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事情发生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
连我都是在广场静坐的十分钟里,才逐渐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必王月和乐乐她们还有一半蒙在鼓里。
我看外面警察没有想要进来的意思,便先坐在沙发上:“小白,你先带小秀进屋里吧。”
小秀不情愿离开,眼睛一直在看我。
“小秀乖,我没事的。只是有些事情要单独和你妈她们说,听话好吗?”我佯作镇定的对小秀笑道。
“爸爸今天还会回来吗?”聪明如小秀这样,一下就明白我回别墅待不了多长时间。
我不想骗她,去警局做笔录和基础调查,怎么算也得一天一夜,如果我身上的嫌疑无法洗脱,很有可能还会被拘留,所以今天肯定是回不来了。
不等我回答她,小白将小秀抱了起来:“哥,见没事就好。记得早点回来。”
说罢,她抱着小秀进了卧室,将门还反锁了一道。
“我先说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我言简意赅的将自己卷入奇异空间,又连续遇到三人被杀的事情说了出来,乐乐和阿雪在一旁越听眉头越皱。
待我说完,王月率先道:“刚才千人上香,不知怎么的,香烛的烟气竟然大的好似起雾一样,而我们几人也都被迷晕了……”
“迷晕?”我听的大眼瞪小眼:“你是说我被拉到别的空间时,你们都昏迷了?”
一旁乐乐点头道:“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例外,也就是你带着尸体回来之前,我们也才刚刚醒来。”
怪不得我听到的人声是逐渐变得噪杂,原来是他们那时也在逐渐醒来,一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但是话说至此,我又有了新的问题:“乐乐的身体应该是百毒不侵的,怎么也会被迷晕?”
“这点我也还没弄清楚。”乐乐摇摇头道:“我当时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还以为是喝了两口白烧,有些上头了,谁成想竟然是被人迷晕了。”
既然能将上千人迷晕,你必然不是在酒水里有迷药,恐怕问题还是出在香烛上。
下药的人倒也真是胆大,为了绑架我们几人,竟然在千人宴上放药,我还真没投防备会有这一手。
但是这么做不仅危险系数高,而且成功率也不高,下药的长裙女子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才不得不在千人宴上下药。
莫非想要聚其我们四个个人,就只有在千人宴上吗?她又为什么一定要抓我们四个人呢?
种种问题在前,我却找不到丝毫线索,只觉的双眼好像被蒙在迷雾当中一样。
“我不能再多待了,咱们分头行事吧。”我接过王月拿来的衣服换上,又将血衣装进证物袋中。
用不着细节叮嘱,我们几人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很多事情无需说明白,已经心领神会。
“你怕是又被人盯上了。先保护好自己才对。”阿雪说着将一叠道符交给我:“多带一些总没有坏处。”
这话有道理,我接过道符正要往口袋里放,却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
这手机也真是诡异非常,在被拉入那个空间时,我记得自己的手机已经不翼而飞了,怎么一回到现世,它又好端端的待在我的口袋里?
未多想,我摆手离开别墅,跟着警察回到广场。
广场周遭已经拉上了警戒线,警察的数量比之前多了一倍,看来短时间内广场是不会再次启用了。
见到婉君,我将证物袋递了过去:“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婉君摇摇头道:“按照你的说辞,真正的案发地点并不是这里,所以能找到的线索也十分有限。”
“那我给你描述的那个女人?”我说的变成长裙女子,若是能找到此人,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婉君皱眉道:“你的描述根本是摸棱两可,我把那段录音放给速写员听,他根本没办法画出五官。”
警方的速写师都是极有天赋的画师,根据一个人的描述,便能将目击者目击道的犯人长相大致画出来。
然而让我回忆长裙女的长相,我静静一想,才发现长裙女子即便是最后凶相毕露,我也没能将她的五官刻入脑海之中,真要形容起来,我竟然找不出她容貌上的一丁点特征。
“也许能从监控上找到她也说不定。”我其实并不抱有很大的希望,只是不想断了这条线索。
长裙女子绝非普通人,在今日这件事情之前,我只认为她喜欢藏于幕后,擅长装神弄鬼。可是今日一会,我才发现她的心思异常缜密,愣是将我像仓鼠一样耍了个团团转。
这样的女人,怕是在执行今天的计划之前,就已经将我能找到的线索考虑在内了。也就是说我能找到的线索,全部是她留给我,想要让我找到的。
“也只能这样的。”婉君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核对这三位死者的身份了,估计今天晚上能拿到具体的报告的。”
按照长裙女子的说法,这三人也是非死不可,恐怕与之前死亡的三人也在某个地方有所联系,只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发现这些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法医她们吧,你跟我直接回特殊部门。”婉君说道。
“这样好吗?我不是应该被当作嫌疑人,关进拘留所吗?”
婉君厥了下嘴:“反正也没人真把你当嫌疑犯看,与其把你关在里面浪费时间,倒不如利用这段时间找找线索。”
这样的话从婉君嘴里说出来,可算的上违背职业操守了。
我当然不愿意进拘留所,所以忙是点头道:“那就听你和曾警官的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发言权。”
我甩锅的技术也算炉火纯青,日后真要有人追究其这件事情,责任可就都算在婉君和曾警官身上了。
我跟着婉君坐上车,她带着我往特殊部门而去。
车行不远,婉君问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总是打电话和你联系吗?”
我点点头:“就连今天这件事,她也提前打电话通知过我,只是我当时没有过多在意。”
长裙女子给我打的电话,次次都是说要人性命,前三次也的的确确要了三个人的命。唯独这次的电话,她并未说谁该死,反倒说要与我玩个游戏。因为我并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把她的话当作了耳旁风,才没有考虑到今天发生的事情。
“她的声音听起来是怎么样的?和你今天见到的本人一样吗?”婉君问我道。
我摇摇头:“她本人的声音毫无特点,和电话里的声音完全不同。”
长裙女子给我打电话时,声音像及了乐乐。而今天我听她的声音却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反倒十分陌生。
很有可能长裙女子并非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人,也许对方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也说不定。
就听婉君道:“这也不奇怪,因为电话里听到的声音,本来就不是本人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懂婉君在说什么。
婉君解释道:“很多人都不知道,打电话时听到的通话声音,并不是对方直接传过来的,而是由终端模拟的。”
哈?这说法我还真是没有听过。难道打电话的声音,不是实时的吗?
婉君见我脸有疑色,又道:“电话的通话原理,是将一方的声音数字处理化之后,再借由电信终端调取与通话者声音相似的音色进行播放。其实播放的声音与本人的音色是略有不同的,但是当你的大脑知道对方是谁后,便会通过脑补,就会忽略掉音色中的诧异,让你听起来就像是她本人的声音。”
“也就是说,我听到的声音并非是对方最原始的音色,而是终端匹配的类似音色吗?”我只是大概理解了婉君的意思。
这样说的话,我会听到乐乐的声音就不能单纯的解释成对方与乐乐有某种关系了。
会不会她是故意让我听到乐乐的音色,希望我将这些事情与乐乐联系起来呢?
“你好像想到了什么?”婉君问道:“是线索吗?”
我摇摇头:“只不过是又平白多填了一项问题罢了,我想最后的突破口,还是在这几个人的身份上。”
长裙女子竟然口口声声说出这几人该死,怕不会是信口胡说的。
车停在特殊部门的小巷内,我跟着婉君上了二楼办公室,进门就见办公桌上堆了足足半米高的文件。
“这些都是你要我找来的资料。”婉君的本想拿起资料中的一堆,然而她的肩膀受伤,用不了力,只能吃痛松手。
“我来吧。”我赶忙上前抱起那一叠文件:“这些要放在那?”
“暂时核对资料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一人一半吧。”婉君指了指旁边的桌子,示意我放上去。
真要想把这些资料仔仔细细看完,怕是今天一个通宵,都搞不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