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薇气的脸色涨红,看到她十分不舒服的样子,北野凌内心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光逞一时的嘴皮子之快了,其实看到她生气难受自己才更加难受。
但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奇怪,爱人之间也不就是经常这样的互相折磨彼此吗。北野凌虽然是内心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说错了话,而且态度也明显不对,但是却因为碍于脸面,碍于自己向来是大男子主义惯了的作风不想去做任何的表现。
只是站在那里一脸冰霜未尽的样子。
莫非看着陛下和凤小主的表现,真是为陛下感到着急和失落。
同样是作为男人,莫非能够感觉和知晓陛下是非常喜欢凤小主的,才会说出这样孩子气斗气的话语来。
但是他的这些表现,真的是太过笨拙,太不加掩饰了,没有去考虑到听的人的具体感受,没有给听的人一个缓冲的机会,没有和彼此站立在同样一个高度和水平台子上。
莫非不由得摇了摇头,觉得陛下和这凤小主简直是欢喜冤家,是上辈子就结下的梁子和孽缘,终究是逃不过的,逃得了天涯,也躲不过海角,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两个人的事情还是需要两个人一起慢慢的去解决吧。
毕竟两个人从相见相识和相遇相知相爱应该是需要很多步走吧,需要彼此的试探和磨合吧,所以莫非就极力忍住了自己想要上前一步帮助陛下的心意,转过头去假装自己也看不懂得样子了。
毕竟,世间万事万物不是自己说管就能够管得了的,而且自己终究要管哪一件才好呢,顺其自然才最好吧。
但是一旁的青竹却沉不住气了,也不知道是刚才被那些迷惑的鬼影吓傻了还是怎么,一向不怎么参与这些事情的她却突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你喊什么啊,我们家小主怎么了,难道这个人不该救吗,你……”
青竹作为一个下人也不敢说太多,只是说出了这么两句就不再敢出声了,这要是放在宫里一定会论罪的,但是在宫外微服私访这几天,青竹的胆子也大了,而且看得出来陛下对于小主的情意,但是却这样对待小主,青竹不乐意了,小主救了自己的命,如果不是她,自己肯定早晚会被护国功夫厨房里的那些老男人给欺负和玷污了,如果没有小主的怜惜和疼爱就没有今日的青竹,所以在青竹的心里面,一直拿着小主当作自己最亲的人最值得保护和守候的人,今日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小主这样被人欺负来欺负去的呢,就算是这欺负小主的人是当今圣上,她青竹也不怕,因为豁出去了,也不害怕了,谁让他敢欺负小主呢,这样就是不对的额,就该被欺负回去。
站在地面上的青竹颇有一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莫非这回事真的着急了,他知道陛下可以容忍凤小主做任何事说任何话语,但是这青竹这样说就明显是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意思了。
莫非知道青竹也是护着凤小主心切,但是陛下的好脾气可是一向都只留给凤小主独家使用的啊,她青竹算哪门子的葱头,跑来瞎掺和什么,生什么闷气啊。
这样想着,莫非就无限担忧,抬眼观察陛下的神采,不敢太多言语和生长,赶紧走过去把青竹拉到了一边去了。
“你这丫头,你懂什么。”莫非的话语声音很小,却不由分说,透露着长辈似的呵斥和指责,更多的却是关心和爱护。
“你起开,别动我,你说什么呀,你……”
青竹还想再多说几句,被莫非拉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北野凌的心理一点波澜都没有,因为只要不是凤语薇本人女,任何的异性,都很难在他北野凌的心里上引起太多太大的波澜,所以也就没有当回事。
凤语薇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的跑到了卫向阳的身后,扶着他起来,观察了一两秒钟知乎,就开始运走体内的真气准备帮助他疗伤和痊愈,准备运气了。
凤语薇望向北野凌的眼神里面有不甘心更多的是嫌弃和鄙视,好像在说,堂堂一位高高在上坐拥财富的君主居然是如此的见死不救如此的小肚鸡肠。
然而北野凌的眼神中似乎能够喷出火来,一直怒视着凤语薇的手臂。
因为此刻的卫向阳正无比安详和安静的躺在自己心爱的女子的怀中,他怎么能够允许。
看到凤语薇的眼神竟然充满的担忧和着急,北野凌的内心更加难受了。
他心想,这卫向阳真是攒了八辈子的福分,居然可以躺在凤语薇的怀中进行疗伤,自己心爱的人怎么可以如此亲近就这样肌肤相亲的去给一位陌生的男子疗伤呢,怎么可以这样,不可以就这样发生,绝对不可以。
这样想着,就运用自己体内的真气转换,刹那间一个小小的手势,就让这黑暗无光的藏书阁内出现了一道亮闪闪的蓝光,把卫向阳一下子就从凤语薇的怀抱中弹了出去。
凤语薇感觉到自己被匡了一下,还以为是有了什么新的危险,正在紧张的时候抬眼望向北野凌的手势才明白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凤语薇觉得这北野凌简直是太可恨了,没由来的就发火,而且从来都只是顾着自己的心愿性子来,还以为是在在皇宫内怎么地,什么都得由得他的喜好才可以。
所以就起身站立好一个剑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冲了过来,哪知道北野凌没有丝毫的躲闪,只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刹那间,地面上滴满了北野凌的血,北野凌的手掌被凤语薇刺来的又准又快的剑刺了个结结实实。
然而北野凌却没有丝毫痛苦的表现,反倒是有些释怀了。
只见凤语薇与北野凌用过这剑与手掌维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就这样持续了很久。空气中弥漫满了血腥的味道,北野凌手掌上的血流淌了那么多那么久,让谁看都特别的害怕和心疼,但是他却丝毫不躲闪,只是站立在远处,似乎是被什么法力给定住了似的。
“陛下……”莫非的声音里带着恳求的意思。
“小主……”青竹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此刻,凤语薇凝望着北野凌,眼神中有着不可置疑的痛楚,她不知道他为何每次都这般孩子气的与自己作对,不知道他为何不躲闪自己的剑法。
北野凌凝望着凤语薇,眼神中有探寻,有坚定,更多的是不甘心和疑问,似乎是在说着,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始终是我的,属于的我的内心的,不能够被被人分享,不可以去替陌生的男子担忧和疗伤,绝对不可以。
北野凌手掌流下来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面上,开出了美丽的花朵,旋转流淌着,一滴一滴的血滴就像是一句又一句的誓言,就像是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说不完道不尽的哀伤与爱怜,就像是一个亘古的传说那么久远,就像是海枯石烂的永远那么恒久。
血液顺着藏书阁的地势由高向低的流淌着,流淌在了一旁卫向阳的身体旁边,就在一瞬间,感觉奇迹出现了。
血液全部奇迹般的消失,就这样完全不留痕迹的融进了卫向阳的身体内部。
“咳咳,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和喘息过后,卫向阳艰难的坐起了身子,醒了过来。
凤语薇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剑,奇怪的是,凤语薇剑上的血迹与刚才地上的血迹一样都神奇般的消失不见了,仿佛没有发生一样。
只是北野凌由于失血过多有些嘴唇发白头晕眼胀了起来,莫非赶紧打开随身携带的紧急医药箱给陛下包扎了起来,一边担忧的给陛下喝水一边查看着伤情。
青竹跑到自家小主的身旁,看到小主像是身体被抽空了一层皮一般没有了精神,明明刚才动手的是小主自己,但是为什么,小主现在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悲伤和伤心欲绝的样子,那伤感的样子简直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青竹和莫非观察着这两个人,这两个性格都十分强势有自己的性格特点的人,就是这样毫无防备的展现到了彼此本来风平浪静的世界中。
就像是两只彼此都受过伤害的刺猬,每一次想要去拥抱彼此,都是锥心的痛,都是刺骨的寒意。
两个人彼此相爱着在乎着,但似乎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出口和立足点,不知道该如何去正确的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怎么样好好的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就这样笨拙的陪伴,就这样毫无保留的付出和伤害,就这样给苍茫的时空留下了深情的影子,就这样在天地之间画下了永恒的惊叹号。
一旁大梦初醒的卫向阳反倒不如刚才没醒来的时候受的关注程度高了,不由得又故意加重了自己咳嗽的语气,咳嗽的十分的夸张和不修边缝,并且用他熟悉的语气说道:“哎,是语薇啊,是你们,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找书啊,我怎么睡着了,我这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