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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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干尸离魂

听到爷爷称赞我,我不以为然地道:“爷爷,你难道也知道祖上是镇陵卫士?可我从没听你说过,而且那羊皮纸上也说不到玉戒出世时,此事不会有人知道的。爷爷,你还是改不了这喜欢吹牛的老毛病,”

爷爷勃然大怒,又狠狠地在我头上敲了一下,骂骂咧咧地道:“小兔崽子,爷爷是死得早,没等到这玉戒出世时。要是让爷爷发现了,凭爷爷的功力,还用得着你这兔崽子来破解什么邪陵之气?”

我嘻嘻一笑道:“好吧,爷爷,我自然是比不了你的。爷爷,你能把镇陵师的事,好好地告诉我吗?”

爷爷挠了挠头道:“凌森啊,这个爷爷倒真的不清楚。”

我有点懊丧地道:“爷爷啊,早知道你也不知道这事,请你来也是白请,不如直接把我们的老祖宗请来了。”

爷爷又是敲了一下我的头,狠狠一瞪眼道:“兔崽子,你懂个屁。咱们的老祖宗你要是还能请到,这又不是好事。我们凌家的老祖宗,早就重新投胎转世为人了,要是还能请上身,那才是凌家不幸。”

我一下子被爷爷逗乐了,不禁哈哈笑了几声。爷爷却突然一沉脸道:“凌森,爷爷上身的时间不会太长,马上就要离开了,有几句话要关照你。”

我点了点头,爷爷思索了一下道:“咱老祖宗留下的嘱咐,爷爷确实不知道。不过,你想出去闯闯,那肯定是好事,见多了,或许就明白了。”

“还有啊,这刘家宅院中很邪,爷爷一时也说不明白。这个刘得贵的身子,也是怪怪的,可爷爷只是鬼魂附上他身上,又不能自己察看,你要多留个心眼。”

这个不需他说,我早就感觉到这个刘得贵看上去总是那么别扭。我点了一下头,忽然想起了厨房中的事,赶紧问道:“爷爷,你是不是刚上的刘得贵的身?吃晚饭时,你还没上身吧?”

爷爷‘嗯’了一声,我接着问道:“爷爷,那厨房水池中突然出现刘得贵的脸,想必也是你搞的鬼吧?还是我眼花了?”

爷爷‘呸’了一声道:“小兔崽子,还亏你好意思说。爷爷要不是借水中幻影吓你一下,你的小命早就保不住了。”

我脑皮一麻,急切地问道:“爷爷,你说那个小凤是鬼?可我见到她时,可是白天,还有太阳的,她怎么可能是鬼?”

爷爷冷冷地道:“小子,你比爷爷有出息。爷爷像你这么大时,见到女人就脸红,你倒好,要不是爷爷吓你一吓,只怕你还真被小凤勾走魂了。”

小凤要勾我魂?难道她真的是鬼?可我看到爷爷摇了摇头,证明小凤不是鬼时,我更糊涂了。

爷爷的话让我大惑不解,刚开口追问,爷爷却突然喝道:“小兔崽子,那个女人叫啥?对了,小凤,她是不是吻你肩头了?”

一言点醒梦中人,爷爷的话让我想起了他以前说给我听的民谣“凡人双肩有阳灯,阳灯护体鬼难侵,半夜回头灯易灭,阳灯一灭命难寻”。

冷汗从我额头沁了出来,我惊疑不定地对爷爷道:“爷爷,难不成男人的肩头给女人吻了,阳灯就会灭了?”

爷爷摇了摇头,突然怒骂道:“小兔崽子,你啥脑子啊?要真是这样,爷爷这辈子还敢碰女人?怎么会生下你爹,更不会有你了!”

这么诡异阴森的气氛下,我居然也被爷爷这话逗出了笑声。爷爷赶紧伸出食指压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示意我小声点,别惊动了其他人。

我强忍住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脱口而出道:“爷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说肩头上盖了朱砂,就会灭了阳灯?”

爷爷直直地看着我,突然翘起大拇指道:“小兔崽子,你好象真比爷爷年轻时聪明呢!爷爷告诉过你,朱砂能辟邪,可你还没听爷爷说起过,朱砂能隔绝阴阳之气,如果抹在肩头,就能暂时盖住阳灯,这和阳灯灭了没啥区别,鬼邪就有机可乘了。”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着急地问爷爷道:“爷爷,那个小凤既然不是鬼,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不是她不知道朱砂能压住阳灯,不知情才犯了这个错?”我在心中寻找理由为小凤开脱着,可越想越不对,有哪个女人会用朱砂来代替唇膏?

小凤明摆着是故意的,确实想利用色-诱灭了我的阳灯。可爷爷也不明白小凤这样做的目的,他看着我忧虑的样子,突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诡异地一笑道:“凌森,你不用怕。普通人要是肩头两盏灯全灭了,基本活不过五更。”

我更讶然了,惊喜地问道:“爷爷,你的意思我不是普通人?总不会我还能因祸得福吧?”

当然,这话是我自己调侃自己的,因为小凤确实用抹了朱砂的唇吻了我肩头,我能不死已属万幸,怎么还会因祸得福呢?

可爷爷却嘿嘿一笑道:“你说得没错!你从小就跟着爷爷练习咱们凌家世代相传的法术,多少有点根基了。何况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还是凌家祖上指定的镇陵师传人,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爷爷告诉我,修道之人,印堂中会充斥一股强大的阳气。如果阳气强大到一定程度,足以冲开囱门,开阴阳眼和通灵耳。

囱门,就是头顶天灵盖上那一小块地方。正常的成年人,摸上去感觉是一块完整的颅骨,十分坚硬平滑,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如果谁的天灵盖囱门那儿软软的,那这个人如果不是倒霉运,就是有异能,能看见凡人一般看不见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知道婴儿刚出生时,为什么一会哭一会笑吗?爷爷说了,这婴儿刚出生时,头顶的囱门完全打开,所以摸上去感觉特别柔软。

所以,婴儿一降世,就能看见围绕在他(她)身边的鬼魂。至于这些鬼魂为什么会围着他,爷爷说那是因为,新出生的婴儿是阎罗王批准允许转世的鬼魂投胎而来,而许多游魂野鬼无法投胎,他们羡慕能投胎的幸运儿,总是围绕在新生婴儿身边,妄想着能替而代之。

这些游魂野鬼都盼望着新生儿能夭折,以便自己得到这个投胎的机会,所以他们会竭尽所能,施展各种方式,或逗婴儿笑,或唬婴儿哭,这就是为什么新生儿刚降世,一会哭一会笑的原因。

两三个月后,新生儿头顶的囱门渐渐闭合,头盖骨也变得越来越硬。等囱门完全闭合后,新生儿就失去了通灵的能力,再也看不见孤魂野鬼,成长为一个正常的凡人。

如果有的新生儿,因为发育不良或其他不可知原因,长大成人后,囱门并没完全闭合,那么他就仍能不时遇见鬼魂,据说农村中从事仙婆婆这行业的人,大都是因为囱门没有完全闭合。

可这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爷爷却不再说下去。我怔了好一会,才缓过了神:“爷爷,是不是小凤用朱砂盖住了我的双肩,阳灯并不是真灭,而是暂时被压制,结果肩头的两道阳气,与我印堂中的阳气汇合,冲破了囱门?”

爷爷沉吟了一下,搔了搔头道:“你终于明白了,应该就是这个理。”

不过,我从爷爷的神情中看得出,他其实也没弄明白,只是我想出了这个道理,他顺着我话头,装装高明摆摆谱而已。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爷爷,我虽看出他是装腔,也不能把这事挑明了。我眼珠一转道:“爷爷,那算什么因祸得福?我不是告诉你了嘛,我因尸水入眼,早就开了阴阳眼,这囱门开不开,都能看见鬼,没啥了不起的啊。”

爷爷又甩了我一下,板着脸道:“小子,你懂个屁。爷爷说过了,这囱门一开,不但能开阴阳眼,还能开通灵耳。爷爷虽然没有这机遇,不过爷爷想过了,或许你以后只要集中精力,或者碰到什么特定的环境,说不定就能听到鬼魂说话呢!”

听鬼魂说话?这算哪门子事?这不是摆明了我以后一直都会听到鬼话吗?要知道,在我们这一带,鬼话就是谎言的意思。

不过,我也明白爷爷的意思,他自然不是指的谎言,而是鬼魂的声音。这一下子激发了我的好奇心,不禁跃跃欲试,想听听四周有没有鬼在说话。

可我屏气听了一会,除了爷爷在絮絮叨叨说着话,并没听见其他说话的声音。

“糟了,时间到了……”爷爷突然惊叫一声,话音未落,迅速钻进了柜子中,再也不见。

我楞了一下,突然明白了,这鬼神上身,爷爷说过是有时间限制的。肯定是爷爷的时间到了,已经无法再附在刘得贵身上,赶紧顺着暗道,把刘得贵的身子送回西侧厢房,要不然留在我的房间,那就给我带来了麻烦。

在好奇心驱使下,心跳剧烈的我,轻轻地拉开了那张老式柜子的门。可奇怪的是,这柜子里面看似很普通,并没有我想象中一个黑黝黝深不见底的暗道。

敲了敲柜板,我更疑惑了,因为里面并没有传来空洞的声音。难道这暗道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我爷爷的鬼魂附上了刘得贵的身子,才会诡异地从里面无声无息地钻出来?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飘入了我耳朵。这声音飘渺得很,不是从柜子后面发出来的,很难判断出声音的方位,但我能肯定,这是刘得贵的声音。

虽然晚饭时,刘得贵很少说话,但他那种让人听了极为不舒服却又讲不出什么感觉的声音,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貌似刘得贵在和什么人说话,却又听不到别人的声音。刘得贵的声音细小且断续,我屏住气,听了好一会,才听懂了大概意思。

我扯了一下身上的T恤,伸出手在肩头上拼命擦拭着小凤留下的红印。爷爷刚才的话,让我想到肩头阳灯灭命难保,突然听到刘得贵的话,更相信了爷爷说的若阳气冲破囱门,可开通灵耳的事。

刘得贵的对话中,像是质疑某人,是不是吸了我的灵肉能补充他的躯体。虽然我没听到其他人的说话,但从他的口气中,我猜到对话之人,必是他的老娘仙婆婆。

我虽然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但我却又不得不信。刘得贵早就死了,只是他还能维持活人的一些特征,那是仙婆婆施了邪法,保持她儿子灵魂仍附在他自己肉体上。

虽然魂和肉并在一起,可已经不是真正的灵肉合一,所以,刘得贵的肉体仍旧会慢慢腐烂。最好的办法,就是吸食有一定道家功底的人的灵气,慢慢地干憋腐烂的血肉会丰润起来。

而我,自然就是仙婆婆相中的那个最合适的人选。她和我爷爷认识,自然会想到我可能从小就受到爷爷的熏陶,学习一家道家法术,而我年龄轻轻,不可能有我爷爷的造诣,更能为仙婆婆的邪法所掌控。

我终于明白了,为啥小凤阻止我进入刘家大宅院时,仙婆婆居然会破例允许我进入,并要我留宿一晚的原因。

刘得贵这半人半鬼的家伙,要吸食我的精气神,以弥补他的血肉之腐。如果他得逞了,那我就会慢慢变成一具腐尸。

小凤是受仙婆婆的指使,才故意在厨房中色-诱我,想巧妙地压住我肩上双灯。一家人合谋害我,刘富贵也不会例外。

他虽然听命于他老娘的话,可见他媳妇来勾引我,他心中还不是滋味,所以才会躲厨房门口偷窥,被匆匆离开的我撞了个正着。

我得想个法子,蒙过那个刘得贵,同时也暗中使坏,让他知道我的厉害。他不是要吸食我灵气吗?我眼前的水平,估计还难以对付他,何况他背后还有那个仙婆婆呢!

思忖了一会,我突然有了个主意,悄悄打开房间门,摸向了后院的厨房。

刚到厨房门口,突然一只手搭上了我肩头。一惊之下,我回头下意识地一推,只觉得触手之处极为绵软,一个女子痛楚的声音传入了我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