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九剑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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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中少女

那胖瘦二鬼见江老鬼与剑客舍命相搏,一时也插不进手,便互递了一个眼色,同时退出战阵来。

胖鬼与瘦鬼道:“二哥,依我之见,先让他二人斗上几个回合,你我兄弟二人且去村中走他一遭,看能否再寻到活口。”

瘦鬼见现场人影团团,剑影飞腾,量自己也无法在此中捞到好处,便点头应道:“江老鬼手段高明,你我兄弟二人在此也是碍他手脚,且先依你之言,先去村中寻一趟罢。”

说罢二人心领神会,身子同时拔空一掠,同时朝那村中掠去,江老鬼与剑客厮杀正酣,当是无暇顾及二鬼的去向,此刻他手中已多了一件武器,却是一截形似人骨般的精钢铁杖。

这铁杖号称“人骨断魂杖”,乃是江老鬼多年以来得心应手的武器,简直可以当做是他的手脚一般,如今他使出这断魂杖来,自是想迅速解决眼前这位劲敌,不过他心知肚明,想要轻松解决眼前的雪万踪,也决非是一件易事。

这雪万踪当年虽然久居西域,但因长年浸.淫天山剑法,剑术可谓是独步天下,自加入飞花坞后,此人以一手快剑傲视群雄,助飞花坞扫平西北群雄,雄视天山。

此刻江老鬼虽分身有术,脚下步伐出神入化,但也甩不开雪万踪贴身追来的剑风。

那雪万踪手使天山剑法,所运功力却又似那华山派的紫霞神功,但见他手中紫芒吞吐,剑风如暴雨飞花,洋洋洒洒追着前面那江老鬼,直逼得对手大气也喘不上来。

雪万踪剑影生风,江老鬼亦飞影翻迭,几个起落之间,手中断魂杖反身回击而去,只见他手换铁杖,一招“鬼探路”横插而来,直取雪万踪左边肋下。

雪万踪只攻不守,左边自然是大开空门,江老鬼边逃边还击,那探空打出的一杖更是威力极大,这是挟了满腔愤怒的的一杖,此致命一击迎空打来,受杖之人若不逃开,怕是要当场命丧此钢杖之下。

但那雪万踪却面对飞杖不躲也不避,只顾挺剑直追,完全不惧江老鬼飞杖的威力。

他剑气横横一挑,吐出灼目紫芒间,那二寸余宽的剑刃更似灵蛇飞弹,直逼江老鬼的要害处杀来。

剑气中那刺鼻的血腥之气,教江老鬼这位久经杀场的老江湖都不由的心寒胆战。

江老鬼那一棍捅来之时,雪白.虎的剑风已把他左半边身子全然罩住了,此时太阳已然落下山头,整个追魂江边阴风赫赫,好似鬼哭狼号一般。

江老鬼一杖击出,口中道:“一当堂主的剑法如此高明,却不知为何非对这村中无辜之人痛下杀手?实在教人想不通也。”

那雪万踪脸上紫气闪烁,手中剑路更是丝毫不乱,只见他发出一声冷啍,提剑压住对方,只顾奋力急攻:“阁下号称江中恶鬼,本该是凶狠啫杀之人,今刻竟会替几个死去的贱民说话,真是教人不解。”

两人对话之间又斗了十数回合,雪万踪的剑如同暴雨倾泻,把对手裹在剑风之中,教他难有脱身之路。

江老鬼牙关一咬,手中钢杖再寻突破之口,只见他探身低头,杖尖寻着对手的下盘捣去,这却是“鬼打墙”的手法,杖尖如雨点,只落雪万踪的足尖点去。

口中却也向那雪万踪道:“雪堂主看不起这些被你无辜杀害的村民,难道你忘记当年的飞花坞乃是为平民讨个公道而成立的么?”

“那飞花坞早已成为历史,你这恶鬼却还在此老生常谈,实在是可恨可悲之至,吃我这剑,看你还闭不闭嘴?”雪万踪一剑横挑,使出一招“雪光万里”,剑气横在江老鬼的眉眼之前,似要一剑剌瞎他双目一般。

江老鬼见对方剑气乍放,一时也不敢硬碰,手中长杖忽地往地上一插,几块湿泥被他卷将而起,顺着那招式回洒过去。

对方的剑风虽是雪光一片,但也防不住他这见缝插针的回手一击,江老鬼卷出的泥块因内力的催动瞬间变成了杀气纷腾的暗器,一招“直捣黄龙”攻向雪白.虎,口中道:“想要我吃你一剑,你先吃下这几块土更好。”

几块泥土被当做暗器卷到了剑幕之后,这让一心急攻的雪万踪登时措手不及起来,他惊叫一声,身子急忙向后退了几步,江老鬼见对方被逼得往后急退,自也不想放过。

只见他右手一撒,手中那根钢杖竟然急飞而出,如同一条脱弦之箭,只取雪万踪手腕射去。

雪万踪道:“看阁下连保命手杖都舍得扔弃,断是下了鱼死网破之决心,你我无怨无仇,何苦要如此死死相逼?”

“在下并无相逼之心,只是阁下行事实在狠辣,若不全力以赴,定也会成你剑下之鬼,看招。”江老鬼破了雪万踪那招,自也占了上风,他见雪万踪望后急退,当也不想给他喘息机会,手中钢杖继续追其射将而去。

眼看雪万踪就要当胸中杖,他也别无他法,只得回手一撩,想要用剑把对方的武器挑开。

但就在他回剑作挑之时,对方那钢杖竟然当空往后飞去,雪万踪惊道:“甚么,你这杖上竟然连有线绳?”

“哈哈,阁下猜得不错,在下这钢杖正是流星杖也。”江老鬼眉毛一挑,钢杖竟又被拖回手中。

雪万踪一剑继续挑向江老鬼,口中道:“雕虫小技,孩童把戏,竟也敢在我面前卖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这一剑去得极快,待江老鬼反应过来,他的剑刃又已贴上了江老鬼的衣衫,江老鬼低喝一声,反手一杖回挑过来,杖尖把那莫邪剑撞得当地一声,莫邪剑在雪万踪手中闪了一闪,又啪地一声将江老鬼钢杖回弹了开去。

江老鬼被震得虎口一阵剧痛,手中武器差些拿握不住,步子不由的往后急退了三步。

但雪万踪的剑却不知因何缘固,竟然横横勾住了他钢杖上的那条钢绳,那绳由精钢打造坚韧无比,被雪万踪如此一勾之间,江老鬼整个连人带绳被他生生拖到身前。

这一突然变化教江老鬼大吃不消,心道“不妙”之时,胸口已被雪万踪猛拍了一掌,直拍得他五腑翻腾好生痛苦,显然已被对方一掌将其拍出了内伤。

江老鬼胸口一阵剧痛,喉咙一甜,一口浓血突然间涌出嘴来,他边吐血边道:“没想到我江老鬼会败在我这断魂杖下,真是天意啊天意!”

雪万踪的长剑架到了江老鬼喉咙处,冷笑到:“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面对对方寒意森森的剑刃,江老鬼发出一声淡笑,道:“既然天意如此,那我也没有甚么好说的,下手吧。”

“果然是条汉子,临死不屈,好吧,我成全你。”雪万踪杀气腾腾,用力一剑按将下去。

眼看那江老鬼就要血溅当场,忽然天空中响起了一声悦耳的轻叹之声,一句少女声音自二人头顶发出:“雪三叔,可真要赶尽杀绝么?”

花瓣似如精灵般在空中随风飞舞,如同一层粉红色的雪花,在那少女的轻喝声中,飞洒而落。

在这夜色将临的黄昏之下,不知从何处飞扬而至的各色花瓣,如同五颜六色的蝴蝶,在众人的惊诧中,飘落下来。

地面似已铺上了一层淡粉色的毯子,那无数掉下来的花瓣,旋转,跳跃,在空中,徘徊着,但却无法摆脱最后的命运,一切归尘。

一双莲足轻轻踩到了花瓣之上,那位红衣似火长发若水的少女,兀地横在了雪万踪与江老鬼之间,左手的两根葱指,已然紧紧将那刺向江老鬼的莫邪剑给夹住了,教那雪万踪推进不得半分。

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夹,却有那千钧之重,量那雪万踪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竟在少女探指一夹之下,使了平生之劲力,也竟奈何不了对方半分。

他不禁咬牙怒道:“侄女儿,你我既各为其主,又不互相冲突,何苦要这般为难为叔?”

“雪三叔在花千谷眼皮之下大兴杀戮,为侄难道不该出门看看?”少女面色清冷,回问道。

雪万踪冷哼道:“雪某诛杀之人,均乃飞花坞余党,叔叔也是奉了九千岁之命,才不得不尔。”

“好一个不得不尔,没想到堂堂飞花坞白.虎堂主,竟是这般人等,实在教人刮目相看啊。”那江老鬼因被少女解了一围,遂跳身避开,躲过了适才的杀身之祸。

此刻闻得雪万踪那般言语,一时心生不忿,于是发话相讥。

雪万踪闻得那人出言讥讽,心中顿生怒气,正欲发话回击,岂料端听啪啪二声脆响,那江老鬼整个人如受重击,身子瞬间被撞飞出了二三丈开外去。

江老鬼胸口骨头已断了三四余根,他双目金光大冒,大口大口吐着鲜血,险些晕死过去。

强撑着身子想要爬将起来,可是却无能为力,端听少女冷声道:“江老鬼,你真名可叫江百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