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孩子丢了,这些天小翠整天哭哭啼啼,痴痴呆呆的。杜雨霖也因为听说池田雅子在半路上被人劫走了,而且受了伤,不知道她情况怎么样了而非常烦躁。
晚上,两人饭也没吃,小翠早早得进房睡了。
杜雨霖睡不着,他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儿,没什么事做,从橱柜里拿出伊琳娜送给他那本《圣经》一页一页地翻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精装版的俄文圣经,封面、里面的纸张都非常讲究,里面的字虽说比较小,但是也印得非常清晰。
杜雨霖正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忽然,从一页里面掉出一片小小的、干干的树叶。
杜雨霖捡起树叶随便闻了一下,忽然,他觉得这片树叶的味道有异。它不但有树叶的清香,另外还有一股隐隐约约英制密写液的味道。
密写液?
杜雨霖小心地翻开刚才夹着树页的那页书,闻了闻,果然,里面除了书和墨的清香外,还有一股英制密写液的味道。
杜雨霖知道,这种英制的密写液是英国军情六处的技术人员发明的,只要用火烤一下就可以看到里面的内容。
他找了一根蜡烛,又找出一个放大镜,接着他用打火机点燃了蜡烛,然后拿着那本《圣经》,翻开原来夹树叶的那一页,小心地靠在蜡烛的火苗儿旁边,慢慢地烤着。
渐渐的,那一页圣经上出现了几行小得不行能再的俄文字。
杜雨霖跟池田雅子学过俄文,他用放大镜仔细地看了一遍那上面的手写文字,越看越惊,看到最后,他手一抖,差点让蜡烛的火苗儿把《圣经》给烧了。
正在这时,忽然院门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杜雨霖马上把蜡烛、放大镜和那本《圣经》收了起来,然后出了屋门,来到院子,打开院门。
蒋婉一闪身走了进来。
杜雨霖上下打量她,问,“你怎么来了?”
蒋婉没好气地瞥了杜雨霖一眼,“怎么,我不能来吗?”
杜雨霖勉强地笑了一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雅子刚刚出事,现在日本人正到处抓你们,我估计我家周围有许多暗探,你来了可能会被怀疑。对了,蒋姐,我听泽口说,池田是被你们的人救走了,她现在怎么样?”
蒋婉叹息了一声,说:“最近日本人对我们的打击力度非常大,我们好多联系站和联系人都被破坏和失去联系了,我刚刚从外地回来,也是刚听说这件事,我目前还没有有关雅子的消息。”
“那你这次来是为了……”
“你不是跟我要二十只老鹰吗?我好容易让人给弄到了,这不,马上送到你这儿来。”说着她向外边轻轻地拍了一下巴掌,接着上前小心地打开杜雨霖家的院门,几个手里提着大铁笼子的人走了进来,放下铁笼子又出去了,接着又提了几个大铁笼子进来,铁笼子外边全部作黑布盖着。
燕婉指了指放在院子里的铁笼子,“你数一下,整整二十只。”
杜雨霖笑,“你蒋姐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用数了。来,进家喝口水。”
蒋婉挥手让那几个人出去,然后小声地说:“我还有事就不进去喝水了。不过,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要这么多老鹰干什么?”
杜雨霖看着蒋婉的脸,半天没说话。
蒋婉有些急了,“你看我脸干吗?”
杜雨霖说:“你不是让我去捣毁46号矿井吗?我是用它们来帮我做这件事的。”
蒋婉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杜雨霖,又看了看旁边的老鹰,“你不会是用他们去炸46号井吧?”
杜雨霖笑,当然不是:“要想完全把46井炸毁,让日本人短期内无法重新研究,需要大量的炸药,可是你们又没给我炸药。我认识一个卖炸药的,要从他那里买炸药。这个人很怪,不要钱,说要我给他弄二十只老鹰来抵二百公斤炸药,我是用这些老鹰去换炸药的。”
蒋婉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我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杜雨霖说:“放心好了,我今天晚上就用这些老鹰去换炸药,换来了炸药,我就想办法把那二百公斤炸药送进46号井,然后找个日本人防备松懈的机会炸了它。”
蒋婉问:“你用什么方法把这些炸药送进去?”
杜雨霖犹豫了一下,看样子是不想告诉蒋婉。
蒋婉有些急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瞒着我?”
杜雨霖只得笑了笑说:“我花重金买通了几名日本监工,由他们帮我把这些炸药带进去。”
蒋婉有些诧异地看着杜雨霖,“买通监工,不会吧,这些日本人怎么会为了钱而做这种事呢?”
杜雨霖冷笑了一下,“蒋姐,日本人也是人,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一人给他们两根金条,他们几年的薪水也挣不到这些呀,再说了,一旦46号井炸了,你不说,我不说,怎么会有人知道是他们帮我带进去的呢,日本人只会怀疑中国职员,绝对不会怀疑他们自己人的。还有呀,我总共贿赂了五名监工,一共是十根金条,这些金条得由你们来出,我帮你们做这件事就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你们不能让我再赔上全部身家。”
蒋婉似乎还是不相信杜雨霖的话,可是他看杜雨霖不像在在说笑的样子,只得点点头,“好吧,这件事我会向上级汇报的。”
“不是汇报,是一定,一定得赔给我,要不然,这件事我就不替你们做了,另外还得额外再给我五根金条。”
“给你五根金条?为什么呀?”蒋婉有些不解地问。
杜雨霖说:“你怎么忘了,我之所以帮你们做这件事的原因是你们保证池田雅子会陪着我,现在雅子生死不明,我为什么还要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帮你们做这件事,我跟你说,要不看在雅子的面上,做这种事我最少也得要十根金条。”
蒋婉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我们会给你的。你做这事儿还跟我们讲价钱,你还好意思当一个中国人吗?”
杜雨霖冷笑,“我跟你说过,我不愿意掺和你们政治方面的事儿,我之所以做这件事是以生意人的角度去和你们交换,从这个角度说,我是一个中国生意人而已,没什么要不好意思的。”
蒋婉有些气恼地抬脚要走,忽然,她又停了下来,“伊琳娜不在吗,我怎么没见她出来?”
杜雨霖又犹豫了起来,看着蒋婉不说话。
蒋婉又气又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问你老鹰的事儿,你不说话,现在我问我侄女的事儿,你也吞吞吐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杜雨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蒋姐非常对不起,前几天,三个女人为了一点小事争风吃醋,雅子一生气把她给撵走了。”
蒋婉一惊,“撵走了,撵到哪里去了?”
杜雨霖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当时我喝醉了,雅子把她给撵走了,这几天我还到处找她呢,可是没找到。”
蒋婉有些疑惑地问:“雅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杜雨霖笑了一下,“她跟我说,我对伊琳娜居心叵测,怕我占了她的便宜,不好向你交待。”
蒋婉冷笑道:“她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这个人……唉,当初我真不该让她在你们家,要不然不会弄出现在这些事出来,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抬脚出了门。
杜雨霖关上院门,回到家,拿起电话,拨号后,对电话里的人说:“是我,那些鹰我搞到了,你们快过来拿,记住,一定不要走漏了风声,千万小心。”
半个小时以后,一直站在院子里的杜雨霖听到有人在轻轻地敲他家的院门,他打开院门,几个铁血团的人走了进来,齐声叫,“七哥!”
杜雨霖向他们摆了摆手,“小点声儿。”指了指家里,又指了指院子里蒋婉刚送来的二十只老鹰,“你们先弄几只试验一下,看行不行。”
一个人说:“七哥,你这个想法也太不可思议了。”
杜雨霖笑,“我也是让中谷孝之逼得没有办法,不得已而为之。”
这个又问:“七哥,那46号井那边我们还继续吗?”
杜雨霖说:“当然得继续,中谷孝之这个老小子,不就是让我们中他的圈套吗,我们不中一下,他不会安心的,记住,你们把那些炸药弄好了之后,马上通知我,你们不要采取行动。”
另一个人有些不放心地说:“七哥,我估计那个日本老鬼子早就怀疑人了,你这一弄,不把自己也暴露了吗?”
杜雨霖轻轻一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兄弟,中谷孝之现在已经不是怀疑我了,他已经早就知道我要干什么。”
那人说:“那你不是更危险?”
杜雨霖神秘地摇摇头,“放心,我安排了另一路人马,一旦你们这边弄成了,我安排另一路人马,做一件事,老鬼子就算知道我做的,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那人明显不相信杜雨霖所说的话,认为他是在安慰自己,他说:“七哥,咱们铁血团已经领头的人不多了,你可不要出事呀。”
杜雨霖催他们,“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快拿着这些老鹰走吧。”
几个人分几次把二十个铁笼子拿出院子,开着车走了。
杜雨霖回家后,又拿起电话,刚拨了一个号,忽然见小翠从房间里迷迷瞪瞪地走出来,他马上放在电话,问:“你怎么起来了?”
小翠揉揉眼睛,“我刚才听见外边好像有许多人在说话,谁呀?”
“呃,是我的几个酒肉朋友,约我出去喝花酒,我把他们打发走了。”
“喝花酒?”小翠直直地看着杜雨霖,很明显,她不相信杜雨霖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