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他那不可一世的口吻彻底激怒了蓝亦书,他愤恨的扯住他的领口,胳膊一抬,一记结实的拳头就这样落到了欧延的面颊上:“你当全世界的人都像你一样冷血无情吗?”
欧延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痛,一双黑眸顿时被血腥充斥着!
而蓝亦书却像是没完没了,一旦找到发泄口,心情便很难平复:“你曾经对她做过什么,还要我对你复述吗?”
咚——
他换了一边, 又一记拳头落下:“我身为她的朋友,为什么不能替她打抱不平?”
欧延擦了下唇角,已经有鲜血溢了出来,她眉头一挑,正要反抗,却觉得背脊一僵,他被蓝亦书重重的抵到坚硬的墙面上:
“你这就是个混蛋,混蛋!”他骂道,若是可以,真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可他越是恼羞成怒,欧延就越是开心,他甚至可以忽略面颊的剧痛:“就算我是混蛋,她当初也选择了我,至少从来没有把你放进眼里过,难道不是吗?”
“你……”
“够了!”
蓝亦书被他戳痛心窝,正当他准备反击欧延的时候,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你们吵够了没有?!”
蓝亦书和欧延本能的回头,就看见满脸黑线的沐染。
蓝亦书看出她的不悦,心里咯噔一下:“尼娜……”
“你给我滚!”沐染没有搭理他,而是将头转到另一边,愤恨的对欧延到:“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她的举动很反常,像是被人戳痛了心窝。
欧延打量了她几秒,却是出人意料的收了手,满含深意的瞥了她一眼:“你好好考虑一下,三天以后,我等你答案。”
话音落下,他人也离开了办公间。
嘭——
办公室的门终于关上,一切都结束了。
沐染松了一大口气,慢慢滑到地上去,无力的抱着双膝。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从欧延离开的那一刻起,她眼角的泪珠便止不住了。
望着那一颗颗晶莹的液体,蓝亦书慌了神,一边将她带入怀中,一边用纸巾给她拭泪:“染染……”
“对不起,我刚才,失言了……”
要不是里面的画面太过惊悚,打断他的话,他恐怕刚才已经叫出她的名字了吧……
沐染倔强的摇摇头:“不是你的错。”
“我就知道,迟早要面对这一天的……”
“别哭了。”蓝亦书叹了口气,轻轻抚摸她颤抖的后背:“他已经走了,没事了。”
但沐染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根本停不下来。
他脑筋一动,想到一个办法:“染染,我们结婚吧?”
闻声,沐染整个人犹如从梦中惊醒,不可思议的从蓝亦书怀中挣扎出来,神色愕然:“亦书,你刚才说什么?”
她是不是听错了?
这一切发生的也太突然了吧!
“我在向你求婚。”蓝亦书微笑着向她解释:“只有我们结婚,你才能摆脱他的纠缠。”
蓝亦书的话如此历历在目,这一下,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只是……结婚……
沐染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以前和欧延的那次婚姻,着实伤透了她……
但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亦书,毕竟恋爱不就是为了结婚吗?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蓝亦书义无反顾的回答道,甚至欣喜的握住她的双肩,那力度大到弄疼了沐染:“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去操办婚礼。”
“可是……”
“可是我和欧延还没有离婚,我们两个没办法结婚的。”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即使他们分居高达两年,但离婚手续没有办理,就仍然是夫妻,离婚简单,只需要去一趟民政局,但她现在却不方便见欧延,所以……
她和蓝亦书,没有办法,也不可能结婚。
她的话确实让蓝亦书愣了一下,他也知道,她暂时没办法和欧延离婚,不过……
“不过我不在乎。”蓝亦书坚定的说道:““染染,我们不领证也可以,只办结婚典礼,只要让整个佩城都知道,你是我蓝亦书的女人,这就够了。”
他说的那样诚恳,让沐染不知道该怎样拒绝。
她抿住下唇,犹豫不决:“让我想想吧,好吗?”
“好。”蓝亦书并未介意:“我等你的答案。”
“对了,你刚刚来找我,是什么事情?”
说到刚刚,蓝亦书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哦,我是想告诉你,夏伯母有消息了。”
“什么?”
亦书刚才说夏伯母……
夏倚晴?!
她激动的扯住他,激动到声音都在发抖:“你找到我妈了,你找到我妈了是不是?”
蓝亦书面露难色,为难的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我已经得到她的具体方位了。”
“她在哪里?”沐染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且越来越快:“亦书你带我去好不好,我现在就要见她!”
见她激动成这样,蓝亦书有点后悔告诉她了。
“染染,你先冷静一下,我不确定,他们给出的消息真的是伯母。”
“没关系,没关系,你让我亲眼去看看!”沐染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现在只想见到夏倚晴!
蓝亦书拿她没有办法,为了避免她过于伤心,他放出条件:“那你必须要答应我,不管今天能否找到伯母,你一定要保持冷静,好吗?不要抱太大希望……”
沐染点点头:“我明白。”
见她答应的爽快,蓝亦书这才放心的驱车,带她去往佩城一处偏僻的小镇。
说来也巧,他刚刚才派下属寻找夏倚晴,他的下属便接到一通来自热心市民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描述出的女性形象,完全符合夏倚晴的特征,几番确定消息无误后,他这才急忙的告诉了沐染。
叱——
刹车声响起的一刻,豪车停在了一道破旧的巷子口。
四周都是又矮又秃的平房,看上去年代久远,街道也破破烂烂的。
沐染隔着车窗,向外眺望,嘴里喃喃着:“不可能,我妈妈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她以前可是贵妇,享尽荣华富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