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都不担心一下自己呀!
司徒纯抱着罗伦卡哭到几近崩溃,眼泪掉落在他的俊庞上,流进他的衣领里。
“咳咳……小纯猪,我不死都被你勒死了……”
罗伦卡艰难地咳嗽了一声。
司徒纯立刻反弹似的松开了双手。
“罗伦卡,你没事?”
她来不及破涕为笑,他便问道:
“小纯猪,你现在这是什么姿势?”
司徒纯反应过来,自己整个人是以骑乘的姿势趴在他的身上,害羞得赶紧撤。
“别走!”
不等她撤退,罗伦卡一把将她捞回到怀里。
“别走,我就抱抱你,我好久没有这样抱过你了……”
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着,罗伦卡的心良久都没有这么充实过了。
“我等你想起我,等了太久太久……”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司徒纯回忆起失忆期间发生的事情,搂着他的脖子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她就差没抽自己一耳光了。
自己之前究竟做了些什么,居然去伤害了最亲爱的人!
看着罗伦卡这般痛苦,就是她想要的吗?
罗伦卡感觉到车辆的异样,“小纯猪,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
冷静下来之后,司徒纯闻到一股汽油味:“汽油该不会漏了吧?”
“快走!”
罗伦卡拉起司徒纯下了车,一股脑躲在一棵巨大的树木后边,顷刻之间,一声巨响,整辆车就烧了起来。
司徒纯不禁感叹好险,好险刚才没有和罗伦卡在车上做过多的温存,不然现在悲剧的可是他们两个。
她闭了闭眼,环顾四周,看到周围尽是树木,环境陌生得很,拿出手机也没有信号。
“这里是哪里?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她望着罗伦卡问道。
罗伦卡望了下四周,牵紧了司徒纯的手:“现在很晚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先歇脚。”
司徒纯听他的话,两人沿着有足迹的地带一直走,幸运地发现了一个小村落,找了处民宿歇脚,靠着罗伦卡刷脸征服了一个独居的老奶奶,可是老奶奶以为他和司徒纯两人是旅行迷了路的小情侣,乐呵呵地只给了他们一个房间。
两个人方走进里头,老奶奶就蹒跚走来补充道:“这是我孙女和女婿的房间,你们别介意哈,好好休息吧。”还可爱地挤了挤眼。
司徒纯和罗伦卡再次谢过老奶奶,便慢慢把房门关上了。
不介意是不介意,但是房间像个婚房,淡米色的枕头和被单,床上放着两只情侣小熊,放桌上放着浪漫的鲜花,氛围十分温馨又罗曼蒂克,而隔壁床头柜上的小碟子里居然还有……套套!
司徒纯尴尬捂了下脸,差点以为自己走进了情人酒店……
回头偷瞄罗伦卡,他倒是怡然自得,没有丝毫尴尬的表情。
望着这些布置,司徒纯就想到了很远很远的未来了……
在未来,她会不会也有机会和罗伦卡住进这样的房间呢?房间要怎么布置呢?两个人会买些什么回来布置呢等等问题。
想得出神之际,便被人抱紧,丝丝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间:“小纯猪,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罗伦卡把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几乎把全身二分之一的重量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压得司徒纯一个趔趄,幸亏她扶了下沙发背,不然恐怕被罗伦卡压倒也说不定。
她怎么好意思告诉他,脑海里想的是这些粉红粉红的东西啊。
他的双手环上她的纤腰,侧过脸,贴住了她的脸:“嗯?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们以后也会把房间布置成这样?然后……和我在床上……嗯?”
“才不是呢!我、我去洗澡!”
司徒纯骤然像只炸毛的猫咪,红着脸走进了浴室,顺手把门一关,靠着瓷砖砌的墙壁长呼一口气。
站在镜子前兜了些冷水洗了把脸,脱了衣服才发现身上有不少擦伤,估计是车窗玻璃撞碎之类的刮伤,和罗伦卡走过来的途中很是紧张,所以没大注意,走进淋雨室淋水之后,就感觉到了刺刺的疼痛。
洗完澡纠结着应该穿上带来的衣服,还是问老奶奶有没有可以更换的衣物,这时候罗伦卡很是自然地开门走了进来。
“啊——你、你、你……”
浴室烟雾缭绕,她吓得手忙脚乱地扯过浴巾往身上遮掩,“你”了半天没话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罗伦卡悠然笑着把靠着冰凉墙壁的她扯到了怀里抱着。
“墙上凉,我怀里热,到我怀里来。”
“到你怀里来被你做坏坏的事吧?”她拱了拱他,下意识说了出口。
罗伦卡嗤笑一声:“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尽是想一些不纯洁的东西。”
“明明是你给了我这种指示耶!”她辩解道。
“哦,听你的意思……你似乎是极其希望我们在这里可以发生点儿什么……”
罗伦卡得意地笑着,在她的颈间细细密密地啃噬,点着一个个火热的吻,有些吻带着酥麻的疼,折腾得她嘤咛阵阵,小手捶打他的肩膀,那种感觉又是小甜蜜又是小折磨。
“你快点出去,我要换衣服!”
她一面要顾虑以免毛巾滑落,一面推罗伦卡松开自己,超级纠结。
罗伦卡笑着让她纠结,偏不依她,一直到她又羞又窘快哭了,才带着笑意转了个身。
“你出去呀!”
“我不看,你慢慢换。”
“你——”
她拗不过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把浴巾一抛,以风一般的速度把衣服穿上,她保证这是她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
“换好了?”罗伦卡转过身去。
司徒纯腼腆地点点头,天啊,她怎么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他迎上前去:“过来,我帮你疗伤。”
没等她走过去,他倒是主动上前一把将她抱起。
“欸?”
他轻手将她放在床上,俯下身去……
司徒纯已经把这种治疗方法总结为四个字形容——没羞没臊。
俄而,司徒纯抬头对站在她跟前的罗伦卡轻声说道:
“对不起……”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罗伦卡眨了下长睫。
司徒纯以为罗伦卡不愿意接受她的道歉,连忙抓着他的手说道:“不是,我是真心想跟你道歉,我知道现在道歉会有点太晚,我知道的,是我先伤害了你,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两个就一直怄气,然后我的记忆又出现了问题,那段时间,一定给你造成了很多的伤害,是不是已经没有办法弥补了?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是在想跟我彻底分手?
“我知道的,你现在和曦冷是真正的未婚夫妻,我没有受到认可,我的脾气那么糟糕,又那么让你劳心伤神,你放弃我也是正常的,我现在也不敢奢求你什么,只要你接受我的道歉,你要是真要说分手……我也会慢慢接受……”
虽然这对于她而言伤害是巨大的,但是若一切已经回不去,她会接受,坚信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物。
可纵然她乐观地想着,眼圈已经红了,为了不要让罗伦卡看到她眼泪的掉落,她尴尬地转了转身,懊丧地耷拉着脑袋。
话音刚落,罗伦卡便上前用力地抱紧了她,大声说道:
“你这个笨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弃你了?你能不能对我们的感情有点自信,难道我对你的好,你都感受不到吗?总是抗拒着我,把我往外推,我的心痛死了,曦冷不过是母亲大人硬塞在我身边的人,这么说来我也要向你道歉,因为之前我总是利用曦冷刺激你,实际上我和她根本就没有什么。”
司徒纯埋首于罗伦卡的胸膛,抽抽搭搭地抽噎着,双手揪住他身后的衣裳,罗伦卡抚摸着她的脑袋,她的头发,越发将她抱紧。
房间里,很长一段时间,都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以及司徒纯轻微的哭泣声。
但是两个人的心都慢慢平静了下来。
失而复得的幸福,是任何语言都没法阐述完整的。
罗伦卡想了想,坐到了司徒纯身边,轻轻搂住她,说道:“不过有件事情我真的很想问你,你为什么那么偏激地跟我说分手,在魔界的那个晚上,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件事是司徒纯的一个心结,同样也是罗伦卡的一个心结。
“那天晚上,我听说那是你和曦冷的订婚晚会,本想问清楚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后我就在房门外听到了你和曦冷……”
她踟蹰着该不该说下去,可罗伦卡双眸一瞬也不瞬地凝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回忆起那时候的经历,司徒纯的眼眶很快红了,她说道:“那天晚上……是你和曦冷的初夜……”
“胡说,我和曦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罗伦卡的声音十分有力。
“那为什么我会听到那样奇怪的声音……”
“那是母亲大人给我下了套,曦冷中了招,我把她扔进冷水里冷静了,我对天发誓,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我所说的有半句不实,我罗伦卡……”
司徒纯焦急地一把捂住罗伦卡的嘴,怕极了他发毒誓。
“不要说!我相信你了……”等罗伦卡没再说话了,她才敢松开手,他就把她的手握住。
原来,是她误会了他和曦冷。
又一股内疚油然而生,司徒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