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水木说完刚刚那一句,她便昏死过去了……
十多分钟前,森林深处,鬼束痕带着花水木没命地跑,两个人身上各处都受了伤,密党血族的手下穷追不舍。
“糟糕,虽然我们逃出来了,可两位殿下还是没有救出来!”鬼束痕的语气十分的自责。
“小痕哥哥,你别自责,第一位和第二位的十二守护这么恐怖,我们两人能逃出来就不错了。”花水木大口大口喘着气,脑海里恐怖的画面压根没有办法散去。
第一位和第二位的实力尤为变态,两人心中不由的为之一颤。
花水木毕竟是女生,体力跟不上鬼束痕,跑到这里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痕哥哥,我跑不动了……”
“水木,不能停下来,赶紧往前跑,这样,你尽全力跑,我垫后!”
鬼束痕强行拉着花水木往前跑,两人都不敢往后看,就是一个劲没命地逃跑。
这个时候后头有细微的动静,鬼束痕机警,用力推了花水木一把,后头传来的攻击直接扎在了他的背上,顿时闷哼一声倒地,沿着山崖往下滚了去。
“小痕哥哥——”
花水木惊恐慌张,可是没有时间再待在原地,只能含泪咬咬牙扭头继续跑。
不过鬼束痕坠落的地方转移了一部分密党血族的注意力,削弱了追赶花水木的人。
……
花水木迅速被送去治疗,司徒纯想着既然花水木肯定是和鬼束痕在一块儿的,那么鬼束痕现在的处境应该不比花水木好到哪里去。
“我要去救痕!”
不等司徒纯和罗伦卡作出决定,依米已经擅自从罗伦卡和司徒纯的保护范围中离开。
“依米!”
冬青见状也赶紧追赶了过去。
“依米,你等等我!”
“不好,你们快去保护依米和冬青!”
司徒纯下令手下跟上冬青和依米的步伐。
很快临近溪流的地方传来一声“轰——”的巨响。
“天!”
司徒纯的心跳漏一拍。
“冬青和依米!他们怎么了!”她听到那一声巨响已是浑身一软,罗伦卡赶紧扶住她。
“小纯猪,别怕,我想这应该不是他们遇到危险。”
“我……我腿软了,你快带我去那边看看!”她心脏都快要跳停了。
罗伦卡抱起司徒纯,身后六道翅膀同时展开,飞速带着她往声音的源头赶。
万万没想到,不等罗伦卡和司徒纯带着手下前往将密党血族的成员拿下,冬青抢先一步爆发了一轮恐怖的攻击,手下只需要收拾残局,避免再有密党血族卷土重来,周围的戒备依旧森严。
看到一双儿女平安无事,司徒纯不安的心方慢慢回落,可看到依米护着的一个平躺着的身影,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师傅……”
神明啊,别告诉她,这个浑身湿透,身上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溪水的男子,是鬼束痕?
再看他的背后,是血肉模糊,司徒纯闭了闭双眼,稍稍视线下移,不忍再看。
“妈咪,你放心,我已经在给痕治疗。”
依米使用治愈魔法的动作镇定,眼神十分的坚定,透过她的眼神,这一瞬间罗伦卡和司徒纯感受到女儿超越同龄人的成熟。
毕竟是兰斯洛特家族的儿女,又怎么会对困境表现出恐惧。
再看周围的密党血族成员都消失了,听冬青说,才知道他刚刚使用了一个六道阵法。
而上一回司徒纯和罗伦卡的婚礼上,密党血族如此搞突然袭击,让正统血族死伤惨重,这一次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秘密派遣一大批魔界血族大挫密党血族,现在密党血族大部分都是伤病残将,暂时不会再对正统血族产生威胁。
“司徒纯大人,只要您吩咐,我们立刻送鬼束痕大人回绝伦誓约进行治疗。”
罗伦卡带着一批人,司徒纯亦是一批,因此随从而来的还有四大血猎联盟的血猎。
司徒纯正准备点头答应,却听到依米在一旁大声阻止:“不要!”
“依米?”
司徒纯愣神,没明白女儿为何情绪如此激动。
依米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说道:“让我照顾痕。”
既然依米是这么说的,冬青也点头表示支持,最后决定让鬼束痕送回到兰斯洛特家修养。
接下来的几天,依米真的像个小大人一样每天细心照料着鬼束痕,替他擦脸,趴在他的床头讲故事,但是鬼束痕依旧在昏迷当中,没有醒过来。
司徒纯站在门口看着依米给鬼束痕孩子气地讲故事,叹了口气:“我担心依米那孩子……”
腰间一紧,罗伦卡从后头搂住了她,像抱着一只布偶似的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摩挲着道:“没事的,既然这是她的选择,我们就该尊重。”
要知道,爱情从来不关年龄的事情,能够对此产生阻碍的,往往是借口。
司徒纯疲惫地往罗伦卡身上靠了靠:“对了,老公,说正事,水木年华的血猎花水木已经醒过来,我想她这次死里逃生,一定是掌握了密党血族什么重要的情报。我想我们得过去找她。”
“我陪你去。”
……
水木年华吸血鬼猎人联盟。
花水木已经醒了,因为鬼束痕的保护,只是伤筋动骨,没有危及性命,花水木送回来治疗的时候,花之华看到女儿的那一刻急得快哭了。
不过花水木现在仍然躺在床上,还没有办法坐起身。
主治医师认得司徒纯,在她和罗伦卡准备进房间探望花水木的时候,不忘叮嘱道:“司徒纯大人,病人虽然已经醒了,但是身体还是比较虚弱,打扰的事情请勿太长。”
“好的,谢谢医生,我们会注意的。”
司徒纯谢过医生,拉着罗伦卡的手走进了花水木的房间。
“花水木,你还好吧?”
“司徒纯,谢谢你们救了我,这一次真的多亏了你们,凭借我和小痕哥哥的微薄之力,估计也不能平安逃出来,我之前在血猎联盟还那么嫌弃你,还说了诋毁罗伦卡的话,真的很抱歉……”
千金大小姐花水木竟然也会给人道歉了,司徒纯之前跟在鬼束痕手下学习的时候没少遭到她的刁难和揶揄呢。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司徒纯和花水木之间没有太大的恩怨,再加花水木和司徒纯之间都是小打小闹,并没有作出伤害对方的事情,反正都是司徒纯赢在前面,因此没有怨恨花水木什么的。
司徒纯哭笑不得地双手叉腰,拧了拧眉笑道:“好意思说哦,你跟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居然说罗伦卡的坏话,我当然生气啦,不和你打一架都不解气哦,你说谁坏话也不能说我老公的坏话,因为我老公是很善良的人。”
到现在为止也是如此,司徒纯无论是语言上还是行动上,都处处维护着罗伦卡,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这样。
“嗯。”罗伦卡优雅地颔首。
“呃,但是在这里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再跟你说一句实话吧,岁然我那时候是个初心血猎,但是我身为吸血鬼的潜力是在你的能力之上的,而且现在我拥有做预言梦之类的能力,我不介意等你好了我们再打一架。”
花水木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司徒纯,你扮猪吃老虎!”
司徒纯吐了吐舌头:“抱歉啦,不过我们一路这样打打闹闹,相爱相杀过来,其实在血猎训练成长的日子也过得挺有意思的。”
“谁跟你相爱啊……”
司徒纯故作得瑟地挑了挑眉,然后表情转为温和:“但是我听之华叔说过的,你的妈妈是被吸血鬼杀死,所以你那时候对吸血鬼怀恨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师傅的父母也被吸血鬼杀死,而师傅和他的姐姐自由相依为命,这种心理我能理解,不过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是坏人,或许在血猎中生活时间太长固化了你的思想,才让你有了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
“经历了这次的事情,我也已经知道了,大部分正统血族的吸血鬼是很好的,我们还是不能以一成不变的思想去看待任何事物。”花水木说。
“客套话我们等你好了再说,医生说让我们赶紧聊完赶紧让你休息的,结果我们讲了这么久。”
花水木点点头,表情严肃,转入正题:“对了,司徒纯,你知道为什么密党血族能仅仅凭借十二守护建立一个权力金字塔,消失的好几位正统血族的力量都被利用来支撑这套体系了。”
想起在密党血族那些日子经历过的事情,花水木不由神色恐惧,双手颤抖地抓着被单,指甲骨节都泛白。
她一个从小在血猎联盟中养尊处优长大的大小姐,若不是跟着鬼束痕,也不会遭遇这种经历。
“密党血族的地盘简直是人间炼狱,我路过密室的时候几乎都能感觉到里头的阴森,后来有一天我和终于有机会和小痕哥哥偷偷潜进密室,正好看到棺材里沉睡的拉斐尔和婕梦菲,就是那一天,我们的身份败露了……”
“密党血族利用图名图利的人类大家族作为血外家族为他们在人界卖命,类似于当年洛家那样,然后倘若家族中的成员不愿再为,密党血族就将他们全部变成丧失心智的劣等吸血鬼,然后趁着这个机会,借正统血族之手灭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