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玉定下剿匪的既定目标以后,鉴于目前陕北的土匪多如牛毛,自然是要先确定一下具体的攻打对象。
攻打对象选定的条件,一则不能离镇北堡太远,太远了不好调动兵力,与周边戍守的明军或有扯皮的风险;二则不能太强,太强了要么就是惨胜如败,要么就是全军覆没。
刘仁玉着人仔细打听许久,终于确定出一个非常合适的打击目标,据路边社报道,相距镇北堡东北60里处,有一座五龙山,此山中有一窝土匪,匪众当在20至30人之间,为祸已有数年时间。
这个目标刘仁玉还是很满意的,他当即命令刘仁杰带上几员得力干将前往五龙山侦察情报。
刘仁杰领命而去。
时至7月底,秋小麦收获在即,全镇北堡的重心都放在了小麦收获的事情上,毕竟在这个饿殍遍地的时代,有粮食才是硬道理。
刘仁玉这个时间也是很忙的,他除去时时督促军队加强训练而外,又去镇北堡工业制工厂(原马车制造工厂)视察,要打仗了,后勤补给上面可不能掉以轻心。
镇北堡工业制造工厂内,刘仁玉礼聘而来的铁匠,木匠和泥瓦匠各司其职,分别忙着自个儿的业务。
这其中,铁匠最忙,他们每天只睡6个小时,日以继夜地打制盔甲,火铳,偶尔还要修补兵刃;木匠则在全力打制各种马车,偶尔也要修补兵刃;唯有泥瓦匠,在镇北堡基础设施建设完成以后,有一段时间无事可干,不过刘仁玉随即就给他们找到了新的任务。
前文提到,刘仁玉开通作弊功能,直接将玻璃的制造工艺流程,原料种类全部告知泥瓦匠,让他们烧制玻璃;除去玻璃之外,他还将水泥的配方交给泥瓦匠们,让他们研制水泥。
相对而言,玻璃制作工艺简单无比,泥瓦匠们已经做了出来,唯有水泥,刘仁玉只知道原料是什么,却不知道具体的比例,所以这个要靠泥瓦匠们自行摸索,如果运气好,2,3年以内就可以出成果,运气不好,那非得3,5年才能出成果。
刘仁玉对水泥和玻璃极为看重,有了这两样东西,我大明的建筑格局必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村镇城市将不再是低矮建筑的集合体,在钢筋水泥的支撑下,修摩天大楼自然是不必要的,但3层,5层的建筑还是毫无问题的,到时候,刘仁玉要在他治下的所有村镇城市,多修一些希区柯克式,巴洛克式,文艺复兴式,还有中西合璧式的建筑,除了建筑之外,大量兴修水泥路,可以改善交通环境,马拉火车也可以随之上马了。
刘仁玉想着想着,还有点儿小激动呢,可现实却是,经过好几个月的研究,也就是玻璃看看能够产出一些成品而已,至于水泥,连成功的影子都还看不见。
“大人,小人等按照您给的方子,就把您说的玻璃做了出来,您说的水泥,我们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泥瓦匠里面资历较老,被众人合推为话事人的陈玄礼忐忑道。
“老陈,你不必着急,想那泰西诸国,水泥也不是仓促间就能打制出来的,你们能把玻璃打制出来就算不错了。”
“小老儿不敢居功,若不是大人给了小老儿配方,小老儿如何能够打制出玻璃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且去忙吧,把玻璃的产量提起来,质量搞好,我的马车上要用的。”
“是,小老儿记下了,小老儿告退。”
“嗯,你去吧。”与陈玄礼说完话,刘仁玉转向木匠工作区去观看马车的制作情况。
在木艺制造所的库房中,刘仁玉看到了两辆被漆上了银灰色油漆,四角悬挂风灯,两侧带有装着玻璃车门的漂亮马车,还有十数辆轴距较长,敞篷的宽大马车。
“那两辆银灰色的马车就是你们改进之后的马车吗?”刘仁玉指着马车,问曾祥柏道。
“正是,按照您的要求,我等为马车装了您说的避震弹簧,给马车上了油漆,按了玻璃,挂了风灯,内里用皮革包了,座椅也是用棉花为底,外加羽绒,外面再包上皮革制成。”曾祥柏回道。
“是吗,我很有兴趣看一看呢。”说完,刘仁玉便跨上马车,打开车门,进入内里。他刚一进入马车,就体味到了什么叫做低调奢华有内涵,这内饰简直了,典型的中大型豪华车的内饰,销魂的缝线,柔软的皮革,有一种奔驰S级的即视感,至于座椅,坐下去,文雅一点来说就是臀部就像坐在云朵上上一样,舒坦。
“这马车的内部陈设我很满意,只不知跑起来是否也舒适呢?”刘仁玉对内饰较为满意了,接下来他要乘坐一下。
“老孙头。”曾祥柏唤道。
“来了,来了。”
“给刘大人当车把式,架着马车出去跑一圈儿。”
“好嘞。”老孙头给刘仁玉施上一礼,便让刘仁玉上车,刘破虏跟着上车,站在马车的外面,老孙头一声“架”,将马车从库房中架出,在厂区的空地上跑了起来。
刘仁玉坐在马车上,觉得这次安装了弹簧之后,滤震效果好多了,马车对于轻微颠簸路面的滤震效果不错,遇到较大的沟坎,则难免还是有些不足,不过对于现在的镇北堡工业能力而言,做到这个样子就算不错了。
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刘仁玉笑容满面,曾祥柏看在眼里,心中的一块儿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刘大人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老曾,经过改进之后,我对这个马车还是很满意的,就是不知道长期使用有没有什么问题?”
“回大人,咱们的马车就只一点儿还不成,就是这个弹簧,要看匠人们的手艺,有的匠人打制的好,用的时间就长,打制的不好,用的时间就短,也就是说弹簧有时需要时时更换。”
“这个不妨事的,多换还好些,以后咱们把马车卖到外面去,还要要把修公司一并推出去,马车坏了零配件,就拿钱来换就是了。”
“大人说的是。”
“啊,对了,我打算给这个马车取一个名字,以后咱们生产的马车就叫做“汗马”牌马车,汗马者,汗血宝马之意也,这是图腾,你拿去照着镂刻在马车前面,记着了镂刻的大一点儿,醒目一点儿,还要配上文字,明白吗?”
曾祥柏接过刘仁玉请画师画的图纸,定睛一看,只见图纸上是一匹人立而起的骏马,看起来很是美观,又与汗马二字契合,他对这个设计暗暗满意。
“那边的敞篷马车,一定要快些蒙上帆布,不然若是碰上下雨天,运送的货物会被淋湿的。”
“是,大人,老朽记下了。”
“现在马车的产量如何?”
“根据您的分类,客运马车每月两辆,货运马车每月8辆。”
“很好,继续努力吧,等咱们的马车在大明热.卖的时候,我给你的职称提到工程师级别,给你加薪饷。”
“谢大人厚爱。”曾祥柏闻言,喜不自胜,加薪饷什么的倒在其次,他的价值得到认可才是最令他高兴的事儿。
这个所谓职称,却是这么一回事儿,刘仁玉为了激励匠人们的工作热情,特地为工匠们设立了四个等级,即学徒,工匠,技师和工程师。
古往今来,无分中国外国,只要是个人就有攀比之心,刘仁玉规定,在工作中有突出贡献,或者技艺精熟的匠人,经过考核可升级,随之可享受不同的待遇,比如工程师,薪饷极高,可带薪休假,可得免费汗马牌马车一辆。
既有重奖,又可以获得荣誉,匠人们的工作热情自然是极高的。对此,刘仁玉当然是喜闻乐见的。
自木艺制造所出来,刘仁玉又到冷兵器制造所和火铳制造所,查看盔甲和火铳的制造情况。
相对而言,铁匠是镇北堡诸多匠人中最劳累的,盔甲,火铳都指望着他们来做,刘仁玉考虑到成本问题,又不肯招新的铁匠进来,于是铁匠们只好一个人当两个用,一般而言轻伤不下火线,玩儿命地干活儿,才勉强能够满足刘仁玉对兵器的需求。
“赵铁匠,你们都辛苦了。”刘仁玉见铁匠们忙得眼圈儿发黑,一脸憔悴,多少有些不忍心。
“您这却是说哪里话,又不是没给咱们算钱,让咱们白干。说好了的,加班有加班费,职称可以优先评,他们自个儿都是愿意的,就算再累也得忍着。”
“既如此,我就不再多言了,大伙儿有什么要求,有什么意见,你只管跟我说便是了。”
“啥,还有意见,谁敢有意见,大伙儿现在不愁吃穿,干活儿有钱赚,不受上官的欺压,当了技师,还能分到田地,传给子孙后代,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谁要是猪油蒙了心,说你刘大人半个不是,额老赵拿榔头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