如说,一个陪你吃小龙虾的人离开之后,你也总会不小心看到小龙虾。

越是普通的食物,一旦跟某个人、某段故事相关,就越可怕。如果你对某个人的记忆是跟“面”联系在一起,那么你余生得有多少次,因为一碗面而被提醒。

听听这些故事,然后讲讲你的故事。

44个关于“吃”的故事,其中有些带着悔恨

作者:新世相的读者们

@小仙虫

那天晚上俺写程序,写到半夜两点多,想吃煮玉米,就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在锅里煮,然后就继续写代码去了。一写代码就忘了锅,直到防烟报警器吵醒了整个公寓,悲伤辣么大。

@川岛芳子

男孩女孩经人介绍认识后的第一次约会,在城市中心公园的湖边。男孩买了一只烧鸡,准备在公园的小石桌野餐。

第一次嘛,矜持。在温柔地细细吃了一只鸡腿后,因为害羞和客套,女孩称自己吃饱了。也吃完一只鸡腿的男孩,为了显示自己的利落、大气,回了句:“吃饱了,那咱走吧。”把剩下的烧鸡留在了那里。

两个还不熟悉的年轻人,在经济并不景气的情况下,面对一只平常根本没机会吃的烧鸡:一个人不好意思打包带走,一个人不好意思提醒对方“一定要打包带走啊!”。

男孩女孩后来成了我爸妈。每年结婚纪念日,我妈都会对那只被丢下的烧鸡表达想念和悔恨……想了它30年。

@囧玳要有耐心

有家酸辣粉每年回家都吃一碗,吃了十年,价钱翻了一番。当年第一次去那家店还是小少女,点了一碗米粉,吃了一口随口说,哎呀有点咸啊。对面的那个小少年什么都没说,忽然起身,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杯水。从此这个小少年就变成了男神。

@陪你飲茶到斷片

自杀的念头在瑞典鲱鱼罐头的气味中消散。

@Lemon Joe

被食物收留的时刻,大概是刚才,男朋友给我剥好了一斤小龙虾。

@??小花朵

南京的冬天夜晚,独自一人被一块烤的酥焦的烤地瓜收留过。吃进去以后像是被人由里而外的拥抱住了一样温暖甜糯。

@喵大爷

那时他很穷,我们租没有厨房的单间,买来电饭锅,每天早上煮绿豆粥给我吃,下班回来会买点菜和肉煮面,偶尔煲汤,一切都很简单温馨。他不许我吃小区下面的麻辣烫和凉菜,说那些不卫生,但又总是管不住我,只能宠溺的任由着我。后来,他离开了长沙,也离开了我。可我还是会怀念他认真煮饭的样子和那满屋飘香的味道。

@??

今天下午得了急性肠胃炎,腹痛无力,请假,回家休息。六点多醒来,听到隔壁有规律切菜的声音,闻到邻居炒辣椒的味道,想起自己好久没喝汤了,就跑去市场买了四两蛤蜊,半斤冬瓜,煲了一人分蛤蜊冬瓜汤。就着白米饭吃。短暂的满足后,依然是独居和断网的双重孤寂。

@Cass

在挪威留学的时候有次和朋友在一家餐厅吃牛排,七分熟的牛排配蔬菜沙拉。吃到一半收到男朋友发过来一段长长的语音,说距离太远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当时马上塞了一大嘴沙拉,结果吃到一个黑橄榄,从没尝过的无法描述的怪味,难吃得想吐出来。但还是硬咽下了去,眼泪就掉了下来。

朋友问我怎么了,我抬起头哈哈大笑说,“天哪橄榄简直是我吃过最难吃的食物,这盘牛排我都吃不下了”。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吃橄榄。可能是我最不想再吃的食物了。

@super??

中学的时候,每天下午要在学校吃饭。妈妈认识校门口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姐姐,每天她从我家门口走,妈妈就给她两个鸡蛋和两块钱,让她给我做两个煎饼,里面共四个鸡蛋,是我的晚饭。那个姐姐一般在快下课的时候给我做好直接去拿,不用排队,就这样,我吃了一年的煎饼果子。毕业前最后一次去,那个姐姐送了我两个,没有要钱,她对我说:“你妈妈老心疼你,每天都问我你有没有好好把鸡蛋吃掉。”

母亲总是想着为我准备好很多东西,可是等我想去准备好为她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她去世后,我从北京再到美国,再也没吃到过那种夹着醋溜味的土豆丝版本的煎饼果子,后来还专门去某宝看了看做煎饼果子的那个鏊子,80块钱能买全套。真的买了一套回来放在家里。

@大封

高中的时候嗜甜,书包里经常放着各种糖和小零食。一次在学校接二连三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难过到不行。上课躲在楼梯间打电话和朋友哭诉。朋友说,吃颗糖吧,甜甜的心情好一点。好巧不巧,那天刚好没有带。

过好久,他一个电话过来要我去校门口,看到他拿了几个普通的棒棒糖给我。他在老城区坐出租过来要半个多小时。可能不算是被食物收留,而是被拿食物的你收留。因为,被在乎啊。

@weekend

我大学的室友对一切肉类都过敏,只能吃鸭肉和猪肉。我在人人上收到他的消息:“在吗?我有一个好消息”刚想问他是什么,他又发来一条:“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再一次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告诉他可以吃少量的鸡肉了,那是他第一次尝到鸡肉的味道。“坏消息呢?”“医生说我对西瓜过敏…”那是个炎热的夏天。

@博子

有段时间,在失去对所爱的之人的爱的感觉之后,暴饮暴食,吃很多东西,总是不够,吃再多都不够,胃还没有鼓胀到心的旁边去,心脏还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直到最后附近大街小巷的食物都搜刮完毕,回到学校食堂,只想拿最容易的方式填满肚子,打了一盘的白米饭,一口一口慢慢吃完,每一口都嚼出了甜味,吃着吃着禁不住哭起来,那一顿之后没再暴食过。

@Ironia

和我先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请吃了新鲜的白鳗鱼。我们是在探探上聊天认识的,他是我第一个真正在现实生活中见面的网友。

我可从来没吃过那么高级的东西啊!那是一家河边的小馆子,烤鳗鱼的师傅八十多岁了,中文说的磕磕巴巴,笑眯眯的拿着蒲扇,整个酒馆仙气缭绕。

在等着鳗鱼烤好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它香喷喷油腻腻的口感,期待的说不出话来。但第一次见面毕竟还是很客气的,我问他:“为什么会和我来这里吃烤鳗鱼呢?”又贵又难得的东西为什么和我这个陌生人分享呢?我当时心里也是这样想着的。

“因为这是全城最好吃的一家了。”白鳗鱼配着梅子酱被端上来了,外面下着雨,我吃了一口,鳗鱼吃起来很精细、很贵,配上梅子酱像夏天洗完澡吹头发一样清爽。后来我们就结婚了,大概也是鳗鱼的功劳吧。

在我眼里,他是一个无论什么好事都会跟我分享的人,这种事在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就知道了。

@Mariewyssa

帕帕罗蒂刚出炉的面包,吃了以后第一次知道热爱生活是什么感觉。

@徐付琪

熬夜凌晨的泡面,在漆黑的冷夜里一口汤和升起的热气似乎是一个拥抱。

@Traveling light

男朋友给买了一箱小馄饨,有一次骑车拉练,一百四五十公里的路,还赶上一场大雨,晚上十点多浑身泥水滴答滴答地回到宿舍,累的不想说话。已经不能洗澡了,胡乱擦干以后泡了一碗小馄饨,冒着热气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好像被收留,被温暖了。

@小桔子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地标广州,阿强酸菜鱼。在没有拿到offer的那个四月,特蕾莎来找我,我给她听了一个教授发来的语音,两个人在地铁里笑着哭了。四个人到了总店,点了两大盆酸菜鱼,是我一直都爱吃的酸菜鱼。接下来的时刻就是静静地吃鱼,吃完一盆还有一盆,没有空讲话,却仿佛只需要吃鱼,天地万物都只剩下鱼最重要。什么烦恼,都在挑鱼刺那会儿忘得精光。

@凤尾鱼??

工作选择广州,一开始适应不了广州的快节奏,还好有闺蜜在,两次很挫败落魄的经历,夜半和她就近7-11,“来两份车仔面加鱼蛋”。对这座城市的第一份味蕾是它,后面失魂落魄,肚饥心累,是它。再到后来,闺蜜离开广州,偶尔,也会独自一人,来一份车仔面加鱼蛋,回馈这份念想。只是,很久,没吃了。

@Ramona

高三其实很紧张而我却总是吊儿郎当,总是在上政治课的时候拉着好朋友骗老师说肚子痛想要出去看医生然后偷偷溜出去喝奶茶吃凉拌。后来总是这样老师也不怎么管只是班里的同学总会调侃我们“是不是这节课又准备请奶茶假去呀”。

@Chill

在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吃到的烤银杏,尝起来像是带着新鲜海盐味的苦味果冻,我被一下子迷住了。女朋友已经吃饱了,而我守着那一盘又圆又白的小银杏,把沾着粗盐粒的银杏果从壳里圆满的剥出来吃掉。吃完一整盘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我打算起来结账,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又给我点了一盘,理由是:难得有我这么喜欢吃的东西,一定要多吃点。

她大概是不知道吃多了烤银杏会中毒吧,就这样惯着我,让我一个劲儿吃喜欢的食物,为我点了四大盘烤银杏。

晚餐结束的时候已经是12点了,我的头发里都是烤银杏的味道,内心担心自己会因为过量摄于氰化物中毒而死。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手拉着手走在吹着风的夏天的马路上,突然闪过了这样的念头:恋爱就是剧毒的味道。

@voyage

特别小的时候晚上不好好吃晚饭,半夜会被饿醒。姥姥就拿一个果酱面包放到微波炉里热两分钟让我趁热吃。超级普通的面包,只有不大的果酱夹心,后来就总是晚上不好好吃饭,想着半夜里的那个面包。

@April

为了减肥,不吃晚饭,拒绝零食和一切油炸垃圾食品,身高1米71,体重从140+变为102.开始很辛苦,后来习惯了,习惯了每天克制自己的口舌之欲,习惯了斤斤计较每一个食物的卡路里,看到衣服变得越来越宽松很有满足感,但是有时候也会难过,觉得失去了很多美好的体验。喜欢深夜饿着肚子去美拍上看别人直播吃饭,尤其喜欢看吃炸鸡泡面的视频,有种自虐的快感。

@瑶瑶

我小时候,姥姥给我做过一道菜叫“太阳肉”。下层是与蔬菜拌好的肉碎,上层是两个圆圆的、完整的蛋,放在一起蒸熟。吃起来的时候,下层的肉汁可以搭配上层的熟蛋黄食用,蛋白意外的很有弹性,是小时候的我能吃到的最美味的东西。每个星期都会向姥姥撒娇让她做给我吃,直到她意外去世的那一周也是如此。

我以为那是一道只有我姥姥会做的菜呢。因此,随着姥姥的去世,我再也没有主动向任何人提起这道菜,甚至没有成年后在网上找一找做法。

最近的时候,意外又在餐馆里吃到了太阳肉,一瞬间竟然产生错觉是姥姥给我做的,这大概就是借食还魂吧。吃过那种味道,绝对不会再忘掉那个人。

@米粒

想起来的是,15岁外地读书的时候,父母说家里没钱你少花点,有一个星期每天花5毛钱买两个馒头,中午吃一个晚上吃一个,但那个时候一点不觉得苦,就是很听话的小孩。现在快30了,却开始叛逆了。

@Wanna

大一上学期一事无成,课程枯燥,琐事厌倦。我一个劲儿地吃,吃完饭接着填进肚子零食。不停着,向自己的胃里塞食物,不考虑美味,只是考虑咀嚼和吞咽对时间的消耗,有时只愿意进食廉价大量的淀粉而忽视自己心中对“喜欢吃什么”的选择。长胖了十几斤。那个过程让我难熬,虽然吃得用力。如今,我不再强迫自己了,真的不强迫了,我想我在思考做哪些具体的事情来消除生活的无力感。最近发现很好吃的“鱼皮花生”,很廉价的零食,味道却满足了我。

@未来还未来

有次我跟朋友在Reno,去当地一家有名的日餐buffet吃。那家店主打寿司,朋友接过菜单,上面都是图,朋友说,我们先点几个不同花样的尝尝,就跟服务员指着图,this one,this one,一共指了九个。我们就想九个寿司,先当小菜。

过了一会儿,送来了9盘,每盘十个。傻眼了,朋友说,这家buffet点了菜吃不完要罚钱的。后来我俩撑着吃了大约五十个,去厕所已经要扶着墙走了。剩下的…看过憨豆先生那一集吧,用桌上的纸巾包起来藏在口袋和包里,然后扶着墙往外走。门口的日本招待仿佛看出了啥,我跟他点了点头,赶紧溜了。从那以后半年没再去过日料餐厅。

@若谷

阴雨连绵的冬季因为工作很晚才到家,衣服鞋子都被雨打湿了,心情糟透,然后因为一大碗酒酿圆子而复活了。

@布布

喜欢各种汤,不像味觉挑剔的人,什么汤都喜欢喝,可能是因为喜欢被温暖包裹的感觉,喜欢绵软的东西,而面对的社会都太过坚硬冷酷。

@Xiao

自己煮的面条。开一个金枪鱼罐头铺在碗底,极细云吞面煮得久些,跟一盒蘑菇一起煮。水要收干的时候端起锅哗啦一下倒进碗里,这样鱼肉也会被加热到。倒很多balsamic醋,是甜味大过酸味的一种果醋。这样多冷的冬天都不难过了。

@苏苏苏噗噗

爱吃糖这件事情已经害我堵了四颗蛀牙了,却依旧爱。大部分像我们一样普通又平凡无比的人的生活大多是无趣的、艰辛的、甚至是苦痛的。然而痛苦天生适合埋在心底,而脚步还是要跳跃着张牙舞爪着向奔赴更好地自己努力前行。有时候累得趴在地上喃喃道人生太苦了…你别难过,喏,吃颗糖吧??

@栗子核

每周末在天津的学校和北京的家之间中转时吃的每一碗肥牛盖饭。交际障碍和家里随时预备战争的气氛都让我窒息,透不过气,只有坐在南站和东站的吉野家里吃一碗二十几块的肥牛盖饭,满满一勺米饭牛肉和洋葱送进嘴里时,会觉得好像稍微能够喘息了,还有力气跨越一个城市,挺过一段折磨。

@XXXMM

小的时候寄宿在姨妈家,她和姨夫是经历过上个世纪苏联老大哥时期的人,也因此总向我讲述各种跟苏联有关的故事。

但上小学的我是无论如何理解不了中苏友谊、布拉吉或者是大列巴的。每每谈到某个苏联女孩子穿着漂亮的布拉吉穿过莫斯科某条街道的时候,我的脑内其实只有大列巴是个大面包这样的事情。

为了加深我对历史的了解,姨夫一家人带我去吃了老莫西餐厅。第一次拿面包蘸红菜汤喝,吃了罐焖牛肉、喝了格瓦斯,味蕾突然跟课外读物上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融会贯通,我被这种异国的美味感动了,发自内心想歌颂一下我们的邻国。

即便是后来游历四方也没有这样的味道了。当你听过了许多有关某个地方的事情,了解了各种基础知识的时候,不妨尝尝当地的美食吧,每一口里都暗藏了秘密的线索。

@有光

深夜加班后,在小弄堂里的一晚小馄饨,老板每次都会多加紫菜。第一次吃的时候心情是觉得自己特别惨,还没从分手的阴影中走出来还每天加班,生活没有乐趣活得不像自己…然后一口汤喝下去,眼泪就下来了,至少还有一碗馄饨温暖我。

@0.5.2.

在北京工作的第一年,每到心情低落,第一个蹦出脑海的念头,常常会是“今天好想吃一碗卤煮”。卤煮的味道总是带着一种质朴、莫名的家的感觉。有一次在三联看完书,随便钻进附近胡同里一家店。老板和老板娘慢吞吞地收拾着不大不小的店面物事,小孩坐在另一张桌子上写作业,火还没熄,一整锅卤煮咕嘟着冒出如同这个家庭一般简朴而温暖的热气。我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慢慢吃完卤煮,喝掉北冰洋。然后离开这个店,回到一门之隔的北京。

@面条主义!

有次在公司赶方案到凌晨三点多,到家楼下已经四点,于是转道去早餐摊儿,老板娘说他们刚出摊儿还没开始包包子呢,我就失望的呆站着,老板娘说要不我给你下碗馄饨吧,看把你饿的。当我看着冒着热气的清汤馄饨时,感觉被上司坑,被老板压榨的委屈,都能就着馄饨咽下去。

@松子

特别深刻地记得人生中第一次吃松茸,在成都。请我们吃松茸的是我妈的好朋友,这位阿姨绝对是性情中人,人到中年爱上一个比她大了近20岁的老人,不顾家人反对和他在一起,直至老人过世,然后就一直单身,家里养了好多狗。当时跟着我妈去成都找她玩,朋友很多的她刚好和朋友从康定的老家归来,搞到深山中刚刚挖下的新鲜松茸,整整一箱,带着泥土,连夜运回成都。

吃的方法也如阿姨的性格一般,相当豪爽。不再是一般饭馆里小家子气地切几片煮在汤里提味。一行人在楼下随便找一家烧烤摊,点一些最平常的肉串蔬菜啤酒,再借一把铁签,围着桌子,把松茸一整片一整片地串成烤串。松茸水洗会破坏掉它独有的香气,于是直接用稻草搓掉泥土,然后直接串起来。烧烤时不放油盐,只刷一点点酱油,在炭火上慢慢烤。一桌子人一边烤一边吃一边串,把酒言笑,直至深夜,也就这样,消灭掉整整一箱松茸。

我想大概此生,都很难再如此畅快和放肆地吃一次松茸了。

@温度为负

大学的时候我和另外两个好朋友特别穷,好不容易凑钱去吃了一锅炖鸡。实在是太饿了太穷了,三个人把锅吃的干干净净。干净到什么程度呢,服务员路过的时候看了眼我们的锅,以为没上菜又给我们上了一只鸡。后来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鸡,也没遇到那么天真的服务员。

@药丸??

DQ的暴风雪冰激凌传说“倒杯不洒”,有次和男朋友买来后一起在大街上倒过来,两杯都撒了。还都因为这件事大哭一场。

@C&Y

去年圣诞节去朋友家里玩,看完冰雕之后有些晚,大家就打算一起做油泼面吃。一个朋友准备面和葱花,另一个在烧热油。然后大家就开始聊天,直到发现烧的一锅热油已经在锅里着火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把锅端到了水槽里,找不到锅盖的我竟然急中弱智,打开了水龙头。那几个朋友都是在美国读博认识的,一起经历很多,感情深厚,想起来都笑中带泪。后来我回国,再也没一起做过油泼面了。

@MayFive

每次出去吃饭,我又想吃这个又想吃那个就点了一堆,最后帮我收拾残局的总是男朋友。在吃寿喜锅的时候尤其明显,热腾腾的一个锅子里全是牛肉、豆腐、香菇和野菜,可我每次只会把香菇吃完,剩下的都是他的。看看男朋友肚子上的肉,就想起他为我吃过的苦。

@Franky

幼儿园的时候,和爸妈逛超市意外碰到我的幼儿园同伴,她给了我一支话梅味的棒棒糖,实在是太好吃了!恰到好处的梅干酸味配上纯粹的甜味,对于幼年期的我来说简直是天堂的味道。长大了再也没有找到那种话梅味棒棒糖,总觉得少了什么,每次向糖果店的店员叙述的时候,口水就不自觉流下来。我流下的口水都是我流下的眼泪。

@思儿

“之后我就走了,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去了小时候我和妈妈假扮环游世界的地方。到了真的地方,我反而觉得所有东西都无关紧要了。我走了一年?两年?三年?…不知道。直到我走到一个叫做天涯海角的地方,我望着无际的大海,忽然,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吃一碗方便面。于是,我回过头来。”——《麦兜·我和我妈妈》

@蜡笔小丸子呀??

买大桶的酸奶是有一段时间生活里为数不多的、有巨大幸福感的事之一。而买了几次红提青提紫葡萄都不好吃,也是蛮失落的。如果人生只有吃这一件事反倒好,喜怒哀乐悲伤发狂都只是为了食物,到好吃的就雀跃不已,吃到不好吃的放肆哭和难过,但很快也会振作起来。因为只要活着,人生一定会遇到更好吃的东西啊。

读后思考:

讲一个与食物有关的故事。哪一种食物,勾连着你记忆里的某个人和某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