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势？”
韩不语显然很惊讶，他常年混迹电竞圈，熟知各种造势手法。但这次TC声势浩大，敏感的人能从中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那个人肯定不是李广福，昆大电竞社不过是一个三流俱乐部，在当地有名气，出了省就不行了。也不可能是大锤，这小子靠代练赚了不少钱，是个土财主，在电竞圈中有点人脉手段，让TC上头条这种热门新闻，不太现实。”
他分析到位，目前能帮到TC战队的无非昆大电竞和大锤。电竞圈中不乏手段逆天的商人，据韩不语所知，TC谢绝了很多人的邀请，因此那些大人物没理由帮TC造势。
方言点头道：“和我想的一样，树大招风，一支纯女子战队在电竞道路上的成就终究有限。但是商机是无限的，她们能带来的商业利益，是男子战队比拟不了的。”
韩不语没有过多的去问，较真起来，两边还真不认识。
说开了，就是因为方言的关系，他才对此事好奇，但也没有到了非得弄明白的地步。TC的成败，跟他没毛线关系。
“你离开TC战队后，就和她们没有一丝关系，最多就是还留着朋友间的名义，不用太操心。”
韩不语点了烟，坐在沙发上紧皱眉头。
谁都可以看出来，他一脸的心事。
“方言，能不能帮我们战队找个财主，你知道职业战队必须要花钱造势，还有日常训练的花销，队员工资以及各方面的东西都需要用到钱，你……”
话说一半。
他嘴里发干，并仔细观看着方言脸上的表情。
“你不问为什么嘛？”
韩不语惊讶的问道。
方言嘴角咧开，看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早就猜到韩不语会这么说。
“你忍不住了？我还想看看你小子准备装到什么时候呢？放着国外好好的生活不过，非要回国陪着我瞎折腾。不管是你和家里闹了什么矛盾，还是家里生意除了什么问题，总之你非常缺钱，在国外混不走了，所以才来的。”
韩不语愣住。
方言接着说：“那辆辉腾根本不是你送我的，包括你开的法拉利也不是你自己的。”
韩不语已经张大了嘴。
“我靠，你不会未卜先知吧？你怎么知道的？”
他自认自己伪装的很好。
方言笑道：“你掏出钱包付钱时，我就开始怀疑了，按你小子的性格，哪次钱包里面不是放着几万块钱？看起来鼓囊囊的。可你这次回来钱包比你的脸还干净，我原以为是你的钱花完了，没有去取。到后你钱包里的钱用完了，一直都不去取，我就知道你小子经济出了问题。”
“说吧，那辆辉腾是谁的？”
韩不语苦笑，他知道方言喜欢观察细节，没想象到，他居然细腻到了去捕捉根本没有人在乎细节。
停顿几秒，韩不语收起嘴角的笑容，说道：“那辆车是大锤让我转交给你的，说开了就是你当TC战队教练的幸苦费。当然，还有一层意思，知道么我回来后为什么先来找你，而不去找大锤么？”
听完，方言嘴角的笑容也慢慢的收了起来。
甚至，眉头已经紧紧拧了起来。
“他变了。”
“他在侮辱我？”
第一句是韩不语说的，第二句是方言说的。
“我好几天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那辆辉腾是大锤送给你的，不光作为你的幸苦费，也是让你远离秦诗诗的一个警告。”
“看过玛丽苏总裁电视剧么？”
“上面最常见的套路不止有车祸失忆富二代，还有一句很经典的话，我给你五百万，立刻离开我儿子。”
韩不语嘴角带着莫名的笑容，很像嘲笑。
“只不过现在套路用在了你身上，在国外我就发现大锤变了。”
方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是眼睛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要是我不听这个警告，大锤会怎么做？利用电竞圈的一切手段，将我封杀？”
韩不语摇头：“他还没有本事封杀你，Wxiao不是谁想封杀就能封杀的，就像faker大魔王，当名气到了一定程度，不犯事的话，基本高枕无忧。”
大锤在真心追求秦诗诗，方言看在眼里，看不透的是，为了追秦诗诗，大锤选择了疏远他这个曾经无话不说的兄弟。
“或许是我们想得的太多了，大锤不会那么做的。”
方言，韩不语，大锤三人在S2赛季苦苦挣扎，一路扶持，之间建立的关系，不是外人能够想象的。
如果为了一个女人，兄弟反目成仇，那么这份友谊也太过的脆弱了。
大锤自嘲一笑：“方言，当你有足够多的钱，站在一定高度上时，世界观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大锤就是一个商人，符合以上所有特点，你一个人这样想时，有可能是猜错，当我们两个人有同样的想法时，你认为还会是误会么？”
接下来，是久久的沉默。
方言当着韩不语的面拨通大锤电话，后者轻笑着观看，没有阻止。
铃声刚响，大锤秒接电话，听声音有点醉意。
“辉腾是你送我的？”
方言开门见山。
大锤在电话里面嗯了一声，语气没有了往日的热情。
太陌生了，仿佛变了一个人。
“你是在警告我还是在施舍我？喜欢秦诗诗，那你就去追，我不会妨碍着你。”
方言语气服软了，他很珍惜三人间的友谊，不说过命，却也差不多了，都是最艰难的时候走过来的。如今一个是代练平台一手遮天的大人物，一个是与scarry，fakaer同名气的路人王Wxiao，一个是海外富二代。
在外人看来，方言是一个很强势的人，不会轻易服软。
真要服软，对方一定是他的朋友。
就像当初秦诗诗隐瞒方言家的情况，他嘴中没有一句责怪，还在省决赛中帮她们打赢昆大明星队WG。
大锤没有说话。
“兄弟，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是或者不是？”
这次的沉默，接近三分钟。
方言挂断电话，往桌子上抽出一支烟，点着，吸了几口后丢在地上，又抽了一支烟。
大锤的回答很明显。
韩不语拍了拍方言的肩头：“大锤在变，你也在变，我同样在变，之前承诺过你的年薪，我付不起了。你可选择去国内顶尖战队，也可以选择和我一起重头再来。”
“我过来之前打着Wxiao的名气，就是想要吸引主办方的注意，看能不能找到大东家？”
方言站起身来：“战队叫什么名字？”
韩不语微微一笑，说道：“TKS，我要颠倒SKT，拿下这届S6全球总决赛的冠军。”
“没钱，我们一起赚，队员你选好了么？”
韩不语摇摇头：“本来以前预定好了，不过我付不起承诺他们的工资，几人都走了，这就是这次我为什么打着Wxiao的名气，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原因。”
“我现在才跟你说，是知道IG和OMG一些国内顶尖的战队再和你接触，你愿意加入他们的话，我不会耽搁你的前途。直到你拒绝了那些战队的邀请，我才等到今天把这些事情告诉你。”
TKS，TKS，方言默念了两句，笑道：“中文名就叫坦克战队吧，土是土了点，胜在霸气。刚好和S6坦克版本一样。”
和预料中的不同，坦克战队没有雄厚的资金，也没有大锤那般庞大的人脉关系，依旧要和普通战队一样从头再来。
然而韩不语以前玩过职业战队，有很多经验。从头再来和组建战队，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