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的威斯,干脆替他回答:“至少,那个DNA是真的。”
“可惜,他只做了,他和言小诺的DNA吧。”
“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不连你一起做?”
他笑着问夏倚晴,见她茫然的摇了摇头,他唇边的笑容,变得更深:“因为,你就是言小诺的亲生母亲。”
“而我,是她的父亲。”
“我们才是她的生身父母。”
“什、什么?”
夏倚晴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威斯,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你疯了吧!”
“我怎么可能会跟你生孩子,我根本和你,连手都没碰过!”
他们虽然是老朋友,可也只限于朋友!
当年,她是因为和言文博交往,才会认识威斯。
严格来说,他是言文博的朋友,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交集。
她只知道,他喜欢她。
可是她一直以来,都向他表明了拒绝的态度,从来没有过,和他在一起的想法!
既然没有在一起过,他们怎么可能又有孩子?
这个男人疯了吧!
还是在国外待过的华裔,都是这么奇怪?
威斯早就料到,她不可能相信。
只不过,事实就是事实,不论她再怎么否认,也没用。
“不是没有,只是你不记得。”他轻松的复述,表情冷冷:“可我记得。”
“我记得,那天我们都喝醉了,我记得你身上的体温,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节,还有你酣畅淋漓的叫声,对了,我还记得,你左屁股上,有一块血红色的胎记。”
“你……”夏倚晴目瞪口呆,被他露骨的话语深深的刺激到了,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做屁股上,真的有一块血红色的胎记!
他是怎么知道的?
倘若没和她有过肌肤之亲,他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
夏倚晴已经完完全全的呆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对于从前的真相,她一无所知……
威斯不介意,把当年的真相全部告诉她。
毕竟她是当事人之一,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我知道,你已经相信了。”
“我们曾经,共度过一晚,是在公司,组织圣诞晚会的时候,那天你和言文博吵架生气,在宴会上喝了很多的酒,而言文博由于置气,没有出席那次晚会……”
说到当年的圣诞晚会,夏倚晴依稀能记起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很暧昧。
满地的衣服,还有一记,带着陌生气味的热吻,一双眼睛,在黑暗下她看不清,可是蓝色和黑色,在黑暗下呈现出的,是不同的色彩。
她模糊的记得,那人的眼睛,被黑暗侵蚀成了浅橙色……
是威斯!
那天晚上……
“够了!”言文博一声怒吼:“你这个疯子,你不胡说会死吗?”
他的双腿,已经被欧延全部废掉了。
可是因为怒火,他仍然掀开被子,倔强的要下床,下床拥抱那震惊到说不出一个字的夏倚晴。
他很害怕,很慌张……
因为他爱夏倚晴,不想失去她。
恐惧的泪水,一串串的往外冒:
“倚晴,你别相信,他都是骗人的,都是胡说的!”
“你是我一个人的,从来没有被别人碰过。”
他试图下床,可是他做不到!
双腿疼的发麻,只能让他在床上,疯了一样的挣扎!
夏倚晴慢慢的转过身子,面对着狼狈至极的男人。
苍白的唇瓣微微启开,吐出一个单调的字眼:“不……”
“文博,是真的,我想起来了,我全部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的确和他……对不起,我以为是你,所以……”
她说不下去,愧疚的泪水一直掉,几乎要将她淹没。
言文博扫见她的泪水,甭提有多心疼了,一个劲的重复:
“倚晴,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夏倚晴摇着头,不听他的安慰。
“就是那一次,我们才有了孩子。”
“我以为是你,如果不是你,那么这个孩子,自然也不是你的……”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绝望的吼出来的……
眼泪不停往下砸,她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不堪的事实。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望着床上,那个她深爱了二十年的男人。
望着那个,和她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的男人。
这一刻,她却觉得陌生!
觉得坐在那里的,好像是一个,她从来都不认识的人!
“文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她呢?
这样的话,她至少可以选择堕胎!
就不会让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言文博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再千方百计的否认。
他深深吸了口气,愤恨的说道:“没有别的原因,我只是不想让你和他纠缠,不想让你知道,你曾经被人强、暴过的事实!”
“那你也不能骗我说,小诺她不是我的女儿!”
“你让我错过了她十年,没有给她半点母爱。”
越说下去,夏倚晴越觉得愧疚!
难道这么多年,她始终对小诺,有一种浓到化不开的牵挂!
原来,她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小诺是她的女儿,始终都是!
“大人之间的错,和她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我恨威斯!”
言文博怒到额上青筋都爆了出来,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就连抓着床单的手指,都深深的嵌到了床垫里面去:“我恨她的身体里流着威斯的血!”
“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老婆,可是你却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你知道当初得知真相的我,是什么心情吗,我简直耻辱到恨不得去死!”
闻声,夏倚晴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愧疚的垂下眸子!
她忘了,这件事情是她的错,她没有资格,怪罪文博的……
“对不起,对不起……”
“文博,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想过,要背叛你。”
那一次,真的只是意外。
她深爱着言文博,就连他残废了,都没有嫌弃过他,又怎么可能会在年轻时,背叛他呢?
一旁的威斯,咀嚼着言文博刚才的话语,忽地挑起唇角,故意挑唆道:“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言文博,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自己,难道你就真的一清二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