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幽冥一生狂妄自大,她又何时见到这样狼狈的紫幽冥呢?
楚千喜心里只是疼着,却不敢说出来。
也许正是这样的紫幽冥才值得她放弃了公主的名分追随他一生。
但她也在为紫幽冥心疼,人人都说紫幽冥杀人不眨眼,可却不见他半夜一人的痛苦与寂寞。
盛月娇,为何你要离开紫幽冥身边呢?为何要背叛这么一个完美的男人呢?
"宫主,需不需要我们杀了她!"绯衣淡漠地看着盛月娇的背影道。
"不用,她是我的,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紫幽冥看着盛月娇一上一下跳着的背影霸道地说,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人死在别人手上,就算要死,他也要亲手杀了对方。
"是,宫主。"绯衣冷声道,她站在了紫幽冥身边。
而楚千喜搀扶着紫幽冥站起身来,紫幽冥冷哼了一声道:"千喜,你回楚辛国,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让凤临国跟太子的矛盾加深,最好让他们快点斗个你死我活!"
紫幽冥眸中深邃阴沉,而楚千喜连声点头道:"是!"
紫幽冥说完,便有些站不住脚,最终还是晕倒在楚千喜怀中,耳边各种回响,但紫幽冥早就听不到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盛月娇批命逃跑,最终倒在了树丛中,她最后对紫幽冥施的那掌用尽了她全部的灵力,她修为都集中在那掌上,但她知道过不久紫幽冥就会恢复的。
"那少年真的太可怕了。"这是盛月娇最后一声感叹,那双如星空般好看迷人的紫眸微微黯淡下去,眼皮合在了一起,手拉着云栀雪的手昏倒了。
东之凤临,南之天域,北之楚辛。
楚辛国禁忌之山上,一老头看着被五花大绑的白衣男子,用着狗尾巴草放在男子的鼻子边,如同对待阿猫阿狗般。
白岩打了个喷嚏,眼前的白胡子老者似乎还不肯放过白岩般,依旧笑面如花地逗着白岩玩。
"你这小子不错不错。"白胡子老者贪婪地看着白岩说道。
白岩瞬间打了个灵光道:"师傅也觉得我身子骨骼不错,是学武的好料子对吧?哎,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白岩认真说道,而白胡子老者却瞪了白岩一眼,随后捋了捋胡子大声笑道:"我说你小子可别多想,我是说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送给蓬莱山下的如花姑娘换点酒来喝!"
白岩吞了口水,心里一直诅咒着眼前的白胡子老者。
他在这蓬莱山上呆了好几天了,他甚至认为当初盛月娇就是故意骗他的,这白胡子哪里是教人的料呢?肚子饿了若是没人给他做饭,他便将雪当饭吃。
若是累了,直接倒在了雪堆中,就算有雪崩暴风雨,只要他不乐意,就算天塌下来他都不会醒!
这样的老头,叫白岩如何伺候。
"师傅,你要是将我送给如花,以后就没人给你烧菜吃了,也没人将你从雪堆里拖回屋子里了,还有啊,以后你就得独自一人在这寂静无人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孤独活着了。"白岩最后的杀手锏。
听见白岩的话,白胡子老者才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最终眉开眼笑地看着白岩:"对啊,不如你娶了如花,以后如花家的酒就是我的了,你也可以天天给为师烧菜做饭,我蓬莱怎么这么聪明呢?事不宜迟,老子现在就去下聘礼!"
白胡子老者拍着自己脑袋,自恋地夸赞自己。
他站起身来故作离去,而白岩脸就如哭丧了般,他哪能让他师傅真的去啊,他只要一下山,那如花就跟饿狼般扑上来,若真的去提亲,那白岩这下半辈子的生活还要不要了。
可白胡子老者喜爱酒,而且极为挑剔,除了如花家酿的酒,除非是皇帝老儿珍藏的,否则他都会极力贬然后不削一顾!
"师傅,您真的要三思啊!徒儿下半身就靠你了!"白岩将白胡子老者离去大声吼道。
而白胡子老者满意地捋了捋胡子道:"徒儿你放心,为师一定会让那如花答应嫁给你的!她要敢不嫁,老子就去把她家的酒都偷了,看她答不答应!"
"师傅,您等等,我不是这意思!"白岩喊道,那身影老早就不见了。
白岩挣扎想从雪堆内出来,却发现被点穴了!
他甚至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下的手!这下子他真的欲哭无泪了!
盛月娇看着周围陌生的地方,她早已忘了自己是怎么从紫幽冥手中逃出来的了,她只知道这里没有紫幽冥也没有青铜山跟青巧。
屋子狭小,偶尔有水滴滴落,在地上放满了十几个盆子,里面装着水,而屋顶上偶有小雨滴在滴落,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破旧发黄的茶壶,茶壶旁边有个水杯,看得出这里只有一个人居住。
而除了桌子跟一张床外,便看不不到其他东西了。
盛月娇双眸扫向周围,心下判断这屋子里住着的一定是个男人。
至少这里没有镜子也没有梳子之类的,看着地上灰尘布满,对方一定是个粗汉子,说时迟那时快,门咯吱的被打开,一个粗老大汉手里端着碗褐色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满脸诧异地看着盛月娇的模样,随后指着桌子上的药,示意盛月娇喝掉。
盛月娇看着大汉的动作,他的手在半空中比划半天,到最后指着自己的嘴巴啊啊啊地叫着。
盛月娇同样以手势对大汉说道,这大汉脸色黝黑像个粗人,而那双漆黑的眼瞳却深邃如墨,他头上绑着一条蓝色的麻绳,见盛月娇以同样的手势比划着,他脸上稍有震惊。
"啊啊啊。"男人想喊,但却只能喊出这个字,他想要发出声音却什么都说不出,盛月娇理解对方,便对男人比着手势道:"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跟我一起的?"
男人啊啊啊了几声点点头,那双粗糙的手指着门外的方向,盛月娇掀开那破旧的棉被走向外面,云栀雪早已换上了一身深蓝色,虽是粗布麻衣,但也遮挡不住他原有的仙气,他脸色苍白反倒衬得美如谪仙,好似从雪中走出来般。
云栀雪见盛月娇站在眼前,他放下了手中的木柴,对着盛月娇露出一笑,虽是很虚弱,但眸中那炙热的眼神早可证明一切。
"月娇,你醒过来了!"云栀雪如小孩般高兴地道,盛月娇扯开一笑,见云栀雪好好地在眼前,她的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早。"一个字便将一切都说明了,从青铜山到现在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困难,遇见了那么多事,她终于将云栀雪救出来了,但却不知青铜山如何了,弄出这么一出动静肯定会传遍天下的,就是不知道将他们传的如何了。
盛月娇担心的不是青铜山,而是青巧的情况,上次看到那情况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而拂蝉也不知会做出什么决定。
盛月娇害怕的不是青铜山而是紫幽冥,上次一战,她明显身受重伤了,而紫幽冥也好不到哪里去,而她有紫棱石也跟紫幽冥不相上下,所以只能说明一件事,紫幽冥的实力早已超出了她很多,就算是有紫棱石也只能侥幸赢得对方几招。
盛月娇很担心紫幽冥再派出血魄门的人追杀到这里,如今她也没多少力气去抵挡对方的追杀了,如果紫幽冥真的想杀他们的话,他们无路可逃也无路可遁。
"月娇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云栀雪如冬日暖阳般笑着问道,而盛月娇只是淡淡一笑道:"恩,没事真的太好了。"不知是感叹还是其他,连盛月娇心里都觉得松了口气,不过现在她要先逃了,紫幽冥不会放过她的,没有人会白白将这个天下拱手让给别人,而盛月娇身上恰好有紫棱石。
然盛月娇心里也下定了决心,决不能让云栀雪再跟着她了,再跟着她要过的不仅是被紫幽冥追杀的日子,还要受整个天域国的唾骂,只有盛月娇一人不打紧,对于这个大陆来说,她可有可无,但云栀雪不同,他是个神医,他应该被世人所称赞,而不是为了她而染上了人血,云栀雪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她的错。
"月娇怎么了?"云栀雪将盛月娇心不在焉问道,盛月娇随牵强一笑摇摇头,脸色苍白地道:"我没事,雪儿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盛月娇心疼地看着云栀雪道,云栀雪心里一片暖洋洋的,能得到盛月娇的关心,就算他死都无所谓,只要在盛月娇心里还有一席位置便可。
"我没事,月娇不用太担心了。"云栀雪笑着说道,笑容之中透露出淡淡的忧伤,他心里很是愧疚,他对青巧有着愧疚,那是他欠青巧的,若是青巧出了什么事或许他真的会自责一辈子。
盛月娇咬牙,知道云栀雪心里在想些什么。
像云栀雪这么温柔善良的人,绝不会想她那样做到心冰冷没感情,因为他是个神医,他有着一颗菩萨的心,所以不会让云栀雪手上沾染血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