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来之后,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一群武警就直接把我们请进了警车。
虽说是请,但如果我们不跟他们走的话,那群武警手里面端着的枪恐怕也不会同意。
我们虽说都是天师,实力不弱,但还没到那种能无视热武器的程度。
当然,我们也知道,这些武警都是奉命行事,他们的脸上似乎从来都不会有第二种表情出现,因此我们也没多想,直接上了警车。
在车上,我们又对姜子文和圆十一的伤势进行了一次处理,之前毕竟是在地下,只是紧急处理一下,缓解伤情而已。
有这些武警跟着,我们心中的防备一下子降到了最低,很快,我们几个都在车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们在地下探索超过二十个小时,中途虽然休息过一会儿,但神经一直都处于紧绷状态,如今一放松,疲倦感立马袭来,一直睡到那些武警把我们叫醒。
下车之后,我扫视一圈周围的环境,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问道:“你们什么意思,把我们带到功德林监狱干什么?”
然而这群武警却像是根本没听到我的话一样,压根就没理我,他们从车上下来之后,立马小跑着站成两排,而我们则被几个武警带着朝监狱走去。
“喂!”我大喊,还想质问这些武警,姜子文却拍了拍我的肩膀,朝我摇了摇头,道:“他们只是执行命令而已,不会回答你的问题的,而且他们恐怕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说着,姜子文冷笑了两声:“呵呵,功德林,可真是看得起我们几个啊!”
虽然这些武警对我们还算客气,但我们敏感地察觉到,被带到这里来,恐怕没什么好事。
功德林,这是一座在全国范围内都大名鼎鼎的监狱,历史久远,地位重要,曾经关押过满清要员、国民党将军、“******”成员、成克杰等许多高级别的囚犯。
即便是到现在,许多犯了事的省部级高官大多也在此集中关押。
刚开始我们还以为这些武警是要把我们带去和上头的人面谈,可是到了这监狱我们才意识到,事情似乎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既然这些武警把我们带到了这里,那就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将我们关押在此。
因为监狱就算用来关押人的,不可能还有别的用途。
我对功德林监狱并不是特别了解,跟着这些武警进入监狱大门之后,我突然感觉浑身一阵冰凉,似乎这监狱大门里面的温度比外面低很多。
“难道这里也有脏东西,这些武警是把我们带过来驱邪的?”我内心嘀咕着,仔细感应了一下,却并未发现脏东西的痕迹。
但我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儿,监狱一向就是容易出现脏东西的地方,万一这里真有什么,我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进入监狱大门,入眼是一条缓缓向上的长道,如果不看名字的话,甚至我都会以为自己是被带到了一个景区,这里一点儿都不像是个监狱。
再往远处看,则是一座山,山上青翠葱郁,景色秀丽。
我内心冷笑不已,不愧是关押过众多高级别囚犯的监狱,这里的环境,简直比许多农村老百姓家里的环境还要好。
不出所料,我们的确是被带过来关押的,这里的人知道我们都有本事,所以用的竟然还是特制的手铐以及脚镣,把我们锁上之后,这才将我们带到牢房之中。
看到这牢房,我又再次冷笑,牢房里的设施虽然不多,但却称得上是应有尽有,不仅有单独的洗手间,甚至还有坐式马桶和脚踏式冲水。
而且牢房的面积也特别大,一间牢房足有几十个平方,环境非常好,连墙壁都是特制的,可以防止犯人撞墙自杀,一般的老百姓家庭都没办法跟这里的牢房比。
这里一共有十幢监狱楼,代号分别是甲、乙、丙、丁、午、己、庚、辛、壬、癸,刚好是十天干。
每一撞监狱楼都只有三层,我们被带到了丁字号监狱楼的二楼。
这间牢房大概有三十平方米,里面没人,在这里,所有的犯人都是一人一间牢房的,不会和其他人共用一间牢房。
牢房的牢门共有两层,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外面那层是铁的,而进来之后我发现里面这层门是木头的。
进入牢房之后,我再次感觉浑身一阵寒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牢房的铁门却哐当一声被武警从外面锁住。
偌大的一间牢房,只有我一个人,虽说只有三十平米左右,但我总觉得空荡荡的,牢房只有一个窗户,分为三层,分别是纱窗,铁栅,还有玻璃窗,面积也不大,导致整个牢房里面的光线条件非常不好。
打开唯一的一个照明灯,我这才感觉舒服一些。
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有人过来提审,无聊地打开背包,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百无聊赖,我只能端着七星剑好好研究。
要说这些把我们关进这牢房的武警也是够奇怪的,明明都把我们关进监狱了,却没有收缴我们身上的任何东西。
一般来说,犯人进牢房是不能携带任何东西的,更别说宝剑之类的了,万一犯人一个想不开,自杀了,那监狱就会惹上大麻烦。
毕竟能进这功德林监狱的,可都是一些大人物,一般人还真进不来,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没收缴我们身上的东西。
不过我也没多纠结,有七星剑在,我还是非常高兴的。
七星剑的剑鞘上面有着七颗宝石,应该也是上好的和田玉打造的,排列位置和北斗七星一样,剑柄倒是平淡无奇,最让我惊讶的,还是剑身上的那七个小小的凹坑与连接凹坑之间的凹槽。
在没有沾染鲜血的时候,这些凹坑与凹槽似乎根本看不见,摸上去都没什么感觉。
但是我很清楚地记得,在地底下的时候,我划破左手之后,这剑身上的凹槽与凹坑都极为明显。
显然这些凹坑凹槽不仅仅是仿造北斗七星的模样做个造型而已,这些凹槽都相当于血槽,一旦这把剑插入人的体内,鲜血就会顺着血槽流出来,止都止不住。
看了一会儿之后,困意袭来,我估计今天也不会有人来提审了,直接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在梦中,我忽然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滴答答!”
那声音就像是我们小时候玩的玻璃球落到地上的时候发出来的,我不禁想到一些民间传说,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
据说睡觉的时候如果听到楼上有玻璃球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那其实是眼珠子落地的声音。
如果说上面有楼层还好,但是有些住在顶楼的人也会听到这种声音,半夜醒来,莫名地让人害怕。
我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可是手机没电,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
侧耳听了听,并没有刚才梦中听到的那种声音,我拍了拍胸口,告诉自己只是虚惊一场,躺在床上,想要继续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滴答,滴答!”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在我困得迷迷糊糊又要睡着的时候,那种声音却再次传入我的耳中。
我呼啦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拿起七星剑,戒备地盯着眼前的空气,空荡荡的牢房忽然让我感到一阵恐慌。
下墓的时候我都没觉得多害怕,可是现在实力提升了,再遇到这种算得上是比较常见的情况,我却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叮叮叮!”可心里越是紧张,那声音就越是出现地频繁,好像楼上真的有人在玩玻璃球一般。
可我知道,除了今天进来的我们五个,其他的牢房里绝对不可能有玻璃球的存在。
而且我觉得,那玻璃球落地的声音,刚好就在我的头顶上。
一滴冷汗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我却连伸手擦汗的勇气都没有,双手死死地握着七星剑,只有这样才会稍微减缓有些我内心的恐惧。
“滋滋!”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牢房里的照明灯突然发出一阵电流错乱的声音,灯光也一明一暗的,我差点儿就直接尖叫出声,然而嗓子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样,就是想叫也叫不出来。
“嘭!”
最终,一声轻响过后,照明灯直接爆掉,牢房里彻底陷入黑暗之中,而我也跟着浑身一哆嗦,七星剑差点儿都没握住。
我的手不停地轻微颤抖着,楼上那玻璃球落地的声音在照明灯爆掉之后也没再响起,然而我却依旧不敢放松,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依旧死死地抓着七星剑,整个后背都早已被冷汗打湿。
由于照明灯已经爆掉,窗外那微弱的月光倒是从窗户里照了进来,可是整个牢房只有这么一竖微弱的光芒,更加让我心慌。
惨白的月光落在地上,悄无声息,我直愣愣地盯着月光落下的那块地方,生怕待会儿有一道黑影什么的从那里爬起来。
“哒!”就在我神经高度紧张之时,一声轻响,差点儿直接让我脑袋炸开。
这道声音,像是一滴水,从高空落下,砸在地面上一样,只是这水滴落下的地方,不偏不倚,刚好就是那月光落下的地方。
而且,这水滴并非真的是水滴,在微弱的月光下,我只看到地上突然出现一抹黑色的痕迹。
而这一滴黑色的液体就像是打开了一个阀门一般,那楼顶上接二连三又滴落好几滴黑色的液体。
我惊恐地望着那黑色液体滴落的地方,那微弱的月光,似乎在此刻突然变得惨白。
“阴阳眼,开!”感觉月光的颜色似乎发生了变化,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阴阳眼可以使用。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好好研究过阴阳眼,主要是事情太多,而关于眼睛这方面的问题,我肯定要小心再小心,所以直到现在我也还是只会使用阴阳眼观察是否有脏东西。
至于曾经出现过的那一次使用阴阳眼攻击袁红梅的事情,后来我怎么也无法施展出类似的攻击了。
阴阳眼一开,我差点儿没被直接吓傻,只见牢房的房顶上面竟然有很大一块地方完全被浸湿,而这些液体却并不是普通的水,而是血液!
想象一下,一个寂静的夜晚,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束微弱惨白的月光照进来,而房顶上却被鲜血浸湿,那血液还滴落在屋子里的地上,那是一种怎样的经历?
“啊!”看到这房顶上的血迹之后,我再也无法忍受,喉咙中似乎有一股气冲破了无形大手的钳制,大声吼了出来。
“砰砰砰!砰砰砰!”我连滚带爬地跑到牢房的门边,使劲浑身力气砸门,大声呼喊:“来人,快来人,来人啊!“
本来我就已经是四钱天师,再加上在姬平墓里的突破,我现在应该也是五钱天师才对,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在看到刚才的那一幕之后,我心里就是害怕,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更别说去查看那血液产生的原因。
很快,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赶紧继续砸门大喊:“快来人,快来人!“
一阵清脆的声音之后,牢房的双层门被打开,牢房外面走道里的灯光照进屋里,可依旧显得黑暗。
我靠在门边,浑身大汗淋漓,不是砸门累的,这些全部都是冷汗,被我喊来的有两个武警,其中一个对牢房里瞅了一眼,问道:“怎么不开灯?“
“走,走!”我抬起手,指着外面,就要出去。
然而两个武警一下子抬手拦住了我,道:“抱歉,没有接到命令,我们不能放你离开!”
“上面死人了,上面死人了,快,上去看看!”此刻见到这两个武警,我突然觉得他们是这么得可爱,甚至都不再怪他们把我关进来。
然而他们听了我的话,面色微微一变,然后正色道:“先生,这个借口太牵强了,本撞监狱楼的三楼一个人都没有,怎么会死人?”
听到他的话,我内心咯噔一下,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