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舞彼时正痛的眼前发黑,突然听到这么一个犹如天神般的唤声,立刻瞪大了双眼望着来人泪流满面道:“林之渝,快!我要痛死了!”
这不能怪她,俗话都说新伤那有旧伤疼,更何况她这伤口还是经过昨晚那一场生不如死的挣扎,才硬撑着熬过来的,此时这么大一瓶碘酒倒下去的刺激性剧痛,作为一只惊弓之鸟的她,又怎么能再次忍受得了?
林之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看到从未在他面前示弱过的许言舞,居然当着他的面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心里一痛,立刻将那药箱随手一扔便来到了她的面前:“你别哭, 告诉我那里痛? 我帮你看看。”
“脚……脚……”
许言舞就像那堆积多日的委屈突然找到了宣泄口,看到林之渝过来,抓住他的手腕便上气不接下气道:“林之渝,你会不会武功? 会的话一掌拍晕我吧!”
林之渝大惊!顺着她的目光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只见那淡淡金色里,女人莹白如玉的脚踝处,一个狰狞的伤口正血肉模糊的敞开着,而在那伤口的下面,几缕鲜红的液体正夹杂着一股酒精的味道蜿蜒下来,远远望去,要多可怖有多可怖。
“怎么会变成这样?才一晚上没见你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惊慌失措捡起药箱,林之渝捧起许言舞的伤脚,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臭骂。
许言舞依旧痛的伤心,听到他这番怒骂,心底的委屈也瞬间迸发了出来:“我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是谁将我从半路上赶了下来? 又是谁让我孤零零的一人去那肮脏的地方? 做什么? 你现在反过来问我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你在抛下我的那一刻,你已经没有资格问了吗?”
时间就像静止,整个房内除了女人剧烈的喘息声,还有男人刻意压制的呼吸声之外,此时的空间安静的就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半晌,就当许言舞以为面前这个沉默了许久的男人会起身离开时,突然看到他垂下眼眸打开了随身带过来的药箱:“我先帮你清理伤口。”
许言舞没有动,但在她的心底,却因为男人这一句十分平静的话突然闪过一丝内疚。
她和他本来就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可是自从他撞倒她的那刻起,似乎一直就是他在帮她, 不管是起居饮食,还是他教会她认识这个陌生的世界,甚至当她提出要寻找白玉微。他都义无反顾的帮助她,那么此刻,她又有什么资格来谴责他的不是?
“好了,记住以后不要碰水,还有,消毒的时候用棉签沾些碘酒洗洗外面就好了,不需要倒进伤口里。”依旧是淡淡的话语,林之渝的动作轻柔的让许言舞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当他站起身,透过身旁玻璃折射的光线,许言舞终于发现男人眼里那稍纵即逝的落寞,心里一堵,张嘴便下意识的说了句:“我想吃冰激凌。”
冰激凌,那东西还是许言舞住进林家第二天,林之渝特意买来给她吃的,说是她脾气暴躁应该吃冰激凌降降火,所以现在,她觉得也该是吃冰激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