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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与幸福握手言和7

“可是你问我会不会像你一样?那我告诉你,一辈子都不会。我一定会找到一个懂得爱,敢于爱,不怕付出,真正有资格得到我顾盼所有的爱的男人,跟他幸福的生活一辈子。你走,马上给我走,再也别踏进我家一步。”

杜青翰仍旧像化石一样沉默着,却没有人发现他眼底的光亮在一寸一寸的龟裂,形成无数道碎光,一起淹没在眼眸深处无尽的黑暗之中。

半个小时后,杜青翰打包了行礼,随着大旅行箱箱盖砰的一声合拢,属于他们之间短暂的甜蜜生活完全结束了,在这漫长的一生中直至完全忘却。

杜先生站起来,准备去小卧室抱孩子,童童还在睡着,他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却口气郑重的说,“钱我会在三天之内打给你。”

“你说够了没有!”

显然是没有!

杜先生根本不理会顾盼的怒气,仍旧用惯有的腔调严肃的说教:“你可以用钱去还一部分贷款,或者是用它充当房租,总之不要再把房子外租了,尤其不能租个陌生的男人。顾盼,现在坏人太多,不是每个房客都是楚帅阳。”哪怕是楚帅阳也依旧是别有用心。

“这些跟你已经完全没有关系!”把某人自己的话完全还给他。顾盼自嘲的笑了一下说,“而且你的话现在在我这里一点可信的价值都没有。你还记得你刚搬来的时候跟我说过什么吗?”

杜青翰彻底止住了脚步。

“你说我买这个房子是幼稚的举动,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这样廉价的小房子应该早点卖了它,跟你搬回你的豪华公寓去住。可是截止到今天为止,在我的生命中已经没有比这间房子更有价值的东西了。现在它就是我都一切,在某种程度上胜过父母,更胜过老公。”

自始至终顾盼也不知道杜青翰这个时候脸上是何种的表情,她只看到他的肩膀颤抖了一下,或许是因为自惭形秽?毕竟,以她对杜先生的了解,他虽然冷血,可毕竟与十恶不赦相距甚远。

童童睡得极沉,被杜青翰僵硬的抱在怀里仍旧没有醒来。本来打算再也不和某人多说一个字的顾盼,看到孩子酡红的面颊,心底的酸楚一阵阵的翻涌了上来。大人之间无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就像自己的小时候一样。

她把手中药袋子里的药一一的拿出来,有的用签字笔再次做了注解,告诉他童童明天输液的时间和地点。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祥林嫂一样,说了一遍仍旧不放心,喋喋不休的仿佛抱着孩子的不是童童的亲生父亲一般,多余又可笑。

“顾盼…”杜青翰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更加沙哑了,他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童童是我的儿子,昨天的事情…”

“你不用跟我说这个,只是小心下次再冷血的时候真的会遭到报应。”

顾盼很少用这种刻薄的话语说人,可是今天她太气愤了,也太伤心了,也太应该气愤和伤心了。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杜青翰竟然对着她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有着罕见的宠溺和眷恋。

“保重!”

很多年之后,顾盼才想起来杜青翰从自己小屋搬走的那一天正好是自己29岁的生日。她的生日从小到大都是被忽略的,本来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因为杜青翰那个灰色的背影,每每想起都会觉得寒意布满全身。

那一天顾盼站在阳台上,看着杜青翰拖着行李箱一步步的走到他的宝马车前。车里走下来了一个女人,从男人的怀里抱过仍旧熟睡的孩子,然后三个人再次坐进了车子里。从始至终,杜青翰都没有回头。

车子启动了,在苍茫的夜色中离顾盼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这座她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中。

在酒店里住了三天的张大山终于还是回家了。这几天他的手机一直关机,克制着自己不再跟老婆联系,虽然这三天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也知道这样的做法再虐待胡雪莲的同时,更是在虐待自己,可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找回一个男人的尊严,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胡雪莲仍旧是爱他的,仍旧是需要他的。只有看着老婆难受发疯的样子,他才能找到存在感,在老婆的眼泪中才能获得安全感。

他也知道自己有很多时候是不正常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了,经常自己坐在家里就会陷入一种绝望的情绪,每次看到了胡雪莲,他激动的时候真有想过鱼死网破,一起毁灭。可是在这三天里,他故意让自己关机而听不到胡雪莲的声音,就好像这个女人真的离开了自己,自己真的成了单身的男人,卖房的钱在他的卡上,他不是一无所有,可他仍旧确定,他不能没有胡雪莲。这个女人已经刻入了他的骨血里,如果她真的离开了,他的人生也不会再有幸福可言。

回到家里,张大山发现家里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自己卧室的门敞开着,走时候家里的狼藉景象已经不复存在,可是客厅里一只大大的皮箱却让他的后背一下子冷汗涔涔。

“雪莲!”

“雪莲!”

“雪莲!”

张大山绝望的叫着,巨大的恐惧向他席卷而来,他忽然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中,回到了事情发生前自己习惯承担的角色之中。胡雪莲的脾气他从小就知道,宁折不弯、眼里绝不揉沙子。这一次他用了最狠厉的方式来报复她、刺激她、折磨她,她难道是要狠了心的要离开自己了?

两个卧室没有胡雪莲的影子,两个卫生间也没有老婆的影子,张大山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今天是她休息的日子,之前他也摔门离去过,她找不到他的时候都会留在家里乖乖的等着,然后低声下气的哄着他。

可是这一次,她竟然不在。

“雪莲?”

当胡雪莲从厨房中走出来的时候,张大山就好像从生到死经历了一个来回,看着老婆憔悴的样子,他什么也顾不得了,走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胡雪莲只觉得气撞丹田,死命的去推开张大山,却是怎么也撼不动这个发疯的男人。

“你放开我!”这一次胡雪莲没有哭,更没有哀求,她伪装淡漠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跟了将近二十年的男人。虽然只有短短的数月,他们之间就好像已经过完了一生。爱情的路上甜蜜难寻,满目疮痍。

“雪莲,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是和男人上床了。我不为自己辩驳,你也不用经常用这种方式折磨我,我们离婚吧。房子、财产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算是对我的惩罚,我空身出门。”

张大山浑身冒着冷气,好半天才颤抖着咬牙说:“你是准备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是不是?”

看着张大山眼底好像生死一线的目光,胡雪莲的心狠狠的一拧。满腔的怒火和绝望在这一刻却又再次被往昔的记忆浇灭,让她的心瞬间又软了下来。一直以来,张大山要比一般的男人都大度,他不但不会跟女人计较太多,他身边的哥们朋友同事也都很容易和他成为好朋友,就是因为他大度、开朗,善于给自己和身边的人找乐子。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他是被什么逼得变成这个样子的?或许有很多原因,但是最大的推手就是自己,他的妻子。

“我没有!”胡雪莲斩钉截铁的说,“我那时只是找不到更好更快有钱的方法,我对他没有感情。我跟你离婚不是因为要跟他在一起,我是真的受不了。张大山,我犯了一次错,你也有了别的女人,你还想怎么样,你真想逼死我吗?”

张大山的理智也在一点点的回归,这三天中一点一滴想明白的事情他没有忘记,方才以为胡雪莲已经离开的恐惧到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他把老婆抱在怀里说,“是老公不好!是老公没有照顾好你,不怨你,是老公没用!”

多久了,没有这样的亲密相拥?

他们早就说好了要天长地久,他们现在拥有的财富不知道要比当年的那两个北漂多上多少倍,可为什么会走到今天?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那天是我故意找了别的女人来骗你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做了一个假象来气你。别生气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还像以前一样,老公再也不发疯了。”

胡雪莲猛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盯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表情,试图在他的目光中分辨真伪。

张大山知道老婆此时的心情,他感同身受,他怎么能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去发泄怒火?于是他高高的举起了右手说:“我张大山要是有半句谎言,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肠穿肚烂永不超生!”

胡雪莲用手一把捂住了丈夫的嘴巴,轻轻的摇摇头:“别说了,我信!不许这么诅咒自己。以后我们好好的,就像以前一样。”

这天之后,张大山真的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两个分居数月的夫妻重新抱着枕头睡在了一起。每天除了买菜做饭照顾老婆,张大山腾出发疯的精力开始更加用心的炒股票和找工作,似乎生活真的一天天阳光明媚了起来。

顾盼再次见到胡雪莲的时候,姐妹儿的气色比以前实在是好了很多,可不幸的是,她自己暴瘦了一大圈,体重从准130变成了不到110,虽然比不上满大街的骨感美女,可在她自己29年的人生中体重已经创下了历史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