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池田雅子、白玉凤、小翠三个人在整理要去上海的东西。
白玉凤抬着看了小翠一眼,使了个‘让她出去一下’的眼色。小翠会意,忽然拍拍脑袋,“哎呀,上午刚洗的衣服不知干了没有,我去看一下。”说着转身去了院子。
白玉凤看看池田雅子,好像是随口似地问道:“太太,你跟雨霖结婚快一年多了吧?”
池田雅子点点头,“差不多了。”
“你,你怀上没?”
“怀上?”池田雅子刚开始还没明白,可是马上她明白了白玉凤话的意思,有些局促地看了白玉凤一眼,“还没呢。”
“怎么还没怀上呀?”
池田雅子觉得自己的脸很烫,“我哪知道。”
“是不是……是不是你们不经常在一起呀?”
池田雅子有些无措地问,“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着池田雅子手足无措,遮遮掩掩的样子,白玉凤心里明白了几分。她微微一笑,故意说道:“太太,大家都是女人,又是同一个男人,说说怕什么?”说完咯咯笑起来。
池田雅子站起身,“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先自己弄吧。”说着她仓皇刚要离开客厅,见小翠领着小林佑吉走了进来,她皱了皱眉头,热情而不热诚地问:“小林先生,于工还没下班呢,你找他还是去会社吧。”
小林向池田雅子和白玉凤各深鞠一躬,“两位夫人,打扰了。”接着对池田雅子说:“雅子小姐,我今天登门不是找于工,是专程来拜访您的。”
池田雅子听小林说要拜访自己,有些吃惊,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是这样,我们会社新近请来了一位德国女专家,这位女专家不太熟悉日语,想找个有德国生活背景的德语翻译,我想了一下,咱们大同好像只有您是最合适的,所以呢,我这次登门拜访您是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您可不可以到我们会社工作。”
张鸿伟这次要池田雅子和杜雨霖假扮夫妻的原因之一就是想让她通过杜雨霖的关系尽可能最大程度地深入到大同炭矿株式会社的内部。一开始原本就打算让杜雨霖介绍她到会社工作,可是杜雨霖和小林佑吉提了几次,均被他婉言拒绝了。
没想到,这次小林佑吉竟然主动提出来让她到大同炭矿株式会社工作。这实在是个难得的机会。可是按张鸿伟的安排,这些天他们就要撤离大同去上海了,这个难得的机会看样子就这样错过了。池田雅子有些不甘心,她想了想,对小林说:“小林先生,这件事不算是个小事情,我看等晚上于工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再答复你,好吗?”
小林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了。”说着站起身,鞠了一躬,离开了。
小林刚走,池田雅子对白玉凤说:“玉凤呀,你和小翠出去收拾一下衣服吧。”
白玉凤和小翠两个相互看了一下,都转身出去了。
池田雅子拿起电话,拨了张鸿伟住处的电话号码,很客气地说:“张先生,我是于太太呀。是这样,您上次给我的那个上海老中医方子上面有一味药可能是有点问题,我想请你再帮着看看,可以吗?嗯,好,我明白了,我马上过去。”
池田雅子放下电话,穿了件外套匆匆出了房门。
白玉凤和小翠正在院子收拾衣服,池田雅子说:“我出去一下呀。”说着就慌里慌张地出了门走了。
小翠冲白玉凤一点头,“看见没,这是又去找那个男的去了。”
“她和那个男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这个你问问咱家姑爷不就知道了,咱家姑爷一定知道。”
傍晚时分,杜雨霖和池田雅子一起回来的。
白玉凤早等在门口,见杜雨霖进门马上殷勤地接过他手中的包,拿了拖鞋给他换上,然后说:“先洗澡吧,我给你把热水放好了。”
池田雅子看了杜雨霖一眼,开玩笑似地说:“于工,我替你娶了个这么贤惠的好媳妇,你是不是得感谢我一下呀?”
“可以呀,你想我怎么感谢你,以身相许行不行?”
池田雅子瞪了他一眼,“……吐不出象牙来。”
“你前面是不是缺两字呀?”
“缺吗?”
白玉凤在一旁接口道:“缺‘狗嘴’两个字。”
杜雨霖见白玉凤帮池田雅子的忙,一把抱住她,“好啊,竟敢这么说自己的相公,走罚你给相公搓背去!”说着狠狠地亲了白玉凤一下,紧跟着手就要往她衣服内伸。
白玉凤见池田雅子在一旁,羞得满脸通红,一把推开他,“别闹了。”
池田雅子也满脸的不高兴,“我说于工,你们俩口子亲热是不是该避讳我们一点,还有呀,你们晚上能小点声吗?我,我就不说了,小翠还是个孩子,你们大呼小叫的让孩子听了算怎么回事呀?”
杜雨霖坏笑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池田雅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己先走进浴室,“你不洗,我先洗了呀。”
杜雨霖说:“要不一起洗吧?”
池田雅子从浴室内露出半个头,“你敢进来,你就敢把你那个东西割下来,不信,你试试。”
杜雨霖哈哈大笑。
晚饭后,池田雅子想早点睡觉,就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的杜雨霖赶进卧室,然后和小翠睡下了。
白玉凤在浴室里洗了澡后走进卧室,见杜雨霖半躺在床上看书。她把用浴巾把自己仔细地擦了擦,然后上了床趴在他的怀里。
白玉凤在杜雨霖怀里唉声叹气地。
杜雨霖低头看了看她的脸,见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就问她,“怎么,有事儿呀?”
白玉凤仰脸看了杜雨霖一眼,“没事儿。”
杜雨霖亲了她一下,又看书。
白玉凤不自觉得又叹了口气。杜雨霖放下书,抱起她的身体,定定地看着她的脸,“有什么事儿就说嘛,憋在心里别憋坏了。”
白玉凤说:“按说吧,你是我男人这事儿应该跟你说,可是我又怕跟你说了,你说我搬弄是非。”
“到底什么事儿,你说吧。”
“是这样,今天吧,那个小林来咱家了,说是要请太太去你们会社工作。等小林走了之后太太就给人打了个电话,接着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就这事儿?”
白玉凤见杜雨霖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又说:“我听小翠说,她经常在家里给一个男人打电话,那个男人也经常往家里打,两个人好像……”
“好像关系很不正常,是吗?”
“这可是你说的呀,我没说他们关系不正常,我就觉得吧,自己有男人了就该恪守妇道,不能再跟别的男人来往,你说对吗?”
杜雨霖想了想,“你说得对。不过嘛,她比较特殊。”
“特殊,怎么特殊?”
杜雨霖用食指挠了挠额角,“她的特殊之处就是她跟那个男人来往,我不能说什么。包括今天下午这事,她那去找的那个男人,跟那个男人商量了我们是离开大同去上海,还是留下,最终他们决定暂时留下看看情况再说,然后他们又找我征求了我的意见,我也同意先留下,从明天开始她就要和我一起去大同炭矿株式会社上班了。对了,小林还答应给我们调配一套大房子,三个卧室的。”
“那我们不走了?”
“是暂时的,时刻要做马上走的准备。”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俩的身份比较特殊。”
“再特殊她也是你太太呀,天天和别人男人来来往往的,日子久了不出事才怪呢。”
杜雨霖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你有所不知,他俩就是出了事我也管不着。”
白玉凤心头一喜,嘴上问道:“为什么呀?”
“你就别问了。”
白玉凤撒娇似的把杜雨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就跟我说说嘛。”
杜雨霖亲了她一下,“那我是跟你说了,我有什么好处?”
白玉凤想了想,媚眼迷离地说:“我给你做昨天晚上你要做我同意的那个。”
杜雨霖故意逗她,“哪个?”
白玉凤嗔了他一眼,“就是那个‘水磨’嘛,蹲着,累得人两腿发酸的那个。”
“那个不好玩,要不还是走一下‘后边’吧。”
“别了,那个疼,真疼。”
“那算了。”
“好好好,听你的,就让走后边。你说吧。”
杜雨霖俯身亲了白玉凤小嘴儿一下,“我和她是假夫妻,她不是我太太。”
其实,白玉凤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早明白了七八分,可是这话从杜雨霖嘴里说出来,她还有多少有些惊讶。
杜雨霖要剥她的衣服,她拦住,“等一下,你们为什么要做假夫妻呀?”
杜雨霖让白玉凤马趴在自己前面,然后说:“如意,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你得答应我第二个要求我再告诉我。”
白玉凤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算了,我知道你们是假夫妻就行了。其实的我也懒得管……啊!”白玉凤疼得大叫了一声,回头瞪了杜雨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的爷,你就我这么一个老婆,你能不能省着点用。”说了这话,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回头问道:“你跟她睡过没有?”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那我就不是你的小老婆了,是你太太了,这事儿咱们可要说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