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樊立刻追着老头儿的背影跑去。
老头儿惜字如金,没看跟在屁股后的祁樊,把木门打开,向村子走去。
“别进酒馆”坐落在村子的最前端。离房屋聚集的村中心还有点距离。要不然那晚祁樊也不会把小兽一丢就砸到他门前了。
祁樊没叫还在酣睡的小兽,急急的跟着老头儿出去。
老头儿此时一点都没有昨晚强悍霸道的气势。就像个普通的老人一般,步伐慢攸,颤颤巍巍,时不时的还停下脚步看看周围的秀丽山景,不悲不喜。
祁樊没有再说学功法之事,就这么默默的跟着,他走我也走,他停我也停。心中甚是好奇,这样的一个老人,为何会过着这样的生活。在祁樊的心中,如此人物,就应该是那种威震八方,手起风云动的不世强者。
就这样一段祁樊瞬息就能走完的距离,硬是跟着老头儿走了半个时辰。祁樊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不耐之色,依旧默默。
来到村中,祁樊更是好奇,奕国边境这种鸟不拉屎的也有这样的地方?还是被人称为“杀戮村”如此邪恶的名字之地。
祁樊跟在老头儿身后,现在已是傍晚时分,此时的村子就跟古村一样,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做饭,房屋的烟冲中大多都冒出了袅袅青烟。更有甚者就端着饭菜顿在门前的土地上大口吃着。
这,都是凡人?这样的温馨和谐景象,如何会被罐为“杀戮村”如此恶名。
“老头,吃了没,我刚做好,怎么样,来喝两浊。”一个顿在路边的中年男子看到老头儿,连忙站起笑道。“这小娃子就是昨晚鬼叫的那个吧?”
祁樊站在一旁连忙拱手苦笑道歉。
“滚远点,你那酒能给天老喝?天老,还是去我那,我那酿了百花酒。”一个风韵的中年女子跑上前道。“还有这位悲情小哥,昨晚那叫声,真迷人啊。”
祁樊又是连连道歉,心里无语,悲情小哥?
“我说毒寡妇,你那一屋子的毒,谁敢去啊,天老,还是去我那吧。”
老头儿面无表情的看了两人一眼,微微摇头,什么话也没留下,继续向前走去。
祁樊连忙跟上,看老头儿在村上的威信很高,路上只要看到老头儿的人,都会发出这样的邀请,祁樊现在已是见怪不怪了。只是好像每个人都听到了昨晚动静,都要说上一翻。让祁樊不停地道歉拱手,手都快抬疼了。
“他们每个人的手上最少都有百条人命。”步伐慢攸的老头突然淡淡道。
“啊?”祁樊被突如其来之话惊得不轻,一时没反应过来。就那一群脸带微笑,跟普通百姓没二样的人?
“不,不会吧,老人家,不像啊!”祁樊满脸不信。
老头儿没有再次开口。
祁樊心惊不已,如果真是老头儿说的那样,那可就太可怕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村子啊。
“哎呀,小燕子,我们又见面了,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你小子合我胃口吗,给我来送酒的?”两人经过一处异常显眼的豪华大宅时,一个声音突然传出。
祁樊听到这个声音脑门顿时冒汗。这个声音可是记忆深刻。上午那个死和尚,硬要叫自己小燕子,说这样才亲切,祁樊死活都不答应,对方就要动武力,最后只好无奈妥协。祁樊现在简直是欲哭无泪,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冒冷汗。
“哈哈,天庭老头,你老小子怎么也来了,送酒叫小燕子一个人来就行了?”一个头顶光亮的老和尚从豪宅走出。
“立地大师,您能不能别叫我小燕子,这个,你看我一个男的……”祁樊苦着脸道。
“那不行,这样叫亲切,亲切嘛。”
亲切你大爷,祁樊在心里发彪,可不敢表露出来啊,谁知道这个老和尚是什么级别的高手。一个死和尚,真够享受的,住这么豪华的大宅。祁樊在心里恶狠狠道。
“没酒,路过。”老头儿冷声道。
“他娘的,没酒还想从我家路过?”老和尚立马换脸,“门都没有,绕道走,兔崽子,快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劫路。”
门里顿时传来乒乓响声,随后一个头带佛门冒,左手法仗,右手钢叉,满脸激动的中年男子急忙跑出。
“谁谁谁,老头子,劫谁的道,快说,我杀过去。”中年男子看着老和尚激动道。
“他娘的,你把老子的高僧帽和法杖带出来干什么。”老和尚看着儿子的样子,怒声道。
“这不是你说要战斗吗,我带个帽子也好有点安全感不是,武器多拿几把,更有气势。”中年男子得意的笑道。
祁樊看着中年男子,脑袋上黑线条流出……这又是哪来的极品,这打扮……
“嗯,也是,有点道理,上,去吧天庭老头劫下,别让他过了。”老和尚略有所思道。
中年男子听到老和尚的话,望老头儿一看,顿时把身上能威胁到人的东西全丢了。连忙上前谄媚道:“天庭叔,我不知道是您啊,罪过罪过,你就当我不存在,你想怎么收拾老头子,请便,我都当没看见。”
“立海,老子白生你养你了,你这个白眼狼!”老和尚暴怒。
祁樊想笑,死死忍住,老子叫立地,小子叫立海?哈哈……
“这位少侠就是昨晚那位壮士吧,幸会幸会,久仰久仰,真是一曲悲歌惊天地。闻名不如,见面更甚闻名啊!”立海看到站在老头身后的方衍嬉笑道。
方衍无奈地摇摇头。
“走了。”老头儿语气简洁,随后向前走去。
祁樊顾不得这对让自己惊叹的极品父子,连忙跟上,生怕会被老和尚劫下。
“天庭老头,大爷我今天心情好,发善心让你过,别以为我是怕了你,小燕子……”祁樊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脚步加快,都快走到老头儿前头去了。
老头儿带着祁樊穿过村庄,走向一片大山之中。
祁樊早就注意到这片大山了,这大山扎眼无比。
山峰奇高,看似峻险无比,有一条巍峨瀑布从峰顶直洒而下,足有千米有余,仿佛从天而降,如银龙怒腾。
两人来到瀑布之下,“哗,哗。”水声噪耳。祁樊有生以来第一近身在瀑布之下,心里惊叹不已。从千米高峰顶直垂而下如银柱般的清水击打在大石之上炸声砰砰,响绝于耳,像是要把山石击穿。水花四飞,偶尔水花之中还会出现七色彩虹,煞是漂亮。
老头入神的看着瀑布,仿佛里面蕴含着什么天机。祁樊也跟着直看,看了良久,天都快黑了,硬是没看出什么名堂,唯一的感觉就是眼睛有点疼……
“想学我的战法,就先把这瀑布战胜。”老头突然说道。
“老人家,这,这瀑布也能战胜?怎么战胜?”祁樊满脸疑问,但心里却激动无比。
“什么时候能够不动用天地之力,光靠肉身力量截断瀑布。我就教你我的战法。”说完,老头儿就往回走去。
“老人家,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瀑布,飞流直下,光凭肉身如何能够切断?”祁樊不敢置信对着老头的背影叫道。
老头转身,只踏出一步,身体瞬间出现在数米外的瀑布之下,随后,双手微抬,双臂一斗,冲击力无比巨大水流突然炸起,一时之间整个水流直上,上下切断,出现一片断层。看得祁樊惊声失叫。这……是纯靠肉身能量做出来的?祁樊有些怀疑,还是有什么诀窍?
老头把手收回,瀑布重新飞流。
“你何时明白该如何把瀑布打出断层,我何时教你战法。在这之间,别再让我发现你看我练功。”老头回走冷声道:“想跟我学战法,这段时间就不许动用任何灵力。”脚下看似步伐慢悠,但一步十行,话音刚落,人早已消失无踪。
祁樊呆呆的看着瀑布,没有问为什么不能看他练功。祁樊知道,老头这样说肯定有其道理,如果是真的不想教自己,也不会把自己带到这里,也许是自己刚刚质疑他的惩罚吧。
脑袋里不停回放着刚才的片断,细想老头的每一个细节,手起,抖臂,流水炸起。身体不由自主的演示着老头的动作。良久之后,祁樊身顿,摇头叹息。没有任何领悟。看着眼前巍峨瀑布,心里生出一股无奈情绪。
想起老头昨晚的霸气,祁樊神色再次坚定,也不管天是否快黑,满脸刚毅的走向瀑布下被长期打磨,润滑无比的山石。
当祁樊第一次站在山石之上,脚下顿时有点飘的感觉,上面冲击力巨大的流水打在身上,一时站立不稳被击打得四肢八仰,重重的摔在山石上,滚入水潭中。
上岸,继续走向瀑布,再次被击入水潭。就这样,祁樊仿佛不知道疼痛般一次次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天色早已漆黑一片。祁樊也终于可以在瀑布下坚持数息时间。
不动用任何皇血之力,光凭肉身抵抗,水流打在头身,啪啪作响,疼痛不已。脚下布鞋早已洞穿,这是被脚下用力过度戳穿的。
再一次坚持不住,被水流狠狠无情的击倒,重重的滚入碧潭中。
艰难的爬上岸,躺在岸边,喘着粗气。不管再累再痛,也不敢动用丝毫战血力量。这是老头儿说过的,全凭肉身之力,祁樊不敢造次。
良久,终于慢慢恢复,祁樊还想继续锻炼。可看着一片漆黑的天空,只好作罢,疲惫无比的向村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