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江源并不知情。
灵丘便设了局,引开了江源,然后单独对付竹女。
江源并不知情,以为一切还如同往常一样,见竹女没有回来,便在家里收拾好,做了饭菜,等待竹女回来。
然而这一等,就是半夜,饭菜早已经凉透,江源这才觉得不对劲。
刚准备出去找竹女,门还没来得及关,便见黑暗中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
她拿着长剑,摇摇晃晃的走在黑暗之中,就算死,她也要留着最后一口气死在家里,死在他的怀里。
一定是她!
江源定睛一看,果不其然!
他慌忙的跑向竹女,还未走近,便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江源一惊……真的出事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源赶紧抱起虚弱的竹女,直奔房间。
昏暗的灯光下,竹女躺在江源的怀里,脸色苍白无比。她微微睁着眼睛,见眼前终无是那个熟悉的人,江源之后,眼泪再也憋不住,撒了野似的一直往外流,无论江源怎么问,怎么劝,竹女都闭口不谈,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江源最后很无奈,竹女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又不愿意说,想要出去给竹女找大夫,她也不愿意。江源能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一直耗在竹女旁边?
“竹女,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竹女摇头表示不愿意多说。“无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你还是要走下去啊?难道生活就不继续了吗?现在你连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和我提及,我们还怎么在一起生活?”
江源只是想逼竹女说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没想到听闻此言的竹女竟然发了火。
她紧皱着眉头,似乎是特别不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发生了什么,但凡有点智力的人恐怕都已经看出来了,江源和竹女在一起这么久,难道这点儿眼力都没有吗?
竹女冷哼一声,不顾江源的反对,奋力从地上站起来,目光扫视了一眼房间,像是留恋,又像是最后的诀别。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江源的身上。
竹女眼睛微微眯起,眉毛轻.挑,像是在打量着江源,沉默良久。
江源觉得竹女的注视赤果果的,视线里好像带了把刀剑,将江源刺伤的体无完肤,就在他觉得难以忍耐的时候,竹女率先说了话。
竹女看了江源良久,最后还是别过头去,轻声说道:“既然不能在一起生活了,那便各过各的吧。”她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的破碎,一块接着一块的碎片砸到自己的脸上,石更生生的疼,她却只能忍耐着,因为没人懂她的感受。
竹女说完,便接着摇摇晃晃的往门外走,她的身影普通闪烁柔弱的烛光一般,没有稳定,一生漂泊。
走到门口处,竹女终于停下,江源紧盯着竹女,见竹女突然停下,以为竹女已经回心转意,正想要说话求得竹女的原谅理解,却没想到竹女先开了这个口。
“江源,从此以后,你也不必再遵守你的那个诺言,因为从今天开始,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再当做诺言而定。至于我,你也不必担心,没了孩子,你也没有再亏欠于我,我们两个,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各自为安吧。”竹女的口气不温不火,听不出喜怒哀乐,语气平淡无比,最后,竹女笑笑,随即跨出门去。
冬夜里的风是刺骨的,也是狂.傲的。生活不以王者的威严存活,而是一最没有本事的人,想尽了一切办法生存。
竹女的话犹如给了江源当头一棒。
江源只觉得脑袋晕眩,脑袋里一直是翁嗡嗡的乱响,他什么都没有听清,但却听清楚了最伤害他的一句话:没了孩子。
除了这一个孩子,竹女口中的孩子还能指谁?
没了?哈哈?没了?!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哪有这么简单容易的事情?
江源觉得这件事情是这么的不可思议,毕竟他连孩子的模样都还没有见过,怎么能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呢?
可从竹女的口气来看,这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有哪个母亲会拿自己孩子的性命开玩笑的?
只是一瞬间,江源便觉得天昏地暗,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终于决定,不管这件事情发生的真假,他一定要找出幕后元凶。
从那日以后,江源竹女便分了屋子睡。在竹女看来,是以为江源知道孩子不在了,他们之间唯一的感情纽带没了,自然而然他们之间也就没有在乎的必要了。也许在不久以后,江源就会离开。
而在江源看来,他以为竹女不愿意搭理自己,不仅是因为孩子,而且还是因为自己那日说了不该说的话,伤了竹女的心。
两个人便彼此僵持着,谁也没有过问谁,只不过竹女不知道的是,这几日她的饭菜,都是江源亲自准备的。
虽然没了孩子,但是江源的承诺还在,说好了要待半年,最起码的半年期限未到,江源怎么能因为这件事情就离开竹女,对竹女不管不顾呢?
对于害得竹女小产的来龙去脉,江源终于搞清楚,也知道了幕后元凶。
其实江源早就应该知道,与他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拿他无辜的孩子作为他们恩怨的牺牲品的人,除了灵丘的梁春熙以外,大概再没有这样的人能够做到手段如此令人发指了。
江源只是在心中暗暗发恨,此仇不报非君子也。江源发誓,等竹女恢复了之后,他一定要手刃梁春熙等人,只有如此,才可解他心头之恨。
他已经忍了梁春熙很久,既然梁春熙不念旧情,屡次挑战江源的底线,这一次,别妄想江源还会像往常一样将这件事情一笑了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一次,他定要让这个作恶多端的人,被打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等到竹女休息的差不多了,江源也正式开始了他的训练。
江源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战争。既然决定了要复仇,那么他便会义无反顾。
自我训练了半个月之后,江源终于按照计划,堵截到了正在执行任务的梁春熙和安照伊。
两个人。
再来两个人他也不惧,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江源的对手,江源这次,只不过是单纯的想要解决这些人罢了。
见到突然造访的江源,两个人还是略微有些惊讶。不过梁春熙还是老样子,一样的目中无人,一样的弱。
“江源,本来以为你要做个缩头乌龟呢!真是没想到,胆子竟然这么大,敢跑到太岁爷爷头上动土来啦?我看你是欠打,所以才不知道此刻现在你们面前的是谁吧?”
“死到临头了还嘴石更。”江源冷冰冰的说道,目不斜视,似恶狼一般锐利且充满杀机的一双眼睛,让人看了去,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
梁春熙知道,如若江源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是决计不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还说出这番话的。
可是梁春熙不甘心,他知道这已经是定局,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拼不过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保护不好的男人,也知道今天,大概就是他的死期无疑。
生活饶过谁?
可是他梁春熙是谁?堂堂七尺男儿,难道仅仅因为如此,就会怕了他江源不成?就算是死,他也要奋力一拼。
梁春熙,他向来都是顶天而立,立地而存,长这么大,他从来都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就算如今大敌当头,他也没什么可畏惧的。
知道江源此次前来是为何,梁春熙便开门见山,直接说道:“你的孩子是我害得不错,如果我不这么做,真不知道你还要忍气吞声的当一个缩头乌龟待多久。”
“你就是为了让我重出江湖所以拿我的孩子作为牺牲?孩子是无辜的啊!”江源奋力一吼,忽然觉得孩子的死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幸好竹女不在这儿,不然竹女听了去,不知道又要难过多少倍。
说起来江源都觉得可笑。
他冷冷的说了一声:“有此结局都是咎由自取。”随即江源快速念着道决,不一会儿,江源变成了一只吐着鲜红信子的巨蟒。
他冲着梁春熙冷冷一笑:“今日你们是在劫难逃了。”
江源刚刚一说完,身边就像是起了一道巨大的狂风,这股狂风一直高速旋转,径直朝着梁春熙和安照伊而前来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最后,梁春熙和安照伊就算是联手,也无法将江源的狂风力气给挡些回去。
只不过进去了也没了?
最后,梁春熙和竹女只剩下丁点儿力气了,又怎么才能够抵挡的住江源呢?
两个人只好闭上双眼,等待着属于他们的死亡。
然而,只剩下些最后一刻就要解决,雪仇恨的时候,在场的,却来了一个最不应该来到这里的人。
来的人,便是江源的师父白邪无疑。
江源的血口大张的时候,白邪阻止了他。
江源虽感到疑惑,却从来没有怀疑过白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