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紫幽冥的出现,才重新接手血魄门,而他虽小但却将那些人治得心服口服。
短短几年间,他便成为血魄门最为神秘的宫主,而没人知道血魄门宫主到底是谁。
当他带着血魄门众人出现在李天宗面前的时候,他早已不如当初那般健壮了,那脸上的伤疤,是当初跟紫幽冥练习的时候被划伤的,可他却从没忘记过那个比自己还具有天赋的弟子。
"师傅,可还记得我么?"紫幽冥阴森一笑,慵懒地依靠在轿子中,周围的几个护法却冰冷地站在紫幽冥面前,如今的他早就不是当初的他了。
比起了当初的他更为妖娆了几分,而身上的戾气越发加重,他那头显眼的紫发越发耀眼,李天宗放下手中的木柴,那头紫发一直是他的心病,他又怎会忘记了眼前的男子呢?
"你……"李天宗警惕地后退了几步,看着紫幽冥的模样脸他都大为惊讶。
当初他返回去寻找紫幽冥,在地上只有一柄剑跟被雨冲散的斑驳血迹,人却不见了,他以为紫幽冥被野兽给调走了,心里为之痛苦,可他却还活着!
"我怎么了?师傅见到我不高兴么?还是说我活着碍了你眼呢?很可惜我还活着。"紫幽冥轻描淡写说道,对于眼前的李天宗,在几年前他还有几分忌惮,但如今却是不屑一顾。
"真的是你?"李天宗喜出望外,眼眶红润有些激动问道,而紫幽冥轻轻地点点头。
眼前的男人才伸出粗糙的手握住紫幽冥的肩膀,很是高兴。
然眼前的男子眸中是深邃,没有高兴也没有喜怒哀乐。
"是啊,我回来了。"紫幽冥一笑,李天宗却毛骨悚然。
一旦有危险来临,人都是特别敏感的,李天宗也不列外,他后退了几步,跄踉地后退了几步,看着紫幽冥心中陡然腾起一种恐慌。
紫幽冥依旧如以前般笑着,而眼中带着戏谑。
李天宗转身想逃,背后却一阵粘稠,血腥的味道充斥着他鼻翼间。
"师傅,为何想逃呢?难得徒儿放下身段与师傅一聚,师傅这样做显然是不给徒儿面子咯。"紫幽冥从轿子上起身,扭着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李天宗面前,随后蹲在了地上戏谑地看着正在痛苦挣扎的李天宗。
他伸出手按着李天宗的肩膀,轻轻一下,李天宗发出了有史以来痛不欲生的声音。
紫幽冥只是轻微一按,李天宗额头上的汗珠凝聚在了一起落在了脸颊上。
"师傅你怎么流汗了呢?徒儿只不过是履行了当时的承诺,将你的胳膊卸掉了把你武功修为废了而已,怎么样,感谢我的不杀之恩吧。"紫幽冥可怜般地看着李天宗痛苦的模样,随即发出了潺潺如水的笑声,笑的很是轻狂,可李天宗确实头皮发麻。
"你你为何还活着!"李天宗不明地问。
紫幽冥倒是很悠然答道:"对啊,为什么我还活着呢?恐怕很多人都想我死呢?可我却偏偏还活着,师傅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心脏在右心房,所以你懂得。"
紫幽冥的声音轻如鸿毛,落在李天宗耳中却重如泰山,他想到了紫幽冥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了,为了报仇。
报当时的仇!
"放心吧,我会让你死的安详点,可别忘了,是你自己教出了这么一个徒弟,恐怕师傅你应该自豪才对!呵呵。"紫幽冥轻笑说道,仅仅一只手,就将李天宗的动脉夹断了。
此后,那些以前曾得罪过他的人都死在了他手上,卸掉了胳膊再废掉了武功,每个人的死法都一样,包括李家一百条人命都死在了他手上,但他却留下了那个叫李玉的女子,她拥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所以紫幽冥留下她了,此后改名为绯衣。
那长命锁,紫幽冥只看一眼便认得出来到底是谁的东西,他就要让李天宗在天之灵不能闭眼,自己的女儿竟会沦落到踏入血魄门,踏入修仙这套道路,而她手上沾染的血可不比他少啊。
转身一别,那年紫幽冥十六岁,却早已名震天下了,没有人能忤逆他,没有人能无视他。
却有某个女子,她比绯衣柔弱却倔强,那年,距离遇见盛月娇还有两个月……
"报!宫主,盛月娇逃脱了!不过那哑巴男死在了绯衣护法的手上!"一个女子跪在了紫幽冥面前报告着,而这种情况紫幽冥早就预料到了。
这样也不错,李天宗本该早死才对!
"知道了,继续追,无论天涯海角都要追到盛月娇!就算是死也要将她带回来!"紫幽冥纤细的手揉了揉太阳穴道,接收到命令的女子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她不敢抬头,生怕再看一眼这男子便会深陷不已。
"盛月娇,紫棱石,迟到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他全身散发着王者的气势,可恨他不是身在帝王家,若是身在帝王家,此刻绝对是个能掌控大局的皇帝,也会是个很好的领导者,可他偏偏不是生在帝王家。
紫幽冥从之前到现在依旧是淡定如春风,他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从盛月娇忤逆他的意思放过轩辕云霄开始,一切都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了。
至少盛月娇得到紫棱石的承认出乎他意料!
另一边,盛月娇早就无路可逃了,她嘴唇干燥甚至裂开,而手也无力,只能靠周围的树枝支撑着自己的行动,她一手扶着云栀雪,一手抓紧着树枝。
"雪儿,你如何了?"盛月娇担心地问,如今可真是骑虎难下被犬欺,她实在没想到紫幽冥这么执着,追到现在也追了几个月了却不曾放弃过。
云栀雪的脸色苍白,那袭白衣上触目惊心都是血,之前的伤口裂开了,如今又添上了新伤。
但云栀雪却对着盛月娇勉强一笑,至少他不想让盛月娇担心。
"我没事。"云栀雪淡淡地笑着说道,而盛月娇却不懂云栀雪为何这么笑着。
"都伤成这样了还笑得出,莫非真的被伤到脑子了?"盛月娇打闹说道,而云栀雪也不尴尬依旧笑着道:"脑子好还是坏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月娇你还好好的。"好好的在我身边。后半句话云栀雪不敢说出口,而此刻也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听见云栀雪这话,盛月娇的笑随即凝滞住,每当云栀雪这么说,她心中总是很愧疚,这样的男人为了她真的值得么,她不值得云栀雪这么付出。
盛月娇扶着云栀雪的手加紧,连云栀雪都察觉出盛月娇的异样了,他蹙眉紧张问道:"月娇怎么了,莫非是哪里被伤到了?"
云栀雪很是紧张地问,看着盛月娇狼狈的模样,他心里更是恨自己没保护好盛月娇。
盛月娇咬牙,抬头,那双眸看着云栀雪幽若的眸道:"雪儿,等你养好伤后,我会离开!"
周围一切都似安静了般,云栀雪似乎还不明白盛月娇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挑眉,脸色却拉黑了几分,连周围的空气都被雪凝聚了般,看着盛月娇的眼神多了一份可怜。
他紧紧地抓住盛月娇的衣袖有些不甘地道:"还是想舍弃我么?"
他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有朝一日盛月娇会说不再需要他。
这才是云栀雪的死穴,而盛月娇却又说出了这句话。
云栀雪脸上受伤的表情,他可怜般地看着盛月娇消瘦的脸颊,等待着盛月娇的回答。
"不,不是舍弃你,而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能再连累你了。"盛月娇冷冷地回答。
她只有将自己伪装成带刺的蔷薇花,才能断绝一切的感情,对云栀雪不能再心软了,若是再呆在她身边,受伤的一定会是云栀雪,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月娇,你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再舍弃我,你说过的!"云栀雪的脸比刚才还要惨白几分,受伤不可怕,可怕的是盛月娇这几句话让他更为伤。
离开了盛月娇,跟要他命又有何区别呢?
云栀雪似乎怕盛月娇离开般,紧紧地搂住了盛月娇,不顾身上的伤口疼痛,他真的怕一放手盛月娇就真的离开她了。
任由云栀雪这般搂着,盛月娇感受到云栀雪身上的冰冷,那终日如雪般冰冷却心地善良的男子。
允吸着云栀雪身上的香味,盛月娇一切的烦恼都消散殆尽,但她却必须再冷血一点,决不能让云栀雪再出事了。
"月娇,求你,求你不要让我走好不好。"云栀雪趴在了盛月娇的肩膀上,如被丢弃的小狗般乞求着,盛月娇看过的是谪仙般的云栀雪,哪里见过这样的云栀雪呢?
"雪儿对不起,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我不能再连累你了。"盛月娇坚定地说。
"可在月娇身边我从不觉得是连累啊,难道月娇你认为我保护不了你,所以要丢弃我么?你放心我会好好修炼保护你的!"云栀雪有些不淡定地说,他何时这么不淡定过呢?除非遇到关于盛月娇的事,否则他一向很淡定!
"雪儿!你很强!但如今凤临国太子党占据优势,我想回去找云霄,至少他不能有事!还有紫幽冥绝不会放过我的,我的身份你也应该知道,为了我这样做真的值得么?"盛月娇冷声问道,此刻她倒希望云栀雪说出不值得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