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九剑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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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从何而来

离若缘此时才缓过神来,看见白影盯着她叹气,不梦心中生奇,问道:“大侠何故盯着小女子长吁短叹,小女子身上可是有不足之处,还望大侠指明。”

白影摇了摇头,与她道:“当年鱼肠剑在离恨天手中,可是何等的威风八面,连那堂堂飞花坞都败在他的手下,如今宝剑沦落至此,竟也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实在可悲可叹。”

“只怪小女子技不如人,虽有宝剑在手,也无法保得家人平安周全,我真是一个废物啊。”说到此处,离若缘的眼中又滚下了泪珠。

见女孩在眼前流泪,白影却不为所动,他与姑娘道:“兴也鱼肠,败也鱼肠,天下盟的兴亡,完全是被姑娘手中的宝剑所致。”

离若缘一脸迷茫,又似懂非懂,她抬起小脸看向白影,又看向冷子霄,最后又看向白影:“大侠适才讲的,若聚齐上古十剑便可改天换地,此言仅是传闻?还是真事?”

“如果这只是一个传闻,那也不值得本座在这,旧话重提了。”白影道。

“如果此言当真,那试问当今天下,朗朗乾坤之下,谁敢改天换地?”离若缘更加迷茫了,话到此处,似欲点破,又似难以点破,到得瓶颈之处,也是最为迷茫之境,所以,她想不通,所以,她看向了白影。

白影抬手指向了冷子霄:“若想知道这想改天换地之人是谁,那得问当今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宁王殿下也!”

“宁王,他是宁王?”听到白影这么一说,离若缘身子不禁一震,惊声问。

白影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与冷子霄对视,冷子霄缓缓将手中宝剑提起,指向白影的眉峰,声音突然变得如此的寒冷:“看来今夜,我手中这冷月剑,还要割下许多的人头啊。”

“今晚你还想割下许多人头,得问问本座手中这把宝剑同不同意。”白影的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长剑,长剑寒气逼人,剑身竟如同万丈深渊中的清水一般透亮,在黑夜之中,还转发着星星点点的奇光。

冷子霄失声叫道:“七里龙渊,七星龙渊剑也现世了?”

据传这把剑是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

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

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

此剑铸造的技艺固然精湛,但它的闻名还在于无法知道其真实姓名的普通渔翁:鱼丈人。

话说伍子胥因奸臣所害,亡命天涯,被楚国兵马一路追赶,这一日荒不择路,逃到长江之滨,只见浩荡江水,波涛万顷。

前阻大水,后有追兵,正在焦急万分之时,伍子胥发现上游有一条小船急速驶来,船上渔翁连声呼他上船,伍子胥上船后,小船迅速隐入芦花荡中,不见踪影,岸上追兵悻悻而去。

渔翁将伍子胥载到岸边,为伍子胥取来酒食饱餐一顿,伍子胥千恩万谢,问渔翁姓名,渔翁笑言自己浪迹波涛,姓名何用,只称“渔丈人”即可。

伍子胥拜谢辞行,走了几步,心有顾虑又转身折回,从腰间解下祖传三世的宝剑:七星龙渊,欲将此价值千金的宝剑赠给渔丈人以致谢,并嘱托渔丈人千万不要泄露自己的行踪。

渔丈人接过七星龙渊宝剑,仰天长叹,对伍子胥说道:搭救你只因为你是国家忠良,并不图报,而今,你仍然疑我贪利少信,我只好以此剑示高洁。

说完,横剑自刎。

伍子胥悲悔莫名,可见这七星龙渊是一把诚信高洁之剑。

七星龙渊剑与鱼肠剑同时现身当晚,天下盟总舵齐天府发生了一场惊天血战,据传三位持剑之人在那场大战中均未幸免,而那一场大火,也将这一切化为了灰烬,但十剑的传说却还是甚嚣日上,不曾减退……

村口,高高的坟堆前,风易寒久跪不起。

在他的身后,是大病初愈的江百鹤,江百鹤两鬓斑白,像是瞬间老了二十几岁一般,他对跪在地上的风易寒说:“孩子,该走了。”

风易寒眼中已经没有了泪,他伸手抚摸着坟堆,里面埋葬着的是他,曾经的亲人朋友和邻居,如今他们已化成了一堆黄土,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成为了一个没有内容的故事。

风易寒冷笑着,自言自语的道:“生离死别,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吗,为什么死去的人不会是我,而是那一个个对我好的人?我或许真的不该在的这个世界,或许真的不该来。”

没人听得懂他表达什么意思,连站在他身后的老江湖,以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生离死别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人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那就没必要去绝望,因为,人总是要活下去的嘛。

那只小灰狗在他的身边摇了摇尾巴,用狗舌头舔了舔风易寒的手背,像是在安慰他什么,风易寒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一头对它说道:“伙计,我们的念念丢了,它不知去哪里了,我们要去把它找回来,可以吗?”

小灰狗摇了摇尾巴,呜呜呜地低叫了两声,算是在对他作出的回应,风易寒点了点头,拍拍手站了起来,江百鹤与他道:“小兄弟,可以走了吗?”

风易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有些茫然的说:“走,可以走了,可是我们可以去哪里呢?”

“你刚才不是说要去找你的伙计吗?我们一起去找吧!”江百鹤道。

风易寒说:“我们的伙计,它是一只兔子,它走丢了,我当然要去找到它,无论天涯海角,必须要找到。”

江百鹤哑然失笑:“兔子?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风易寒抱着小狗,眼眶又红了,他说话的声音有一些颤抖:“我已一无所有,他们即是我的全部。”

江百鹤听得一头雾水,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少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二人一狗就这样默默无语,离开了这个无名的小村,坐上一叶扁舟,遂着追魂江,踏入江湖。

对于风易寒来说,江湖对他是没有什么概念的,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江里打鱼,有空的时候偶尔练练功,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那些刻骨铭心的事,该忘的已经忘记了,不该忘记的也不愿意再提起了,就像这江中的流水,滚滚东去无穷无尽,到头来他依旧还是那么的孤单,没人会记起他。

想到这一点,心中就愈发的失落了,他用双手枕着头,仰面躺在甲板之上,任由江风吹散他的头发,他也是一言不发,看人天空中慢慢飘过的白云苍狗,他不知自己心里面的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想什么,或许他已经是一个没有回忆的人了吧,那些回忆对他的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小灰狗趴在他的身边,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那两只眼晴乌溜乌溜的,像是两块黑宝石一般,小狗的尾巴是高高卷起的,在风中看起来是如此蓬松,一身灰黄灰黄的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竟是那么的耀眼。

一人一狗已经陷入了沉思,他们是在各自想各自的心事,还是在想同一个心事呢?

没有谁能明白,今年身边的江百鹤,也猜不透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江百鹤独自喝着闷酒,看着江心的波涛起伏,还有两岸缓缓后移的高山,他笑了,独自吟着李白的诗句:“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哈哈好诗,果然是一首好诗啊。”

“看不出来,你一个捕快竟然也会背诗。”风易寒淡淡地道。

“何谓背诗?”江白鹤听了风易寒之言,有些不太理解,回头问。

风易寒道:“所谓背诗,就是把别人写的东西,自己再拿出来炫耀一番,以显示自己有么的能文善武。”

“哈哈哈,小兄弟你这个比喻真是恰到好处,为兄我真想显摆显摆,还被你一眼就看穿了,兄弟你的眼光真是独到独到,十分高明呀。”江白鹤哈哈大笑,完全不把对方的讥讽看在眼里,根本不放在心上了。

风易寒也并不是诚心激怒与他,见对方哈哈一笑,他也笑道:“兄台身为六扇门的捕快,能和我这个无名小卒一起,坐在这条小木船上,一起吟诗作对,此等事情,兄台一定是做梦也没想到过吧?”

江白鹤摇了摇头:“当初身在衙门之时,凡事都被公务缠身,根本没有什么清闲时刻,后来来到这江上钓了九年的鱼,虽然也是一事无成,但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的烦恼,这九年来,我就把它当作是在这里养老。”

“兄台在这里钓了九年的鱼,应该也是为了完成这九年的任务吧?你九年如一日的监视着我,却在我身上一无所获,试问兄台,如此浪费了九年,兄台可曾有过后悔?”风易寒的话如此直白,问得对方已无话以对。

江白鹤叹息一声,把酒递给风易寒:“兄弟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或许一切的一切你早就知道,但却不说出来,是的,我在这里监视了你九年,但也是保护了你九年,或许你根本不需要我保护,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