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个月过去了，胖子吃住都在马车里。偶尔自己拿出本教廷的典籍看看，看累了就和娜娜丝聊聊天，或者和娜娜丝一起逗逗维德拉。不是打开窗户神色沉闷看着窗外的风景。
经历了两个月的行程，胖子等人终于来到了冰雪城。
冰雪城还是老样子，奥斯洛克又带着胖子去人间圣餐吃了一顿素菜，然后就准备登上冰雪圣殿。
那些驻扎在冰雪城的护卫们看见胖子和奥斯洛克都充满了尊敬，根本没上报，直接就打开了通往冰雪圣殿的大门。
这一段路是要走的，胖子牵着维德拉朝四周看看，都是老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在自己印象里，冰雪圣殿就是自己最开始的家，但为什么自己只感觉来过两三次。
爬上了最令胖子感觉恐惧的九百九十九道圣梯，叶琳娜就站在正南大道的尽头，笑意盈盈看着胖子。
叶琳娜穿着一身白色的圣女袍。
胖子感觉叶琳娜怎么有点不对劲，是的，在他记忆里叶琳娜不是喜欢穿红色衣服吗？
胖子把这个疑问悄悄说给了娜娜丝。
娜娜丝翻了一个白眼：“现在人家叶琳娜可是圣女啊，你见过圣女穿红色衣服的？圣女自古以来都穿白色圣女袍。”
不对！
叶琳娜肯定不会穿其他颜色衣服。
但是娜娜丝说得十分有道理，胖子心里虽然觉得别扭，但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叶琳娜迎了过来，奥斯洛克和娜娜丝急忙行礼，胖子走了上去，手不自觉的一把捏在了叶琳娜鼻子上。
奥斯洛克有点惊讶，差点笑出了声。娜娜丝皱着眉头，一脸醋意，心里不知道再想怎么收拾一下胖子。
“哎呀，不好意思啊叶琳娜妹妹。”胖子故意看了几眼娜娜丝和叶琳娜的神情。
“没事，早习惯啦，哥哥总算是回来了。”叶琳娜被胖子捏得有一些发愣，转而一伸手，示意几人一起走。
“哥哥，我们去西北大道见下两位大主教吧，然后我也和你商量点事。”叶琳娜语气十分客气，客气的有些不符合她圣女的身份。
胖子答应了，他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捏别人鼻子是自己突然想到的自己以前的一个习惯，但是好像……自己从来没捏过叶琳娜的鼻子吧？为什么叶琳娜的神情还有语气那么理所当然，像自己以前经常捏一样。
胖子跟在叶琳娜身后，娜娜丝上来一把捏住了胖子的耳朵。胖子瘪了瘪嘴，安抚了一些娜娜丝，然后盯着叶琳娜的背后。
为什么叶琳娜散发出的气质和自己印象里的不一样？
胖子最近发现整个世界都有些混乱，世界上的秩序都有些让人觉得不同于往常，每一个人就仿佛是上了发条的木偶一般，做的事井井有条却是在反复重复那样，除了自己和娜娜丝身边还正常一些。
就比如说胖子在小镇的那几天，每天早晨都会悄悄醒来一次，趁着娜娜丝离开，自己就会观察一下小镇外村民的动向，每个人做的事和之前完全一样。
最典型的就是一个卖面包的小女孩，好像是叫作琳琳还是叫其他的什么，反正胖子没正面接触过，一直是悄悄观察：她吃早餐了，她出门忘了带面包笼了，她给一个中年大叔卖面包了，她朝小列安笑了一下了，她买了一瓶牛奶了，她回家了……
胖子开始渐渐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了，但是却毫无理由。
叶琳娜在自己印象里应该是那种高冷令人不可高攀的存在，为什么会亲密的喊自己“哥哥”，还会朝自己笑？现在叶琳娜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圣女，更像是一个邻家小妹妹一样。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和娜娜丝有关。
胖子悄悄望了一眼娜娜丝，娜娜丝发现胖子正看着她，朝着胖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一蹦一跳来到胖子身边，拽住了胖子的手臂。
叶琳娜带着胖子等人来到了西北大道，两位主教已经聚在了一起。莱莱因和亨森私交甚好这是众所皆知的事。
胖子迎了上去，和两位红衣主教行了个礼，心里又冒出了烤鸭和鱼香肉丝的念头，他使劲朝莱莱因身后瞄了瞄，也没看见什么烤鸭。
“别来无恙啊，小无名。”莱莱因也是个胖子，那脸笑着都挤在了一起，亨森还是冷着脸一言不发，但是眼神里有些柔和。
胖子突然觉得，脑海里好像对两位主教影响并不深刻，而且自己与两人之间应该还有什么作为串联才对。
胖子和两位红衣主教问了好以后，站在了一边。
莱莱因和亨森的意思就是几人好好叙叙旧，别急着去圣女殿，先留在亨森的府邸里吃饭。胖子自然也答应了，就带着娜娜丝跟两人走进了亨森府邸。奥斯洛克这个时候说他先去为胖子准备住处，等吃饭再过来。
叶琳娜点头让奥斯洛克先行离开，转头跟着胖子走进了亨森府邸。
几个人来到大堂以后，坐了下来，有说有笑，尤其是亨森和莱莱因，一直在说最近冰雪圣殿附近发生了什么趣事，然后打趣的问了问娜娜丝最近和胖子过得怎么样。
娜娜丝话匣子也打开了，各种有说有笑。就唯独胖子一个人坐在一旁沉思，不知道该说什么。
胖子拼命想着自己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但是脑海里又很反常地空空如野。
莱莱因似乎发现胖子有些尴尬，笑着对胖子问了一些日常琐事，胖子也都一一回答。
就这样一问一答，气氛更加尴尬了。
幸好厨子化解了气氛，抬着菜上了桌。
但胖子看着那些菜，心里感觉更加怪异了：常理来看，冰雪圣殿的大厨虽然做得都是素菜，但不会那么简单才对。
胖子看着桌子上那些很平常的素菜，什么烧豆腐啊，炒豆角之类的，越来越觉得这些菜都是平时娜娜丝做给自己的菜，简直一模一样。
胖子又想到之前才到冰雪城时，自己跟着奥斯洛克在人间圣餐吃的菜，也都是这些平时娜娜丝给自己做的菜，怎么说呢……太过于俭朴了吧。
胖子越想越觉得头疼，匆匆吃了几口就坐在一旁，时不时应和他们说几句话。
“你怎么了？”娜娜丝和叶琳娜同时看出了胖子有点不对劲，异口同声问到胖子。
胖子笑着说自己没事。
“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不舒服就赶快回去休息吧。”叶琳娜抢先说道：“无名主教可能是一路太过于操劳了，想想也是，从帝国西南来到这里，路程接近万里，不累是不可能的。是我们没想周到。”
众人纷纷点头，胖子也向叶琳娜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就当叶琳娜说完，奥斯洛克就敲门后走了进来。
这也太巧合了吧？
胖子有些疑惑。
“无名主教大人，房间准备好了。”
“那就赶快带着无名和娜娜丝修女先过去。”叶琳娜抢先说道。
“是！”奥斯洛克拱了拱手，在胖子面前伸出了只，“无名大人，请。”
胖子发现穿着白衣的叶琳娜眼神闪过了一丝狡黠，来不及多想，娜娜丝就站了起来走到胖子身边搀了一把胖子。
叶琳娜待在了亨森主教的府邸，就只剩下胖子还有娜娜丝牵着维德拉跟着奥斯洛克前去准备好的屋子。
走到正东大道后，奥斯洛克领着胖子和娜娜丝来到了一间屋子，说道：“无名主教，你以前也住这，我专门叫人收拾出来了。”
胖子点了点头：果然！
胖子之前已经猜到了，所有的事都会有莫名其妙的巧合，这些巧合都符合娜娜丝平时的所见所闻。
胖子内心有些恐惧，不知道为什么而恐惧，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封锁了记忆的人一样，生活在一颗水晶球里。
告别了奥斯洛克，胖子进了屋就躺床上。娜娜丝打理了一下也躺来了胖子身边，把头按到了胖子怀里。
胖子开始哄娜娜丝睡觉，讲了会故事，说了几个笑话，娜娜丝就陷入了沉睡。胖子一看就知道，娜娜丝经过那么久的赶路也有一些劳累过度。
看着娜娜丝的确睡着了，胖子悄悄摸了起来，穿好衣服，万般确认娜娜丝的确没有苏醒的痕迹以后推开了门，悄然无声地离开。
娜娜丝有什么地方没去过？
胖子把目光锁定在了自己睡得屋子后面的后面的一栋小木屋里。
他来的时候就注意观察了，所有房子只有这间没亮灯，想必没有人居住。
胖子像个贼一样，吸着肚子，摸着墙，走到了小木屋旁，又四周观察了一下，确定没人发现自己的踪迹以后站了起来，一脚踹开了小木屋的门。
门打开以后，一片白茫茫的光，所有一切都是虚无。
果然！
胖子摇了摇头，正如他心里所预感的那般：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都是虚假的映像。但，为什么自己会深陷进这虚假的画面中自己根本不从得知，甚至连记忆都被替换了。
一切，都依照着娜娜丝才出现。
胖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肯定了一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娜娜丝创造出来的，所有人都像个发条木偶一样，只有娜娜丝在附近时才有生命的迹象。
“惊讶吗？”胖子身后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只是那声音很冷很冷，让胖子一瞬间没想起是谁的声音。
胖子急忙扭头看去。
叶琳娜身穿着一身红衣，面若冰霜看着胖子，嘴角挂上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是的，叶琳娜脱下了白袍，穿上了她标志性的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