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让我同意他加入到我们军统之后，他才告诉我那两份情报的来源，不过……”说到这儿，朱光华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嗓子，小声地说：“据我安排跟踪他的人说，他和特工部那个清水正雄经常见面。”
“谁？清水正雄？”杜雨霖又看了张鸿伟一眼，“这真是一个接一个霹雳，是吗，老张？”
张鸿伟没有理会杜雨霖的调侃，问朱光华：“这么说来这个陆奇峰是投敌了？”
朱光华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杜雨霖在一旁默默地点了点头。朱光华看着他，问道：“杜先生点头是什么意思吗？”
“你们不都说叶茵平是日本特工吗，那我们正好利用一下这个陆奇峰来摸一摸她的底细。”
“你打算怎么摸？”
“你明天晚上派沈子砚去我家，当着叶茵平的面告诉我你们军统找到赵力了，要你要见我和我交换那几张照片。这几张照片我存在汇丰银行里……”
杜雨霖刚说到这儿，刚才那个年轻的侍应用一个托盘端着杜雨霖点的铁扒杂伴和一碗红菜汤送了上来。杜雨霖干嘛收了口。
等小侍应走了，杜雨霖继续说：“后天上午九点我会去汇丰银行取。如果她真的是日本特工，像你们说的是为了那几张照片而来，我想她一定会马上通知日本人让日本人来抢夺。如果到时候真有日本人出现，就可以断定她真是一名日本特工，如果到时候日本人没有出现，我们是不是可以认定她不是你们所说的日本特工呢？”
张鸿伟和朱光华相互对视了一下，朱光华问：“如果日本人真的出现把你的那几张照片抢走了怎么办？”
杜雨霖看了张鸿伟一眼，张鸿伟说：“这个你放心好了，那几张照片是假的，不过是我以前在美国和几个同事的照片。”
朱光华想了想，又说：“日本人会不会对这个消息产生怀疑，而因此不采取行动呢？”
那个侍应又上来了，这一回端的是朱光华点的菜，他小心的把菜放在朱光华眼前。
等侍应走了，杜雨霖才说：“现在我假设叶茵平的确是一名日本特工，那么她应该是茂川的下属，而这个局应该也是茂川布下的，茂川是一个很狡猾的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他一定不会轻易相信叶茵平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关于那几张照片的消息，所以他也轻易不会出手，那我们的这次摸底计划就泡汤了，所以要利用陆奇峰这个人，让他亲口告诉茂川这个消息是真的。”
“怎么让陆奇峰告诉茂川呢？”
那个侍应又上来了，这一回端的是张鸿伟点的菜，他小心的把菜放在张鸿伟面前，看了一下三个人，“三位先生，你们的菜齐了。”
杜雨霖点了一下头，摇出一张钞票递给他，他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了。
杜雨霖说：“刚才你不是说那个奇峰想加入你们军统吗？你明天下午把他叫到你们的办公场所，当然是假的了，就告诉他，因为他的情报准确无误，上峰很满意并因此同意他加入军统，再给他个能让他得意忘形的军衔，让他履行相关的手续。就在他办理手续的时候，你让你的人向你报告说找到赵力了，你马上安排沈子砚去我家找我，记住一定要在晚上，因为那时候叶茵平才会在我家，你让沈子砚又小心又让叶茵平听到地告诉我你们找到赵力了，想和我交换那几张照片。这两个情报叠加在一起，茂川就很有可能这个消息了。”
张鸿伟担心地问：“这样的话，沈子砚不是暴露了吗？”
杜雨霖微微一笑，“你以为茂川一直不知道你那个傻乎乎的小师妹是军统的人吗？我可以肯定他早就知道了，之所以没动她是因为想利用她做为端掉新的军统组织的一个诱饵罢了，放心，她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的，茂川还指着她派大用场呢。”
三个人在这边小声地说着话。
在不远处，那个侍应走到服务台前，拿起电话，拔了一个号，捂着话筒，边拿眼睛瞟着他们三个人，边用极轻微的声音说：“刚才我听那位杜处长跟两个中年男人在聊几张照片的事儿，他说后天上午九点，他要去汇丰银行取照片和什么人交换，这个我没太听清楚，反正就是那位杜处长要跟什么人用照片交换什么东西。嗯，我就听到这些，他们说话很小心，我没怎么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