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帝凰归来:王妃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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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深埋的毒素

清了清嗓子,萧桓还是懂得适可而止的,这会儿沈承君可还眼巴眼望的等着他的答案呢。

“其实,那天的刺客,本王派去追踪的人的确找到了些痕迹。”

果然,沈承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目标,从先前的绮思里跳脱出来,认真的望着萧桓等答案,这个反应让萧桓既好笑又好气。

“那些人在京中转了许多圈,也留了不少假证,但最终还是被朔云发现,他们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宫墙之外。”

“宫墙之外?也就是说,那些刺客可能是宫里的某个人指使的?”沈承君丝毫不怀疑萧桓的消息准确性,朔云混迹兵营多年,是出了名的狡猾,由他去查,自然事半功倍:“那暗藏在沈家的那个人,也是宫里的人?”

“ 很有可能。”萧桓中肯道:“至少,是与宫里某位贵人逃不开联系,相比后宫里的某个人,我更倾向于东宫。”

“不会是东宫。”沈承君想也不想的脱口道。

萧桓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显然对于沈承君这种下意识去维护萧睿的做法十分不满。

不过这倒是真的误会了沈承君了,沈承君的确是待萧睿跟其他人不一样,但这件事上的信任,源于那一世揭发喜娘命案陷害沈家的时候,萧睿都死了好几年了,他总不好从皇陵里钻出来告发的沈家吧。

沈承君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冬夏,看着她略微发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幽暗,淡淡开口:“我吃饱了,你们将东西都撤下去吧。”

“是。”朔月跟冬夏连忙过来收拾。

沈承君静静的看着,等她们都出去了,才道:“东宫也好,后宫也罢,沈家历来不牵涉夺嫡争权,喜娘这件事即使是把柄,却也可大可小,连辛家都能弃车保帅,难道别人不可以壮士断腕?”

“别人家我不知道,但你们家,岳父必定不会那样做。”萧桓一笑,笃定道。

沈承君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凭他老爹那固执的性子,肯定是不会的。

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宫里,那么起因恐怕跟之前预想的党争就是不同概念了,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她当初执意要嫁进皇室惹出来的乱子。

那么上一世,沈家的危机,是不是也是以她的任性为开端,由她的恣意而导火呢。

萧桓似乎是看出沈承君的想法,伸手将她微凉的手也握进了掌心:“你且放心,我是一定可以护住你的。”

护住她。

那一世的萧桓何尝不是在沈家败落的时候护住了她,让她一个出嫁女免除了牵连。

可是那样独活于世的绝望,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受百倍千倍。

沈承君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往回抽自己的手,但萧桓却不肯放,而是再一次郑重承诺:“阿君,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王爷愿意护着我,是因为我嫁给了你,还是因为,你喜欢我?”沈承君抬起头来望着萧桓的眼睛问道。

萧桓一怔,有些分辨不清沈承君的意思,但还是顺着她道:“不论是哪一点,我都该护着你的,不是吗?”

“是么?”沈承君看着萧桓,垂下了眼睛,是这样吗,那为什么上一世你最终却没有护住我,让我那样悲哀的死掉了呢。

“又发呆。”萧桓敏锐的发觉沈承君忽然周身泛起的那抹悲伤,忍不住抬手在她头上弹了一下,然后趁她怔楞的时候将人揽进怀里来,叹了口气:“阿君,我们是夫妻,你该学会相信我的。”

沈承君下意识的挣了一下,可是在萧桓满怀期待认真的眸光里又很快乖乖的安静下来。

前世今生,萧桓的一个目光总是能轻易左右她的想法,从未如此肯定,这个男人,是她的劫。

午膳后萧桓很快又被人请走,沈承君撑着下巴在桌案上发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冬夏在一旁捂嘴笑,忍不住打趣:“小姐可真奇怪,以前王爷不理您的时候,您就是现在这样红着脸发呆,现在王爷这么宠着您,连那么难找的东西都弄来逗您一笑,您还是发呆。”

沈承君慢吞吞的把脑袋扭过去,一脸懵懂:“有么?”

“当然有啊。”冬夏笑得咯咯咯,弯了身子伏低下来,压低了声音道:“那时候奴婢还陪着小姐翻墙去看王爷凯旋回京呢,回来后小姐就整天像现在这样,红着脸发呆。”

回想起以前的自己,貌似真的是这样的,每天感觉只要想着萧桓,生活就是无比美好快乐的。

“后来啊,小姐嫁过来没多久就出了蒋琬那档子事儿,您伤心之下说要跟王爷和离,之后就再没像现在这样发呆过了。好在,最终还是回到最初那样了,要不然奴婢还真担心您跟王爷会成怨侣呢。”

沈承君无力的白了她一眼:“哪儿学的词儿,还怨侣,你是戏文看多了吧。”

“才不是戏文,是之前冬舒给小姐找的那些话本子,您最近忙着学医练字,冬舒找了好多话本子丢在那里没人看,奴婢就想着不该浪费了是不是?”

冬夏亮晶晶的眼睛盛满了笑意,脆生生道:“不过,奴婢觉得这话本子上的人物,也比不得咱们王爷待您好,远的不说,就说今儿您吃的那几盘菜,虽说王爷名下有庄子在那边,来往也是正常,但万一被人知道夹带了这些东西,可就是大事件了,咱们刚抓了辛家的把柄,多少人等着揪王爷的小辫子呢。”

“还有辛家的事儿,王爷是明知道捅出去要被陛下猜忌的,还是替您顶了,奴婢就觉着,这世上再没有比王爷带您心更真的人了。要不,奴婢去将王爷的东西搬回来,今晚留爷在这边歇着?”

瞧着平日里爱挑刺儿的冬夏这么一个劲儿的夸萧桓,还句句仿佛有理似的,沈承君哀嚎了一声,把脑袋塞进一桌子的宣纸里拱了好几下,直把头发都给蹭乱了,才又懊恼的抬起来,问她:“难道你不觉得我跟萧桓这样,忒快了吗?”

冬夏笑得更欢快了:“我的小姐啊,您这要是叫快,估计全天下的夫妻都没有慢的了,您成亲前就稀罕了王爷那么多年,如今王爷又转过头喜欢了您,这么水到渠成的事儿,可比话本子上那些才子佳人顺道多了。”

沈承君眨巴着眼睛没说话,倒是觉得这丫头说的挺有道理的,难道是话本子看多了开窍了么,怎么感觉说起来头头是道的。

冬夏见沈承君没反对,便出去将萧桓东西的东西重新收拾回来,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大少爷给的这些台词好难背啊,幸好有朔月跟冬舒两个小伙伴帮她转换成了她的语气重新整理了一遍,小姐才没发现,好险呶。

而在她身后,仍旧趴在桌案上纠结的沈承君,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自家哥哥和护卫联合着给坑了一把,脑袋埋在一堆的墨香里,彻底成了浆糊。

“王妃,凌先生过来了。要请他进来吗?”朔月掀了帘子进来,见到沈承君这样,轻笑了一声问道。

沈承君眨巴眨巴眼睛,懒懒的爬起来,抬手梳理了几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要的,请先生进来吧。”

“是。”朔月答了一声,却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而是先走到沈承君身边将桌案上被她无意中弄得乱七八糟的纸收起来。

沈承君脸色微窘,她一时间没注意把这里弄得乱糟糟,要不是朔月细心,估计一顿戒尺又是免不了了。想起上午才挨过的疼,沈承君下意识的缩缩脖子,那个药谷管事下手可一点儿都不比凌墨轻。

凌墨进来时还穿着几天前那个衣服,想当然这几天他沉浸在医学求知的浩瀚海洋里,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乱糟糟的跟个街边叫花子似的,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咋呼呼的样子就朝着沈承君冲了过来。

“嘿,丫头,你猜猜我发现什么了?”

沈承君这人虽然没洁癖,但是瞧着凌墨这狼狈样,还是忍不住往后躲了躲,瞧了眼他手里握着的两个瓷瓶,别说这人看着脏乱,一双手却是保持的十分干净。

“找到桃花烬的解药了?”

“没有。”凌墨摊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随后跟进来一身劲装的冬夏闻言却是瞪着眼睛嘟着嘴,轻哼道:“没有您老人家这是乐什么啊,还以为您成功了呢。”

害的她白高兴一场,连跟冬舒的比试都终止了。

“去!那是因为老爷我发现了比那个解药更有用的东西。”凌墨白了冬夏一眼,转过头继续的瞧着沈承君,仿佛要把她瞧出一朵花儿来似的:“丫头啊,我问你,你以前中过什么毒没有?”

噗——

沈承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你见过这样问人家中没中过毒,跟问人家吃没吃饭是一个口气的么。

“没有。”虽然很不理解凌大谷主这种异于常人的表达方式,但沈承君还是很诚实的摇了摇头:“据我所知,从小到大应该就这么一次。”

“一次?不可能吧?”凌墨一副‘你可别骗我我都知道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