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明之不败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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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谈天说地赤县神州

孔子讲周公,墨子讲大禹,孟子讲尧舜,道家呢,这时候的稷下学宫的黄老之学,讲的是黄帝,说黄帝是道家的祖师爷,再往下才是老聃李耳。然而这时候的学术界,就连儒家都分成了最少八个派系,更何况道家呢,所以道家即便是在稷下学宫,也不是只有一个学派,而是有很多学派。

不败在这稷下学宫,看了无数的辩论,真正身临其境的感受了一番百家争鸣的感觉,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比如说有一个叫慎到的人,竟然在这时候就对梦有了很深的研究,他发现“昼无事者,夜无梦”。而这,不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起源嘛!

很多人都说“周公解梦”,可真是大错特错,错的太离谱了。人家这周公跟梦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家之所以产生这个误会,还要全怪那孔老夫子。

孔子这老人家当年曾经为了表示自己对周礼的喜爱和重视,说他经常的在梦中见到周公,以此向周公请教有关《周礼》的疑问。又一次,孔子可能是觉得经常这样说没有新意,也怕大家都挺腻歪了,于是就换了个花样,很是装逼的对大家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在梦中见到周公了。”

于是乎,这个主要是为了说明周礼的重要性的事情,竟然被很多人误读成了周公他老人家对梦很有研究,很会解梦了!

稷下学宫最大的特点就是“自由”,这里像阳春三月的花园,百花争艳;又像金秋八月的满天星斗,群星璀璨;更像宽广的海洋,海纳百川汹涌澎湃,如同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着齐国和其他诸侯国四面八方的好学之士、饱学之士、异学之士。

很多人都在稷下学宫聚徒讲学着书立说,这些学者被人称为“棘下生”,也就是稷下先生,这里面包括邹衍、淳于髡、慎到、环渊等七十六人,皆赐列第,为上大夫,不治而议论,除了这些天下知名的人物,还有很多其他的大学者,不下百千人!

就在这种学术氛围中,能够鹤立鸡群的当然都是力压群雄的人了,比如说“谈天衍,雕龙奭,炙毂过髡。”。这句话说的正是邹衍驺奭淳于髡三人,其中说淳于髡智多善变,词出不穷;说驺奭文心雕龙,而邹衍却是因为他尽言天事,故曰“谈天衍”。

天地是怎样形成的,天是自然之天,还是神秘之天?上天有意志否???????

这些诸子百家都在思考的问题,邹衍也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并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理论体系。邹衍认为天地在时间上是有始的,但是在空间上却是无垠的,也就是他那着名的【有始无垠】说。

阴阳家提倡阴阳五行学说,并用它解释社会人事,源于上古执掌天文历数的统治阶层,认为阴阳是事物本身具有的正反两种对立和转化的力量,可用以说明事物发展变化的规律。而五行学说则是认为万物皆由木、火、土、金、水五种原素组成,其间有相生和相胜(葜)两大定律,可用以说明宇宙万物的起源和变化。

稷下学宫不乏能言善辩之人,也不乏真材实料之人,但是像邹衍这般于无声处听惊雷,纯粹以想象着书立说,并且还引起整个天下为之疯狂的,甚至连后世都深受其害的人,也就他一个“谈天衍”了!

邹衍“推而远之,至天地未生,幽冥不可考而系也。”他甚至认为世人不知天地之宏,自古以来秉持的中国即天下的观念是错的。邹衍认为大家认为的这个天下,也就是现在的这个中国,只是整个世界的一部分,并且还是一小部分,准确的说是81分之一!

邹衍将中国命名为“赤县神州”,这其中又包括九个州,也就是大家常说的“九州”,其实却只是“小九州”,而不是“大九州”。中国,也就是“赤县神州”,再加上另外的八个大州,再乘以九,才是真正的天下。大家现在不知道大九州的存在,是因为去不了看不到,但是这并不能证明大九州不存在。

而蛮荒心通过终于的影像,给不败说明白这些事情,应该也是有他的目的的。不败嘴上没说,其实心里却是在翻江倒海:凡俗界、神界、妖界、天仙界,再加上这个蛮荒心的世界,再加上不败现在还不知道的世界,难道这个所谓的“天下”,真的是“大九州”吗?

就在邹衍成家立派的时候,公元前314年,一个十五岁叫荀况的翩翩少年,也如当年的骑驴少年白马少年一般,来到了稷下学宫。公元前317年,一个叫做鲁仲连的更年轻的,只有十二岁的神童,也在稷下学跟随徐劫大师学习深造【势数】之学。

当时稷下学宫辩论之风,已经席卷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了。在十二岁的鲁仲连看来,像是【天口骈】田骈、【谈天衍】邹衍之流,都在那里侃侃而谈务虚谈玄,斗嘴诡辩,只是将个人的思维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发挥到尽致,却没有注意理论联系实际,为现实而辩,为国事而辩。

尤其是田巴,此人生就一张铁嘴,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同人辩论,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他可以把历史上的春秋五霸统统贬斥得一钱不值,把完全不同的东西说成一模一样。那张擅长诡辩术的如簧巧舌,简直是一把所向无敌的宝剑。

因此小小少年鲁仲连这一天老师对徐劫说道:“老师,我想去同田巴辩论一番,好让他不要再摇唇鼓舌,瞎吹牛皮,好不好?”

徐劫看了看鲁连,摇摇头说:“田巴公认当世辩才第一,你如此小的年纪,行吗?”

鲁连昂起头,拍拍胸说:“行,一定行!”

于是徐劫就找到到田巴说道:“我有个学生,才12 岁,是一匹小马驹,但是后生可畏,能不能向您请教一番啊?”

田巴微微撇了一下嘴巴,露出一丝轻蔑的神情说:“可以。”

鲁仲连约辩田巴,他虽然小小年纪,当时辩论场面却直如当年淳于髡与孟子的天王之辩。而鲁仲连也直如当年的淳于髡一样,一上来就单刀直入地问田巴道:“我曾听人说过,厅堂上的垃圾没有清除,怎么还能顾的上去铲除郊野的杂草呢?在短兵相接进行搏斗的时候,又怎能防备远处射来的冷箭呢?这是什么道理呀?这叫事情有个轻重缓急,如若急事不办,次要的事却先办,岂非乱套?现在,我们齐国形势非常危急,南阳地方有楚国大军屯驻,高唐一带遭受赵国军队攻打,聊城被十万燕军团团围困。请问田先生,您可有什么救急的妙计吗?”

田巴措手不及,一时之间被鲁仲连问了一个张口结舌,很是想了一会儿以后,却也只能红着脸说:“没有办法。”

鲁连笑了,“国家紧急不能想出拯救之法,人民危亡不能提出安抚之什,还算什么擅长演说的学者呢?而我,倒是可以用计赶走南阳的楚兵,击退高唐的赵军,解除聊城的包围。真正有价值、有本事的辩才必须能解决实际问题啊!可您的滔滔演说,只像猫头鹰喋喋不休的空叫声,让人讨厌死了。希望您今后还是少开尊口吧!”

田巴被说的无地自容,只能羞惭地认输了,“说得对,说得对。”

第二天,田巴专程前去拜访徐劫,赞不绝口地说:“您教出来的那个学生鲁仲连,何止是小马驹啊,他简直就是一匹追万里风的骏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