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帅喝了口水:“后来终于忍不住了,十四号的晚上,老顾直接去了下水道里,想要近距离的看看那个女孩怎样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么长时间,女孩居然还剩下最后一口。女孩是认识他的,因为她也常常抬头从那个井盖孔眼里看他,她也发现了他在观察自己。看到老顾走到面前,女孩就说出一句‘救我’就是这一句,把老顾的拐杖给吓掉了。之后老顾就没再回过下水道,也很少再去宠物店,只到半个月后,女孩的阴灵找上门,他才成现在这样了。”
他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老顾还在医院里,那个**灵还在缠着他,而我却这样了。”
叶帅耸耸肩,表示自己受伤了:“说到这里,你明白了吗小念姑娘?”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我心里却不这么认同:“既然已经清楚了,那老顾的生死,我们为什么还要管,他这是罪有应得。”
“NO。”叶帅竖起食指来晃了晃:“你想错了小念,怨念这种无影无形的东西,你只看到了表面,有种怨叫嫁接转移法,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摇头。
“嫁接转移法,就是无论老顾做了什么,那女孩是或不是他杀的,可是到后来,他的危难放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没有渡众生的心去救他一命,那就算他不怨你,你自身也就带了罪孽,因为你见死不救啊,所以怨念自然而然就转到你身上来了,就是这么简单。”
“那照你这么说,变态的老顾还没有罪了,他只是看着女孩死而已,他什么也没做,那能定什么罪,最多也就是一个知情不报。”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山人自有妙计,老顾醒来之后,是要受牢狱之灾的。”
叶帅颇有几分神秘的样子看着我:“所以,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能再装糊涂:“好,我去收那**灵,不过她的能力好像很强大,上次放进去的符咒居然对她一点作用也没有。”
“这个简单,我告诉你一个方法。”
叶帅把法阵的方式告诉我一遍。
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男朋友害的她,她不去找那个男的,而是找老顾呢?”
“笨,那店主虽然想要害她,可是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她却要天天看看老顾冷漠地,你想想,若是换做自己,那得有多恨,所以她先找到了老顾,记住哦,是先,一旦老顾被她折磨死,你以为那个宠物店店主跑得了?”
“啧,这男人也真够渣的。”
叶帅笑笑。
之后就在他屋里拿了点法器出门了。
但这事儿,还是得找阿生来,我总不能自己去收,这样就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怎么着也要阿生去帮我打个掩护。
打电话回去阿生才告诉我,原来老顾前两天已经回家了。
因为医院里也束手无策呀,他们即查不出任何病症来,那就无法对症下药,而且每天的重症监护病房费用又高得吓人,没办法,顾姨只好将他带回了家,这也正是她每天到龙呤斋去烦阿生的原因。
我们在电话里商量了一下,两人到龙呤斋去碰头,而后再一起去老顾家。
半个小时后我到达龙呤斋,阿生已等在那里了。
老顾家就在小旧街上,不一会儿就去到了。
顾姨正在愁眉苦脸的,看到我们,立刻神情一绽就扑了过来:“阿生哥,你终于肯出手救老顾了。谢谢你呀阿生哥。”
“我先去看看再说。”
阿生面无表情。
顾姨哪里还敢多说什么,连忙带着我们进了内院的楼上,果然进了内院后,我看到有一道小小的后门。
老顾每天就是从这道门里出去华南街,走到宠物店门口,透过那个下水道井盖上孔眼儿朝下看着那女孩一点点枯萎下去。
真是想想都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事儿先前碰头的时候我已经跟阿生说了,毕竟他和老顾是好友,而老顾犯下事又是实情,我并不打算瞒着他。
我永远记得阿生听完后那种很诧异的表情,他一向都面无表情,话语不多,但沉稳有力,可是这一次,他却结巴道:“这……后……后主子,现在的人心怎么可以这么冷漠呢?”
我竟无言以对。
我们上到二楼,阿生回头对顾姨道:“你可以下楼去了,一直去前街店门口呆着,不到我们下楼,你不可以进店。”
这是我教他的话,因为施法者是我,所以千万不能让顾姨看到。
顾姨忙不迭地点头,指指屋内说老顾就在里面,而后便急忙转身下楼去了。
我和阿生推开门进去。
小阁楼上光线很暗,但因为这会儿是早晨的原因,几缕阳光从阁楼木板墙缝里钻了进来。
透亮的阳光中,可以看到细细地灰尘沉沉浮浮。
老顾的床就在门一侧的角落里,他和那天在医院里时没有任何区别,还有生命力,但气息微弱,低暗的光线中,可以看到那个女人依然坐在他的胸口上,这一次因为角度的原因,上次只能看到她的一点背影,这次却能看到一点侧面,就觉得她露出来的一点侧面又黑又灰,黑色的青筋纵横交错。
而我的法器,阿生是不可以碰的。
所以也容不得多想,进屋后我便开始摆法阵。
用叶帅教的方式在屋内门口两边贴上定魂符咒,摆好九星阵,七粒米放在阵外成排,别看那小小的七粒米,那在阴灵的眼里,这可是一条引他们入阵的康庄大道。
当然,在摆这些之前,我先让阿生拿块黑纸盖在自己头顶上蒙住七窍,这样他就看不到也不会受我的影响了。
我把这些东西都摆好后,老顾那边响起了一阵咯吱咯吱的怪声。
扭头,便看到那女人已整个站了起来,她依然就那样站在老顾的胸口上,低垂着头,这会儿头发全部披散下来盖住了脸,可是她的脚下却开始一点点动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