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龙潭谍影之刀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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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二)

“小冯跟我说这家伙表面上是做布和大米生意的,实际上是贩卖大烟,也替日本人运军粮,而且可能是个日本特务。”

刘三啧啧叹道:“这个小冯子可真有本事,几天的功夫就弄到他家的地形图,他怎么弄的?”

“他不是会日语吗,还会做日本饭,他听说这家要找一个会做日本饭的厨子,就进去应聘了,在他家做了半个月,就画了这张图。”

刘三刚要说话,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歪歪斜斜地走来两个日本军官打扮的醉汉,他下意识地打开了枪的保险,“侄少爷,这两个‘兔子’咱们顺手给做了吧?”

杜雨霖拦住刘三,“不行,不要因小失大,我们今天晚上要做的可是大买卖,这种小鱼小虾不值得咱们下手,等有时间再收拾他们。”

刘三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从车窗边经过,嘴里唱着日本歌的两个日本军官,用枪向他们虚瞄了一下,嘴里发出“啪啪”的声音。

他们的车在一栋日式洋房的大门的附近停了下来,两人先后下了车。

这是一栋很大的洋房,大门紧闭,高大的墙。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几乎同时猫一样跃上墙,跳进了院子。

黑暗中,两人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杜雨霖把手中早准备好的一根细铁丝伸进门锁,拉了几下,接着一柄小刀的刀尖轻轻一扭,门就开了。

因为地形图记得很清楚,杜雨霖轻车熟路似的来到酒井的书房,用跟刚才同样的方法打开了房门。向跟在后面的刘三点了下头,让他站在门口放哨。

杜雨霖一闪身进了门,刚要打开手电,就听见屋里“啊”的一声女人惊叫的声音,紧接着屋里的灯被要打开了,书房内坐着一个日式装束的年轻女子,二十岁上下,个子不高,非常瘦,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

她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杜雨霖,用日语问:“你是谁,怎么到我家了?”

杜雨霖没想到这黑灯瞎火的书房还会有人呆着,见女孩子问他,用日语反问道:“这么晚了,你不在自己的房里睡觉跟这来儿干什么?”边说边逼向女孩子。

女孩子惊恐万状,随手拿起手边的一个茶壶扔向杜雨霖,杜雨霖一闪身,茶壶掉在地上摔碎了,茶壶破碎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声音显得很大,格外的刺耳。

女孩子大声尖叫着,杜雨霖上前对着她的头轻轻地一击,她就软软地倒在地上。杜雨霖转回身开始翻书房里的柜子和箱子。小冯说酒井的所有重要物品都放在这个书房内。

站在房外的刘三听到书房里有人尖叫,不由得向里边望了一眼,等他再回头,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持着一柄日本武式刀扑到他面前,话也没话,手中的刀狠狠地向刘三劈来。刘三向后一跃,躲过了这凶狠的一斩。

刘三要拔掖在腰间的那支手枪,可是对方明显看出了他的意图,飞起一脚正踢在他的手上,刘三已经拔出来的手枪掉在地上。那人反手又是一刀,刘三侧身一闪,那柄刀的刀锋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划过。刘三一再失手有些恼火,他挥手一拳向那人的脸上打去,拳头正砸在那人的鼻梁上,那人怪叫一声,对着刘三又是一刀。

刘三和那人你来我往地缠斗,杜雨霖在屋子里听到了,他加快了翻找的节奏。他走到一个古香古色的柜子前,狠狠一脚把柜子门踢碎了。

柜子里是一个保险柜,杜雨霖耳朵贴在保险柜的柜面上一边调试一边听。忽然,保险柜里啪地响了一声,保险柜门应声打开,里面放着一些金条和钞票。杜雨霖拿出早准备好的一个皮包,把金条和钞票全部装了进去,在装金条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保险柜里还放着一把黑色镶金,非常精致的短刀和一只金色的德式沃尔特P38手枪。这支手枪的枪声通体镀着黄金,枪柄的两面嵌着两片象牙,象牙上镶着两颗大大的钻石,整个枪在暗淡的月光下闪着幽亮的光。

看见这两件东西,杜雨霖一把抓起来看了又看,赞叹道:“这个家伙家里净是好东西。”说着把那支枪放进皮包内,那柄刀太长,他只得拿在手上。

因为手中没有家伙,刘三和那人的缠斗慢慢落了下风,那人挥刀向刘三劈去,刘三几乎是本能得伸出左臂斜挡了一下,那刀削破了刘三的衣服,并削去了他胳膊上的一片肉,血喷在刘三的脸上,刘三飞起一脚,正中那人的腹部,那人闷哼了一声,倒退了几步,却没有倒,持着刀又扑了上来。

从屋子奔出来的杜雨霖捡起刘三掉在地上的手枪,对着那人的后背扣动扳机,那人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杜雨霖从旁拉起他,把枪交到刘三的手上,“别打了,快走!”

两人跑到客厅,正要往外跑,室厅内的灯一下亮了,一个身着日本和服,身体矮壮的中年男人手里端着一支南部十四手枪堵住了他们的去路,他身边带着着一个穿着日本和服的中年妇人。这个中年男人杜雨霖见过,正是日本商人酒井恭辅。

酒井举着枪刚要射,杜雨霖用手中的那柄刀照着他的手狠狠地一敲,他的枪就掉在地上。

刘三捡起那把南部十四又要走,杜雨霖却往不紧不慢地坐在客厅里的一个沙发上。

刘三不解地看了杜雨霖一眼。

杜雨霖把手中的短刀放在茶几上说道:“我们都露出相了,不用着急走了。”转脸看了那中年妇人一眼,用日语问:“夫人,你们家有吃的吗,寿司呀,饭团呀什么都行,我们饿了。”

那妇人看了酒井一眼,酒井瞪了她一眼,她没动地方。酒井看着杜雨霖手中的短刀,用傲慢的语气问道:“其它东西你们可以拿走,这把刀是我一个旧友送给我的纪念,请给我留下。”

杜雨霖瞥了一眼那柄刀,又看了看酒井,笑着说:“酒井先生,这柄刀有什么来历,你这么看重?”

酒井冷笑了一声,“像你这种人是不配知道这柄刀的来历的。”

酒井的傲慢态度杜雨霖倒还没什么,倒是把刘三给惹火了,他正用牙狠狠地撕下一块衣襟用右手扎住伤口,听酒井这么说,上前狠狠地扇了酒井一耳光,骂道:“死小鬼子,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牛轰轰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酒井哼了一声,用不太标准的中国话说道:“你们这些支那人,也就会这些偷摸拐骗的勾当?”

这话把杜雨霖也激怒了,他站起身走到酒井的眼前,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酒井先生在我们中国的国土在大量贩卖烟土,以替侵占我们国土的军队运输粮食布匹好像也没高尚到哪儿去。”

“弱者就要被强者奴役、蹂躏,弱肉强食,这是人类社会生存法则,我没觉得有什么可耻的。”

“弱肉强食?生存法则?”杜雨霖脸色有些难看地呵呵笑了一下,转脸对刘三说:“三儿,你不一直想尝尝日本女人的味道吗?书房里不就是一个现成儿的吗?”

刘三几步走进书房,把浑身瘫软的那个年轻女子拽到客厅,扔在地上。

那个中年妇人见状,上前一步跪在杜雨霖的脚边,用日语急切地说着什么,边说边脱自己的衣服。

刘三听不懂日语,他看了杜雨霖一眼,“这娘们儿说什么呢?”

杜雨霖说:“她说她的女儿还小,让我们不要伤害她的女儿,她愿意自己替代她的女儿供我们——奴役、蹂躏!”说着看了酒井一眼。

酒井上前拽起那个中年妇人,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嘴里大声地咒骂着她,又要打。

杜雨霖上前拉开那个妇人,看着酒井,“酒井,现在的情形是你弱我强,按照你所谓的‘弱肉强食’的理论,我们是可以奴役、蹂躏你的女人和女儿的,对吗?”

酒井因为情绪激动,脸已经变得有些黑紫,呼呼地喘着粗气,并不答话。

杜雨霖点了点头,“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对吗?”说着向刘三点了下头,“他同意你奴役、蹂躏这两个女人了。”

刘三有些犹豫地看了一下都瘫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女人。

杜雨霖看了他一眼,“怎么,心软了?你别忘了,日本人在咱们的国土上可没少干这些事儿,你就当替我们那些也遭到奴役、蹂躏的女同胞们讨回公道就可以了。”

刘三听了这话,拽起那个年轻的女子就剥他的衣服。

杜雨霖说:“咱不跟日本人一样没羞没臊的,什么地方都能办事,”指了指前面的卧室,“你去那个屋子办事,记着关门。”

刘三拉起那年轻女子就走。

中年妇人死死地抱着他的大腿,刘三踢了她一脚,拉着那个年轻的女子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杜雨霖四下看了看,看到客厅里有一个钢琴。他走过去,把那柄短刀放在钢琴上,然后坐在琴凳上打开琴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后弹了起来。

虽然关着门,在客厅里还是能听到卧室里那个年轻女子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叫。杜雨霖弹的是德彪西的《月光曲》,旋律淡雅柔美,杜雨霖弹得似乎很陶醉。

酒井怒不可遏地冲到杜雨霖背后举拳刚要打杜雨霖,杜雨霖一只手还在敲击着琴键,另一只手抽出那柄短刀,反手一刀插进酒井的腹部,酒井慢慢地倒在杜雨霖的身后.

杜雨霖抽出那柄短刀,随手放在一旁钢琴上,双手仍旧很投入地弹着琴,他的表情和刚才他插酒井那一刀时一样,脸上没有一丝异样,目光平淡而柔和,仿佛杀人只是他弹钢琴时为了让旋律更加精彩而附加的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