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罪人:性与恶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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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一个故事冻尸(09)

我害怕到极点,几乎瘫软。

我不敢再碰,拿药膏厚厚涂抹一层。这药似乎不见效,我撕开脖子上的纱布,用化妆镜照看脖子,只见药膏混合浓血糊成一堆,好像馊臭的八宝粥泼洒在皮肤上,红黄绿黑,污秽惨不忍睹。

我的心沉到深渊。

不是螨虫引起的皮肤病。我被某种细菌感染了。

它在报复我?躺在冰柜里咬牙切齿,它要我偿命?巫毒娃娃?

我坐在马桶上抱着头缩成一团,长时间瑟瑟发抖。

借钱也是一种痛苦。我问了几个平时要好的同事,她们都找各种借口推诿,让我的心凉到脚后跟。虽然是月底,大家一穷二白三光,兜里没米,日子难熬,但我只借100块,或50也行,让我去医院看病好吗?我没钱吃午餐,也不网购,更不敢买超过百元的奢侈品,我病了,就需要100块,这都不行吗?

我坐在电脑椅上,身体忽冷忽热,昏昏沉沉。

这天唯一的好消息是阿杰发给我信息:

来电了!

信息就三个字,一个感叹号,意思说明冰柜通电启动了。我欣喜松口气,也好难过。阿杰现在和我交流越来越少,几乎断线。以前我们却是沟通无极限,人离开,但心连着,差不多每隔半个小时联系一下,QQ、短信闲聊几句。他老婆长、老婆短跟我说游戏里的喜怒哀乐,发一些笑话逗我。我呢!八卦牢骚一些公司里的事。工作再累、再忙,我也能收到他鼓励、安慰的话语,

它冷笑着,看我和阿杰渐渐疏远。

“嘀、嘀嘀!”主编呼我去他的办公室。

坏事了!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一个作者的新书上架宣传,我居然把书名《虐情王妃疯王爷》的“王妃”写成“王菲”。主编拍着桌子恶狠狠指着我说:“脖子被电梯夹,脑袋充血了?还是被男朋友抛上天三次,只接到两次?嗯?还想不想混了?”

她这话歹毒!我无语难过。

“扣当月奖金。”主编厌恶地挥挥手,赶我走。她皱着鼻子嘀咕:“臭死了!”

我拖着沉重的脚,挪回岗位,扫眼公司,看到有人闷笑、有人装着若无其事,但目光鄙视。她们都听到了主编的吼叫声,个个幸灾乐祸,没人同情我。这破工作整天宫斗、穿越、言情、四十五度角忧伤明媚,貌似好文艺,但故事虚幻,让生活不可承受。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挤地铁回出租屋,我感觉快要崩溃,全身被烙铁烫得滋滋冒烟,皮肤瘙痒几乎让我丧失活下去的勇气,想跳车自杀。

我又烂又臭。在车上,拥挤在我身边的人怪异地看我,眼神阴冷。

掏出钥匙开门,我迫不及待地叫阿杰。我要赶紧去诊所治病了。

我突然呆住,骇然看到阿杰站在冰柜前,掀开盖子,手正往冰柜里掏什么东西。“啊!”我尖叫一声,问:“你干嘛?”

阿杰转头看了我一眼,没吭声,继续掏着。他很清醒,不像梦游。

我害怕,靠着房门不敢靠近他。

一会儿,阿杰从冰柜里拿出一个小挎包,打开,从里面掏出几张钞票,然后把包扔进冰柜,关上盖。他嘟囔:“没钱了,她包里有34块钱,我们去买方便面。”

“变态!”我一阵恶心。

钞票湿漉漉,似乎带了血腥臭。阿杰把钱放在水桶里洗了洗。

我忍不住大吼:“放回去……你他妈听见没有?把钱放回去。”

阿杰转头看我,咬了咬腮帮子。“你再骂一句。”

我一字一顿说:“变态!”

阿杰脸色一变,扬手把钱砸向我。“我变态?如果不是你杀人,我怎么这样?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整天担惊受怕,我为了谁啊?都是你害了我……”

他的声音震动墙壁,响彻房间。

我感到自己笑了笑,虚弱说:“再大声一些,让隔壁的人,让一栋楼的人,整个城中村的人都知道我杀人了。你跑到大街上拼命叫,报警,让警察来抓我坐牢……这事和你无关,我会承担的,会的,绝不连累你……”我无力坐在地上靠着房门,讲不下去,捂着嘴,任由泪流。

我抱着头,世界崩塌了。

沉默片刻,阿杰蹲下来摸摸我的头。“对不起!老婆!”

我没抬头,把他的手拉了贴紧我的脸,尽力哭泣。我们都失控了,我能感到阿杰的泪一滴、一滴流在我额头上。尸体抬进冰柜那一刻,我们发誓以后绝口不提这事,但它却不甘心,始终沉甸甸地坠在我们心房里,无形撕咬着神经。

“咚咚、咚……”

出租屋的门突然被敲响,震动我的脊背。“警察!”有个声音突然在屋外说,隔着门几乎在我耳边炸响。

我和阿杰僵住,慢慢抬头对视。我看到了他眼瞳闪烁惊恐。

“警察查案,请开门!”敲门声再次响起来。

几秒钟的昏黑,我忽然恢复意识。我拉着阿杰轻轻站起来,对他指指地上的桌板、电脑等被阿杰搬下来的物品,示意他赶紧放回冰柜上。我强迫镇静回应:“来了!稍等一会,在大便。”我边说着,边走到尿桶前掀开桶盖。

一分钟后,阿杰坐在电脑前玩游戏,我整理头发,擦擦脸,打开门。门外站了两个人。一个警察,身后跟着城中村居委会的负责人。警察抬眼,目光刺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