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曾泉和方希悠被童年好友孙龄之请去她的家做客,孙龄之常年在美国,是一位女性用品设计师,由于父亲升职重新搬进了红墙之内。
客人很少,只是孙龄之最要好的几位朋友,包括曾泉和方希悠在内只不过五六人。
老友相聚,儿时趣事自是不可少的话题,在这一帮人之中,曾泉和方希悠是大家公认的一对眷侣,从小时候开始他们是天生一对,如今大家都已长大成人,而且两人关系依旧融洽,不用大家说,就已经知道这两人好事不远。毕竟,方家和曾家在政坛上是盟军,两个年轻人只要继续感情和睦,这婚事就是铁定的。尽管在他们这个朋友圈里,年少时你爱我我爱你的事并不鲜见,只是随着时间的延续,随着地位和格局的变化,原本亲密的伙伴也逐渐减少了来往,那些青涩的感情,也就断了。像曾泉和方希悠这样从儿时一直持续到现在的,已经不是很多了。 ;
方希悠和孙龄之一直是好闺蜜,孙龄之很清楚方希悠的心思,虽然很想打趣曾泉说“阿泉什么时候把希悠娶回去,”可孙龄之看着曾泉的样子,似乎有点怪怪的,也不好再说这话了,免得有什么内情她不知道,说出来让方希悠难堪。
可是,去洗手间的时候,孙龄之拉上了方希悠,问起了曾泉的事。
“我怎么觉着阿泉有点怪怪的,你们两个怎么了吗?”孙龄之小心地问。
方希悠笑了下,道:“他就那么个人,我们能有什么事儿。”
孙龄之看着方希悠洗手,想了想,道:“以珩怎么样?”
“什么?”方希悠看着孙龄之,没明白她问话的意思。
“我是说,你和他,怎么样?”孙龄之看着方希悠,道。
“还那样儿啊!我们一直都那样。”方希悠微笑道。
孙龄之沉默了片刻,道:“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嫁了以珩。”
方希悠脸上的笑容倏然而逝,可瞬间又回来了,说了句“你喜欢他?”
“我喜欢他什么啊?一张扑克脸,除了对你,对其他人永远都是一个表情,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孙龄之道。
方希悠浅浅一笑,叹了口气,和孙龄之走到外面的走廊里。
“我明白你的意思,嫁给一个爱你的人,比嫁给一个你爱的人要轻松许多,是不是?”方希悠道。
“你知道还跟我装傻?”孙龄之道。
方希悠不语。
院子里的海棠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方希悠记得以前春天的时候这几株海棠开的是整个院子里最美的。
时过境迁,她和曾泉都长大了,树也长大了好多。
孙龄之看着方希悠,揽着方希悠的胳膊,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是阿泉,除了阿泉,你就没把别人放进你心里去,哪怕以珩一直——”
方希悠伸手,摘了一片树叶。
“爱情是要这样执着,可是,等到你要结婚的时候,好像执着——”孙龄之叹了口气,“找个真心疼惜自己的人,这才最现实。”
方希悠苦笑了,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如果不能嫁给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就算身边的男人再怎么疼自己,心都是空的,难道不是吗?因为心里一直都记着那个人,一直都——”
“可是,希悠,阿泉和以珩的感情和关系,我们都很清楚,阿泉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是不会看着以珩难过的。如果阿泉能看的开,如果他真的觉得你比他的兄弟感情重要,这么多年,直到今天,他还会和你这样不尴不尬的?是恋人不是恋人,是朋友不是朋友的。他心里想的什么,你还不明白吗?”孙龄之拉着方希悠的手,注视着她的眸子,道。
方希悠却只是叹气,眼里不禁蒙上了一层水雾。
“以珩他的心里只有你,他为了你什么都能做,他才是这个世上真心疼你的人——我知道,我这么劝你,会让你更伤心,可是,希悠,我们是好姐妹,我不想看着你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夹在你们的友情之间无法抉择。如果要结婚,如果你是想要幸福,以珩——”孙龄之劝道。
方希悠沾了下眼角的泪水,看着孙龄之,笑了,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些,我都知道,可是,”顿了下,方希悠道,“如果不能嫁给阿泉,我,宁可孤独终老!”
孙龄之怔住了,看着方希悠。
她是了解方希悠的,清楚方希悠和曾泉、苏以珩三人纠缠不清的关系,可是,方希悠这样执着——
“希悠,你,有没有爱过以珩?”孙龄之沉默半晌,开口道。
方希悠看着她,不语。
孙龄之叹了口气,道:“其实以珩是个很好的男人,”说着,孙龄之示意方希悠,两人开始折回聚会的茶室。
“这次回来,我听说我小姑和姑父想把诗音介绍给以珩——”孙龄之道。
方希悠停住了脚步,看着孙龄之。
“你是知道的,诗音那丫头,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对以珩简直崇拜的不得了,要不是我姑他们把她送去英国读书,叶家的门就被她踩烂了。正好她马上要毕业回国了,我听说诗音还是想着以珩,我姑他们八成是要撮合了。”孙龄之道,“昨儿我们去奶奶家吃饭,小姑和我爸还提起这件事了。”
“伯伯的意见呢?”方希悠道。
“我爸能说什么?就说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先谈去,反正就是没有反对呗!”孙龄之挽着方希悠的胳膊,两个人慢慢在走廊里走着,“你也知道的,陆家现在在京通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这节骨眼上,多一门联姻,对陆家的好处有多大,何况,我爸没有反对,等到我姑他们去和陆伯伯说这件事,你想,到时候会怎么样?陆伯伯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了稳固陆家的地位,他巴不得以珩立马把诗音娶进陆家的门呢!”
“可是,以珩他对诗音——”方希悠道。
“是啊,我也这么和我爸说,我爸是不可能管的,以珩啊!”孙龄之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