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纯虽感到寒冷,可多亏了这一招,那种燥热难受的感觉被赶走了不少。
“现在好点了没?”
闻言,司徒纯明显一愣。
他到底想怎样,刚刚让她如此大失所望,现在又给予温暖,真是令她越来越猜不透了。
为了让她不再难受,他居然陪着她一起浸泡冷水,这便让她回忆起当初她为了强迫他喝血而一口气扎进了他浸泡的冰池一般。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可感情为什么这么难唤醒?
她挨着他,眼眸盯着他脖子上的项链看,低低诉说着心里话:“你脖子上的红白蔷薇手工项链是我做的,是你十七岁的生日礼物,平安夜那天我亲手给你戴上,和我的手链是一对。
“你还记得平安夜的晚上吗,我为了给你庆祝生日,特地准备了一个节目,可是你这个不解风情的人啊,居然以为我穿得性感而生气,一声不吭就走出了场外,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本来想着在派对上和你狂欢,不过跟你出去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们可以独处嘛,所以那天晚上我们相处得很开心,那是我很难忘却的回忆,也希望你不要忘记……”她的手指轻轻戳着他的胸口,嘟囔着说道。
罗伦卡诧异,这样的事情面前这个女生居然记得这么清楚,这些事情曦冷都没有跟他说过,真让他越来越怀疑……
“喂,你为什么那么清楚我的事情?”
“都说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才是你心里的人,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呜……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想不起全世界都不可以想不起我啊,说过我是你最重要的人,现在是要跟我玩失忆玩不负责吗?”
“你别讲得我好像是个罪人一样……”
“你就是你就是!”她不依不饶地挠着他的胸口说道。
啊,真是磨人……
罗伦卡忍不住轻捏了下她粉嫩的脸蛋。
在水池里浸泡了蛮久,司徒纯的体温恢复正常,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为了避免两个人着凉,罗伦卡立即把两人身上的水分蒸干,又摸了摸司徒纯的额头,还是烫着,他得还想想办法让她退烧。
结果大半个夜晚下来就是一顿折腾。
她是舒服过来了,罗伦卡被她抱着,温香软玉抱满怀,是痛苦又挣扎了。
……
住在兰斯洛特家睡大觉的伽索直到早晨十点多钟才知道自己二哥的消息,没有带别人去礼堂那边,自己穿着一套墨绿色的汉服,一个人过去。
等他悠哉游哉地走进了地下室,便很快在避难所的其中一个房间里找到了罗伦卡和司徒纯。
然后伽索的表情变了。
“哥,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罗伦卡吃惊地看到他的出现。
不等罗伦卡解释,伽索又是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说:“没关系,如果你们还没满足请继续,我这就出去,等你们好了再来叫我,我就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绝不打扰,我也不会告诉曦冷姐的,放心吧,要帮司徒纯买紧急避孕药吗?你要几个小时的?”
买你个头!
罗伦卡一脸黑,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怕说多错多,唯有深深吸气。
若不是看在兄弟一场,他真的好想一只带火的红蔷薇花枝飞过去,打脸的那种。
其实吧,不是伽索故意去误会,而是罗伦卡现在和司徒纯的姿势太容易令人误会。
罗伦卡的衬衣昨天晚上被司徒纯扯烂了,好几颗扣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一个是敞开的,上半身跟果着没什么区别,而司徒纯又是以骑乘的姿势软趴趴地趴在他身上,而她事先为行动方便撕短的礼服裙是齐P的,险些遮不住春光。
她双手搂着他,动作亲昵又依赖,而他一手揽住她的纤腰,另一手抚着她略凌乱的长发。
此情此景,思想能纯洁一点,不想歪的……是神仙,是圣人,澳洲牛奶那么纯。
暂时回到兰斯洛特家,司徒纯立刻到自己原先的房间洗澡更衣,才走出客厅,曦冷在泡茶,给伽索和罗伦卡分别倒上。
浓茶的香气在空气中湿润地酝酿,俄而曦冷转过身,不小心对上了司徒纯的目光,司徒纯盯着她看了很久,看到曦冷心里发虚地转回身去。
感觉此刻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伽索想着打破一下尴尬,便讲出了一个提议:“难得我从魔界过来,就当是度假……哥,不如我们找多几个人,再带上小月儿,她可以出院了,我们去山上烧烤怎么样?”
“小月儿?”
司徒纯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伽索都是这样喊冉月的吗?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
“伽索,你指的是冉月吗?”
伽索点了下头,然后在场的大家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司徒纯等了很久,见罗伦卡和伽索都没有离开客厅的打算,她唯有走到曦冷面前,说:
“曦冷,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罗伦卡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在我们面前说?”
司徒纯觉得他又在袒护曦冷,心里不痛快,没有看向他,冷声说道:“相不相信我是你的事,我不会做非正义的事情。”
她话里有话,似在暗示曦冷做的事情是不对的。
等司徒纯和曦冷两个人走到隔壁的房间,坐在沙发边缘的伽索垂首对罗伦卡说道:“哥,我觉得曦冷姐怪怪的,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怎么说?”
“你知道温莎家族的人是用珠宝操控魔法的吧?曦冷姐用的是蓝宝石,她最近好像老是把宝石亮出来。”
“那也可能是她喜欢装饰,证明不了什么。”
“不,曦冷姐一点也不喜欢戴首饰,她拿出蓝宝石,肯定是需要用魔法的时候才会这么做,我觉得你应该相信司徒纯,凭我的直觉,司徒纯才是你心里的人,绝不是曦冷姐。”
“这件事情先放着。”罗伦卡比较好奇司徒纯去和曦冷说些什么,跟伽索交换了一个眼神,就站在了房间的门口。
房间里头,司徒纯和曦冷面对面坐下。
“曦冷,离幽不是回魔界替罗伦卡找逆回之血的解药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失踪了对不对?不,我应该这样问,你知道他的去向,是不是?”
“我不知道。”曦冷脱口而出。
“你知道的吧?离幽在罗伦卡醒来之前离开了兰斯洛特家,前脚刚走,后面你就守在罗伦卡的身边等他醒来。”
“如果你找我谈话是问这些胡言乱语,抱歉,无可奉告。”
曦冷准备起身离开,司徒纯表情有点凶地抓住了她的手,把她重新摁回到沙发上不让她离开。
“曦冷,你不能再骗罗伦卡。有些事情,他因为记忆出了问题他是记不清,但是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没有骗他。”曦冷平静地说道。
面对曦冷的镇定,司徒纯的表现有点激动,这么看还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曦冷,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先是在我来之前骗罗伦卡,现在又混淆他的思维,你无非是想让他误认为心里的人是你,可是我想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是不会得逞的。”
曦冷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吊坠上的光芒闪现,告知她罗伦卡和伽索站在门外头听着。
她慢慢站起身,缓缓说道:“司徒纯,我没有撒谎,撒谎的人是你,之前你在兰斯洛特家打工就一直爱慕罗伦卡,我以为你不过是像蔷薇古堡学院其他女生一样想追求他,没想到你一直到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你别忘了,我才是他正牌的未婚妻,我相信他的心是不会变的。”
尽管司徒纯气得要命,可是曦冷一口咬定不肯说出真相也是暂时没有了办法,她拉开房门就走出去,迎面险些撞到在外头听着的罗伦卡和伽索。
司徒纯当时就明白了,曦冷为什么死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不光彩的事情,原来是知道罗伦卡和伽索在外头听着,心里就想到两个字——可、恶!
曦冷也走出了房间,司徒纯深深看了她一眼,咬紧后牙床。
没等司徒纯反应过来,罗伦卡就拽着她回到了刚才的房间里,把门摔上。
“你说离幽失踪了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个我的管家。”罗伦卡感觉这个离幽的人对于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但他仍然是想不起来对方究竟是谁。
司徒纯正色道:“十年前你在正统血族和密党血族的交战中救了离幽,他就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发誓一生效忠于你。现在他失踪了,说不定在什么地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又或者生死未卜,你还能心安理得地待在这里吗?”
罗伦卡沉默了片刻,司徒纯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找时间调查他的去向,把他找回来,我不希望他从此从我们的世界消失,因为他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特别是对你而言,他存在的意义,就像伽索对你来说那么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罗伦卡看着她的眼睛,透过她真诚的目光,反正他是读不到半点虚情假意。
“好,我相信你。”
听他这么一句,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整个世界松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