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霖背着沈子砚向前走,夏嫂拿着三个人行李慢慢向前走。
杜雨霖看着路旁的客栈。
趴在杜雨霖背上的沈子砚忽然说:“嗳,我觉得让你背着还不如骑驴舒服,你那两只破手能不一直放在我屁股那地方吗?”
杜雨霖松开两只手,沈子砚身体一滑差点从杜雨霖的背上掉下来,她一把搂住杜雨霖的脖子,“喂,你干什么,想摔死我呀?”
杜雨霖白了她一眼,“我的手不放你屁股那儿只能是这样,那请问小姐,我的手要不要还放在你那珍贵的屁股那儿呢?”
“往下点,放在大腿那就行,不用那么往上。”
“按照《烈女传》里说的,女人别说大腿让男人碰了,就是胳膊让男人看了都得一刀砍下来。”
“我砍下来你是不是很解气呀,你别做梦了。”
前面出现了一个看样子比较大的旅馆,杜雨霖说:“我们今晚就住这儿吧。”说着转脸看夏嫂,夏嫂点了点头。
沈子砚说:“不行,得先找家医院,给我把子弹拿出来,要不然我这屁股就……”
“这五更半夜的,我们又人生地不熟的到哪去找医院,再说了,说不定那些人还在我们后边跟着呢,要是他们再来,有你这么个累赘,我们三得让他们包了饺子。”
沈子砚在杜雨霖背上直晃,“不行不行,我要上医院。”
夏嫂在一旁用一种很威严的语气说:“不要闹了,你那伤我看了,只要把子弹取出来就没什么大问题。”
沈子砚瞟了她一眼,“你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夏嫂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用半熟不熟的中国话说:“就凭你们万局长也得听我的。”说着径直走进了那家旅馆。
三个人办理了入住手续,开了两间房。
杜雨霖把沈子砚背到她们两人的那间房里,把她放在床上,转身要走。夏嫂拦住他,“你先别走,帮我给她取子弹。”
杜雨霖直视着她,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嫂从包袱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杜雨霖,“你看看就知道了。”
杜雨霖打开那封信。
这封信是万克明的亲笔信,大意是:夏嫂身负特别任务,要求两个人必须无条件听从她的命令。
夏嫂拿过杜雨霖手中的信,划了根火柴烧掉了,然后问杜雨霖,“你有刀和打火机之类的东西吗?”
杜雨霖说:“我行李有一把瑞士军刀,打火机我也有。”
夏嫂点点头,“都拿出来。”
杜雨霖把东西拿给夏嫂。
夏嫂用打火机的火把瑞士军刀烤了烤,转身走向趴在床上的沈子砚,指着杜雨霖,“你把她裤子扒下来。”
沈子砚闻听这话,吓得大叫,“不行,不用他,不用他!”
夏嫂拿着刀看着沈子砚,说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扒下裤子,我们给你抠子弹,二、不扒,等着子弹在你身体里边发炎、感染,半边屁股都烂掉,你选吧。”
沈子砚执拗地说:“我死也不让他扒我的裤子。”
夏嫂把手中的刀交到杜雨霖手上,走上前一把扒下沈子砚的裤子,沈子砚大半个屁股露了出来。
沈子砚气得直捶床,要翻身起来。夏嫂用日语骂了声“混蛋”,猛地跳上床用自己的整个身体死死地压住沈子砚,转脸对杜雨霖喝道:“你还等什么,动手呀!”
杜雨霖拿起旁边的一个热水瓶倒了一盆热水,仔细地洗了洗手,擦净后,走上前用瑞士军刀在沈子砚的右屁股上轻轻地一划,血马上涌了出来,沈子砚大叫,拼命挣扎。
夏嫂腾出一只手在狠狠地扇了沈子砚一耳光,“不许叫!”
沈子砚还是叫,夏嫂对杜雨霖吩咐道:“拿条绳子把她捆上,再找条毛巾堵住她的嘴!”
杜雨霖四下看了看,把一条绑行李的绳子解了一下,把沈子砚的双手绑了起来,又从床上的枕头上拿起一条枕巾堵在沈子砚的嘴里,沈子砚还是唔唔地叫,可是声音小多了。
杜雨霖把手伸进沈子砚屁股上的伤口处抠出了一颗已经变型了的弹头。
夏嫂从随身的包袱内拿出一个小盒子和一又手套,戴上手套后从小盒子里一根针和一根线,对杜雨霖说:“杜先生,请你帮我按着她。”
杜雨霖上前按住沈子砚的两条腿,夏嫂不满意地盯了他一眼,“你按那儿有用吗,按屁股!”
被毛巾堵着嘴的沈子砚死死地扭动着身体,意思很明显,她不想让杜雨霖按她的屁股。
夏嫂狠狠地拍了一下沈子砚的屁股,“你再敢乱动,我杀了你!”转脸对着杜雨霖,“你还愣着干吗,按呐,你不会没见过女人的屁股吧?”
杜雨霖耸耸肩,“我看到的女人屁股比一般的妇科医生都多。”说着上前按住沈子砚的屁股。
夏嫂给沈子砚缝完了伤口,给沈子砚松了绑绳和嘴上的枕巾,随手把手套扔到一边的垃圾桶内,在热水盆里洗了洗手。边洗边对杜雨霖说:“今天晚上你在这儿照顾她,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
杜雨霖指了指趴在床上用一种恨不能杀了自己的目光盯着自己沈子砚,“你说今天晚上让我跟她在这个房间?”
夏嫂说:“当然,你们是夫妻嘛,难道你跟我一个老妈子一个房间睡?”说着转身出了房门。
这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房间,房间内除了一张床之外就一把椅子,别的几乎什么也没有。杜雨霖拿了本书看。
到了后半夜,杜雨霖实在困得受不了,放下书,走到床边推了推趴在床上的沈子砚,“喂,你往里一点,我有点困了。”
一直没有睡的沈子砚扭头看了杜雨霖一眼,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想半夜被人干掉?”
杜雨霖苦笑道:“你讲点道理行吗?我虽然不想半夜里被人干掉,可我也不想一整夜的就坐在这儿呀?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怎么样你的?你往里一点点,让我侧着睡一下就行。”
沈子砚想了想,指指刚才绑自己的绳子,“你想在床上睡也可以,你把用绳子把自己绑上。”
杜雨霖看了看那根绳子,“行。我同意,可是我又没长四只手,怎么绑自己呀?”
沈子砚指了指绳子,“你把绳子拿过来,我绑你。”
杜雨霖考虑了一下,把那根绳子拿给沈子砚,然后倒背着双手,坐在床上。
沈子砚费力地爬起来,拿起绳子把杜雨霖的双臂紧紧地绑上,然后狠狠地把他推倒在床上,俯着身子,脸对脸地逼视着他,“有三件事你记清楚了,第一、你要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杜雨霖马上点头,“我肯定不说出去。”
“还没说完呢,第二、晚上你要是手脚不规矩,对我耍流氓,你也活不到明天。”
杜雨霖点头,“行,那第三呢?”
“第三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告诉你。”
“那你好好想吧,我得先睡了。”说着杜雨霖闭起眼睛刚要睡。沈子砚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我想起来了,第三、我不敢保证半夜里不起来杀你灭口,所以请你不要睡得太实,OK?”
杜雨霖在半梦半醒之间点头,“OK,OK!”接着就沉沉睡去。
沈子砚则一夜没合眼。
……
在去重庆的火车上,夏嫂和沈子砚坐在一个双人座的椅子上,杜雨霖坐在她们对面。夏嫂又恢复了一个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老妈子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