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晴天霹雳,阿雪几乎是在给我下病危通知。
我让小白将小女孩先带走,一时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一旁乐乐不言不语,只是陪在我身旁。
在混乱中强行思考了十来分钟,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去城隍庙。”
“好。”乐乐没有多问,只是应了一声。
“我还要照顾她,就不陪你们同行了,一路小心。”阿雪对我道。
“帮我照顾好她,等到我们回来。”我这一句话也是自己的觉悟,这一次必须要拿到解药。
“嗯。”阿雪点头。
我开车带着乐乐往城隍庙而去。
也只有去城隍庙了找那位主持方丈了。
我不知道对王月下毒的是谁,但可以肯定这个下毒的人是冲着我来的。而我刚来省城不就,竖敌有限。
除了老仇人江原之外,能算的上有仇的还有阿泰和城隍庙的方丈,再有就是江原的老婆了。之所以将打砸过我们家的那群人排除在外,是因为他们绝对造不出这种毒药。
阿泰与我只见的仇来的莫名其妙,而且他本身不精通毒学,不然自己也不会因为中毒变得嗜血痴狂,所以他也没有能力让王月中毒。
至于江原,他脑袋里到底有多少东西,我是想不出来的。当初我和乐乐曾想过要偷偷对江原下毒,没想到他反而提前做出了解药等着我们下毒。既然会配置解毒的方子,制毒肯定也不在话下。但我依然不认为是江原做的,就是因为他会的太多,根本不需要用下毒这种方法对付我们。
我同样不认为是江原的老婆做下的,就在不久前我们才在殡仪馆里有过一次交锋,随后又在医院再次交手过。最终江原的老婆以偷梁换柱的手段骗过了我们,可她自己消耗也不会小,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调养。如果她想削弱我们的威胁,也应该选择对我或者乐乐下毒才对,对王月下毒,根本没有必要。
最后能想到的只有城隍庙的方丈了。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两方也算相安无事,唯一一次交手也是我和城隍庙的大师傅,最后算是我侥幸凭借九女献寿图保下了性命。
我时间有限不可能将这些人全部找一遍,找城隍庙的方丈是有我打算的。
如果是他下的毒,那最好。必是要和我有交易,那王月就还有得救。
如果不是他下的毒,以方丈精通西洋炼金术和佛法、道法,也最后可能在短时间内造出解药,大不了用我这条命换了就是。
车开到城隍庙庙门之前,刚一停车庙门便打开了。
我定睛一看,出门的人并不陌生,正是和我交手过没多久的大师傅。
他似乎是专门在等我一样,这让我更加肯定王月中毒的事情和他以及庙里的方丈脱不了关系。
我下车走到大师傅身前:“大师傅这么晚还在守庙门,未免太勤劳了一些。”
“方丈有吩咐,今夜恐有贵客来访,我也是不得不守在这里。你看不就等到了你吗?”大师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这样形容不对,因为大师傅本身就是皮包骨头,根本没有肉可言。
“既然方丈知道我回来,也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吧?”我问道。
大师傅嘴角一咧:“当然,你应该是为了一位女施主而来吧,她身中奇毒,恐怕命在旦夕了吧?”
“果然是你。”我强作平静,手里却已经握了七八张道符,在犹豫着要不要先炸他一炸。
“别冲动。”大师傅的眼里却只有乐乐。
一旦乐乐释放邪气,就算大师傅再次使出强化肉体的能力,也无法匹敌乐乐,只会被乐乐轰杀,所以他警惕着乐乐,怕她真的动起手。
“我要是死了,那女施主可真是无救了,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知道这一点了吧?”大师傅吃准了我们做不出解药,话语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自信。
“别废话,我来就是要解药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无心和大师傅浪费口舌。
王月现在的境况十分危险,每多耽误一分钟,她就多受一分苦,获救的几率也会小一分。
“那就请你和我入庙一趟。”大师傅见乐乐也要跟着我去,当即拦手:“我只要他一个人。
“不行!”乐乐当即拒绝:“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守信?”
“就算我们不守信,你们不也只有这一条求解药的途径?所以,你还是守在这里吧。”大师傅随手将门关上。
只听乐乐在门外警告道:“如果我等不到大勇出来,我今夜一定会屠了你们这座破庙,你给我记住这一点。”
以乐乐的能力,如果她不顾一切,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就算是方丈,与一个乐乐也只是五五开的局面,一旦乐乐用出分身术,那便是压倒性的实力,足以将正座城隍庙泛个底朝天。
大师傅倒是没有回应乐乐的威胁,在我身前一路引到城隍庙大殿之后一个格外小的房间里。
他推开门道:“我们进这里一谈。”
“这是什么地方?”我看门外没有牌匾,门内漆黑不见五指,警惕的问道。
“适合谈交易的地方。”大师傅再次示意我入内。
我现在根本不站主动权,只能任由大师傅指挥,无奈之下跨步入内,进入了这个小房。
进入小房之后,倒不如我想的那么黑,两侧木窗透着银白月光,还是能看清里面结构的。
不过这里也谈不上结构,只有房间正中央放着一个奇怪的木箱子。
前高后低,我伸手一抹,只感觉坑坑洼洼似乎是雕刻了什么。
当即拿出手机扫了一下,我一愣:“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口棺材?”
大师傅一脸无奈道:“当然是给你准备的。”
他见我以道力灌注符咒,准备拼命时,连忙挥手拦下:“别误会,这口棺材不是要送你入坟的意思。”
“什么?”我手上的道力不敢松懈,虽然我敌不过大师傅,但是和他拼个两败俱伤还是能做到的。
大师傅连忙摇头:“这是我们用来交易的道具,没有别的意思,别误会。”
“哈?”这是要交易什么,我更加困惑了。
“你想要解药。而我想要什么你知道吗?”大师傅反问我道。
我摇摇头,即便知道,我也不能自己说出来。
就听大师傅说道:“九女献寿图,我要的就是你体内的九女献寿图。只要你将它交出来,我当即把解药给你,如何?”
“不行。”想要我身上九女献寿图的人多了,却从来没有人成功过:“你要九女献寿图,就要杀掉我,那还算什么交易?光是从你这里拿到解药,对我来说太亏了。”
我故作镇定和大师傅讨价还价道。
“谁说要你死了。”大师傅却出乎我意料的说道:“你以为我研究九女献寿图多少年了?其他人没本事从你身上拿走九女献寿图,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九女献寿图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理解它的有趣之处。”
“难不成你有办法将九女献寿图从我身体里逼出来,然后拿去?”我不太相信大师傅的话。
就算是我自己,也没办法控制九女献寿图的出现时间,更不要说是其他人。
“放心吧。”大师傅却一脸自信道:“只要你躺入这口棺材,剩下的只要交给我就好了。我可以以佛祖保证,拿走九女献寿图绝对不会伤你性命,而且我还会如约奉上解药。”
“如果我躺进去,你直接将我杀了呢?”我问大师傅道。
却见大师傅一笑:“这也是个办法,反正你也没有选择权,为什么不赌一赌呢?”
大师傅说的话没错,解药掌握在大师傅手里,我就只有听他的。
九女献寿图对我来说本就是意外得到的之物,并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只在乎是否真的能够拿到解药。
我当即伸出手指,以道力凝聚,只见小指上缠绕着一根道丝,我对大师傅笑道:“这跟丝线缠绕着我的脉搏,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过我在寺外的朋友可是能是时刻掌握着我的命脉的,一但它停止了跳动,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跟丝是我在进入寺庙前,悄悄和乐乐擦手而过时缠绕上的,乐乐此刻正在寺庙外以丝线监视着我的命脉。
一旦命脉停止跳动,就说明我已经断气。那时的乐乐也就没有我这个束缚,会卸掉身上的枷锁,摧毁这里的一切吧。
“小把戏。”大师傅面露一丝难看,还是道:“既然你已经给自己上了保险,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话音落,他手一推,棺材盖当即翻在地上,又道:“进去吧。”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一跃跳入棺材中。棺材盖瞬间封闭,棺材里成了一片漆黑。
忽然我感觉自己手腕一阵刺痛,血竟然逐渐外流起来,越流越快,我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即将昏迷之刻,眼前华光再现,繁星印入棺材。
“还是来了。”
九女献寿,九人抬棺,踏虚空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