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龙吟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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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再次渡河

消灭了这五个羯胡恶魔,我慢慢往东岸游去。小河中间的水流太急,等我游到岸边,已经过了四个山头,我自己也筋疲力尽。邬箐嫚和杨雄一直注视着河水中发生的一切,他们循着我的身影,把我从河水中拖上了山坡。

虽然木排在河面上无故散开,可羯胡人并没有因此而派人往下游寻找落水的幸存者,估计那王铖也知道自己的手下都不识水性,派人过来寻找也是枉然。

我们慢慢走回他们暂时的宿营地,这里四周被众多的树木环绕,如不仔细查看,绝不会轻易被人发现。邬箐嫚从矮驴驮着的布袋中取出几件干净的衣物,催促我赶紧换上。

杨雄见此情景,暧昧地对我笑了笑,转身到南面的山坡担任警戒去了。

邬箐嫚见杨雄离开,也不多说话,她待我脱光身上的衣服,用干毛巾帮我把身体上的水珠擦干,取了衣物,一件件帮我穿上,才紧抱着我,轻声说:“公子,我好害怕……。”

我知道她害怕什么,可还是得继续行动。我轻抚着邬箐嫚的双臂,装作毫不在意地笑着安慰她说:“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邬箐嫚这才昂起头,给了我一个勉强的微笑。

当天,羯胡人没再有任何行动。当我匆忙填饱肚皮,把邬箐嫚和杨雄留在原地,自己悄悄跑到羯胡人营地南面的山坡观察时,众多的羯胡士兵正在加固剩余的木排,他们在木排上绑了更多的草绳,看来他们以为那在河中四散的木排是因为没绑牢实,并没有察觉是我用短刀把那扎木排的草绳给割开。

另一些士兵正在连接从河水中拉起来的长草绳,他们也看出这草绳还是太短,还需要更多的余量。

羯胡头目王铖站在山谷临河的水洼边,来回踱步,估计他很想渡河西去,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原本以为只要把那长草绳顺利送到对岸,再把长绳两端系牢,其他木排上的士兵就可以抓住长绳安全渡河,没想到功亏一篑,还因此损失了五个士兵,怎么不让他心烦?想来他现在也是颇为踌躇,不知道还要不要渡河。

贾槎被我的箭射中腹部,命大没死,不过看起来箭伤并没有完全好。这个恶魔光着膀子坐在水洼边的干坡上,腹部的伤口绑着厚厚一层棉布,正和王铖商议着什么,可惜我与他们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商议的内容。

将晚,杨雄找了过来,让我回到邬箐嫚那里歇息。我不愿意离去,仍想弄清羯胡人的意图,杨雄劝慰说:“公子,你劳累了一天,必须得好好休息,不然,明天哪有精力营救少夫人?这里我来盯住就行。”我想了想,答应下来,一再嘱咐杨雄不可轻举妄动,直到杨雄不住点头,我才放心离开。

邬箐嫚早已在那处隐蔽的宿营地铺好厚厚的草床,见我回来,娇啐一声道:“公子,你急急忙忙跑了,都不晓得照顾好自己么?刚把你从水里拉上来时,你身体几乎脱力,才稍有恢复,你就匆忙跑去观察那群汉军队伍,难道身体拖垮,你就能救出姐姐了?”

我尴尬地对她笑了笑,没有回答,坐了下来,轻轻搂住邬箐嫚柔软的身体。邬箐嫚挣开我的手臂,拿出装满水的水瓤来,再取来一些肉干,对我说:“来,喝些水,再把这肉干吃了。”

我今天在浑浊的河水里泡了好一阵子,对水这个字异常敏感,强忍住呕吐的冲动,连忙推开她递过来的水瓤。

邬箐嫚好像猜到我的心思,她笑了笑说:“这可不是河里的水,而是我到山那边的小溪上灌来的,可甜了,你尝尝。”

我不好再拒绝,喝了一口,果如她所说,清冽甘甜。等我就着清水吃饱肉干,邬箐嫚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在我身旁躺下,慢慢进入梦乡。

天还未完全放亮,杨雄匆匆返了回来,急急地对我说:“公子,羯胡士兵又准备渡河了。”

看来那王铖并没有从昨天的事件中看出异样,还是决心渡河,这无疑给了我更多的机会。

我一骨碌从厚厚的草垫上坐了起来,邬箐嫚不舍地拉住我的衣袖,满脸担忧地喊了一声:“公子……。”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坚定地对她说:“别为我担心,我很快会回来的。”转头又对杨雄说:“你好生保护好邬姑娘。”杨雄连连点头,我才转身向南面的山峰飞奔而去。

这次羯胡士兵吸取了昨天的教训,变得聪明了许多。他们把两只木排推下水,再在浅水处把两只木排用草绳紧紧连接在一起,形成一只大木排,把那大堆的引导绳均匀堆地放在两只木排上,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他们此时唯一的问题,是没有一个羯胡人愿意上木排自愿做船工。眼睁睁看到昨天的同伴在汹涌的河水中不明不白消失无踪,这些羯胡士兵不想重蹈覆辙也去送死。

就算贾槎持刀威胁,士兵们也大多畏惧不前,直到王铖出面,才有五个羯胡士兵战战兢兢地上了木排,慢慢划动用木棍削成的船桨。

我也很快做好准备,在头上紧紧箍了些用作伪装的树枝,待木排离岸边稍远,我赶紧手持短刀下到水中,朝那木排潜去。

有了昨天的教训,今天木排上的羯胡士兵们个个谨慎,匆忙划动船桨的同时,不停观察四周的动静。那抛放引导绳的羯胡人更是小心,他一边放绳,一边仔细查看每一根飘向木排的树枝,生怕那树枝下面粗壮的树干顺水撞击了他们的木排,让这木排像昨天那样毫无征兆地散开。

当我浮出水面远远看到这一切,心里暗暗叫苦,他们的谨慎让我很难接近木排。

因为水流的原因,我并不能从远处直接精确地潜到木排底下,只能在大致的地方浮上来,再次确定后才能准确找准方位。且这木排比昨天的更大,在河水中向下游漂流的速度也比昨天更快,更是需要多次潜渡后才能找准目标。

而今天的大木排是由两个小木排拼接而成,就算我破坏了其中一只,他们还可以跳到另外一只木排上,如果发现了我,他们必定会站在木排上负隅顽抗,这对身处河水中的我来说,肯定要劣势很多。

不过不管如何,已经走到这一步,必是不会半路退却,让这些羯胡恶魔达成目的。我估算了木排的方位,深吸入一口气,再次潜入水中,向目标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