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辆轿车来把杜雨霖接走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伊琳娜正在家里准备做饭,听到有人敲院门。她打开院门一看,就是早上来接杜雨霖的那个时副官,身后带着五六个兵。
时副官对伊琳娜说:“杜太太,副团长让我接你和小姐到新家去,你收拾一下。”
昨天晚上,吃晚饭时,杜雨霖和伊琳娜说了一嘴,告诉她,自己现在在李斯聪那里当了个副团长,李斯聪给他找了套房子,说是这几天可能要搬家,让她准备一下。
伊琳娜除了把家里的一些金银细软准备好了之后,还把一些锅碗瓢盆以及一些被褥也装箱打包。
时副军跟着伊琳娜进屋看到屋内大包小箱的,他指了指那些箱箱包包,笑着对伊琳娜说:“太太,这些东西咱们就不要了,我们都买新的了,您只拿一些值钱的东西走就行。”
伊琳娜本来不想扔掉这些还能用的东西,但是她天性腼腆,不大愿意跟陌生人多交谈,所以她听时副官这么说,点点头,提起那个装着一些金银细软的小箱子抱起小芙蓉就走。
时副官见她又提箱子又抱孩子,对她说:“太太,这个箱子我帮您提吧。”
伊琳娜警惕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院门口停着两辆崭新的福特牌轿车,时副官抢跑几步,替伊琳娜打开车房,伊琳娜有些不适应地钻进车。
车子把他们拉到东交民巷的一个带花园的俄式小别墅。
在洋房门口站着两个持枪站岗的士兵,见他们的车子进来,向他们敬礼。
伊琳娜有些惊恐地问时副官,“时副官,你不是说带我们去新家吗,这里是哪呀,怎么还有兵呀?”
时副官笑,“杜太太,这就是杜副团长和您的新家呀。”说着推门下了车,并替伊琳娜打开了车门。
这个小别墅是一幢俄罗斯风格为主体的欧式建筑,外墙由花岗岩石砌筑,塔楼顶部为雉堞式女儿墙。
楼门台阶下为花岗岩石尊,正面为圆形和多角形组合而成的建筑造型,十分别致。楼主体3层,局部5层,顶层观海台有圆塔型柱楼,侧有哥特式尖顶。有石径通往铁栏大门,庭园内广植花木。
时副官引着伊琳娜进了别墅,在一楼并排着四个穿着统一服装的保姆,时副官对他们说:“这位就是太太。”
四个保姆一齐弯腰施礼,“太太好。”
四个人见伊琳娜是个洋人,都多少有些惊讶。
伊琳娜优雅地向她们点头致意,“你们好,你们好。”
时副官指着排头的一人保姆说:“齐姐,你陪太太各种走走,熟悉一下情况。”然后对伊琳娜说:“太太,那我就先回去了。”
伊琳娜忙说:“好,谢谢你了,时副官。”
被叫作齐姐的女人有三十四五岁的样了中等身材,比较苗条,眼睛闪烁,一看就是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人。她先是对其他三名保姆说:“你们都忙去吧,我陪太太各处看看就行了。”
三个人点头退下。
齐姐见伊琳娜又是抱孩子又是提箱子,就上前要替伊琳娜抱孩子,可是小芙蓉不让她抱。
齐姐有些窘,她又要帮伊琳娜提箱子,伊琳娜笑着拒绝了。
齐姐更炯了,然后她引着伊琳娜上了二楼,边走边介绍道:“太太,您看,这是餐厅,这是客房,这是书房……”
伊琳娜四处看了一下,问:“卧房在哪里?”
齐姐忙说:“卧房在三楼,一个主卧,两个客卧,还有育婴房,卫生间和浴室,琴房,都在三楼。”
伊琳娜一听有琴房,脸上一喜,“这里还琴房?”
齐姐点点头,“是啊,还有一个好大的琴。”
“你带我上去看看吧。”
在上三楼的时候,齐姐又介绍道:“太太,咱有不算你和先生还有小姐,有十七个人。”
伊琳娜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呀?”
齐姐笑,“原来有二十几个呢,还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还有使唤丫头,太太都说不要,就让他们走了。”
伊琳娜问:“那现在这十七个人都是些什么人呀?”
齐姐扳着手指头数着,“有十个当兵的,有两个司机,有四个保姆,有一个厨师。”
伊琳娜苦笑,“这里简单跟沙皇住皇宫差不多。”
齐姐引着伊琳娜来到琴房,她先打开房门,伊琳娜才走进来,看见偌大的一个房间内放着一架钢琴。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暗红色的琴板上,让那琴光彩照人。
伊琳娜交到齐姐的手上,坐在琴凳上,打开琴板,优雅地弹奏了一曲俄罗斯钢琴曲。
那曲调优美、悠扬、深沉,把站在一旁的齐姐进都听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