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娇心里头越来越不安,任由雨水打落在她身上她也不知冷,薄衣贴身,曼妙的身材显露,她眼前因为雨珠打落一片朦胧,可她更是加快了步伐。
等她到古寺内时,古寺安静得连针掉落地上都能听到,盛月娇闭眼倾听,夹杂在雨中的哭声……
随即掉头往哭声的方向去,可看到的是一大片村民跪在泥土上,他们正在哭着,再向上看去,那冰冷被雨敲打的石墓上写着神医云栀雪三字。
“怎么回事?”盛月娇冰冷的如千年寒潭,她双眸死死的盯着墓碑上的字儿。
不可能!云栀雪绝对不会死的!
听见那犹如寒潭的声音,纵然在雨中,王小二也能听得清楚,那是一把无情冰冷的声音。
“神医他……”王小二脸色难看,抿嘴而不语。
“姐姐,雪哥哥不会死的,那赖福昨日来古寺内直冲雪哥哥的房间还不让人靠近,之后等那赖福出来,雪哥哥就晕倒了…。。呜呜呜…。。雪哥哥不会死的!还有那庸医,乱开药方!”未央拉着盛月娇的手,瞪着王小二旁边的胡涂,盛月娇的手虽然冰冷可她还是死死地抓住,企图给盛月娇一点温暖。
“他怎么会死?怎么可能死?没有我的允许,他不会离开我的!”盛月娇冲着未央淡淡一笑,便而径直走到墓碑前,蹲下用手开始扒着泥土。
雨水冲刷着泥土,冲刷盛月娇手上的污垢,仿佛不想让盛月娇沾染一丝污垢,可盛月娇毫不在乎,她只紧紧地盯着泥土,她的心一直坚信,云栀雪不会死!
“雪儿,你快出来,睡也睡够了,装什么死?”盛月娇冷冷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联合给大家开了个玩笑,可他们不知道盛月娇眼角边那抹滚烫的泪夹杂着雨水被冲洗得一干二净。
一次两次三次…。。盛月娇的薄衣全都是泥土,脸上发上都是,可她只知道还有一会儿就可以见到云栀雪了。
“大家还愣着干嘛,神医说没事就没事,还不快点把棺材抬起来!”王小二最先反应过来说道,众人才纷纷一起扒着泥土,铲子也一并用手了。
天空,雨势比刚才更大,拍打在他们身上,仿佛想让他们退缩,可没有,没有一个人退缩。
当看到棺材一角的时候,盛月娇的动作更快了。
好一会儿,才将棺材抬起来,拔掉钉子打开棺材,云栀雪就如睡美人般躺着等待王子到来。
他脸色苍白毫无生机,白衣上那抹鲜红依旧妖冶,可盛月娇的眸却越发冰冷。
盛月娇从棺材内抱起云栀雪,踏着树枝往房间内去,她绝对不信云栀雪会死!
“快弄些热水!”盛月娇打开房门,王小二早就在门外候着了,听见盛月娇的话,王小二腿脚麻溜的去烧热水了,关上门,房内只剩下盛月娇跟云栀雪。
盛月娇替云栀雪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冰冷的手抚摸过光滑的肌肤,有些暖热…。。
盛月娇那死灰的眼瞳出现了一抹生机,暖热?她的手常年冰冷别说暖了,那简直不可能,那就代表这热气是云栀雪的。
云栀雪的手微微动了动,盛月娇抹了眼角上的泪:“雪儿,雪儿你快醒醒啊,再不醒来我就不要你了。”盛月娇柔和地说。
“我若醒来,月娇你会陪我一辈子么?”房间内,打破寂静的是一把空灵好听的声音,他依旧如沐浴春风温和地看着盛月娇。
他觉得盛月娇不在的日子里过得好慢好慢,一天两天,他能做的就是看着门外路过的人有没有熟悉的倩影,他能做的就是呆在要房内帮她找到解药,她想看她眉间舒展的样子,他能做的就是数着无聊的日子等着盛月娇回来,这下好了,她真的回来了。
“神医你要的热水!”王小二蹦跶地跑着人了房间,见云栀雪睁开眼以为诈尸了,手抖了抖差点连水盆都拿不稳了,见两人都看着他,他移着小步将水盆放在桌子上,便识相地道:“啊,今晚月色真好。”
等王小二说完,天空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劈下。
“两位神医,我就不打扰你们拉,既然神医醒过来那我就放心了!”王小二硬扯嘴角道,便关上门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云栀雪与盛月娇,那淡淡的香味还是盛月娇离开前的味道,只可惜眼前的人伤上加伤了。
“若我醒过来,月娇会陪我一辈子么?”云栀雪又问道,盛月娇两颊绯红,嘴角一笑:“雪儿,我心只有一个,若是早些遇见你我会毫不犹豫地说好,可惜他比你更早出现。”
云栀雪脸色闪过落寞,随即眉开眼笑道:“笨月娇,快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不然会感冒。”
“恩,雪儿要好好休息!”盛月娇点点头,转身便往房间内走去,这一放手,云栀雪后悔了,他想就那样抓住她的手到老,可她始终不会爱他。
盛月娇换了一袭淡紫色纱衣,青瓷色流苏摇步,就算不涂胭脂也是倾倒众人。
“月娇能不能不走?”在盛月娇打开门的那一刻,云栀雪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声音如同弱小的动物一般,让人想去保护。
盛月娇一顿,想起了云栀雪所受的伤害,她点点头。
两人同盖一张被子,云栀雪规矩地躺在盛月娇身旁,却久久不入睡。
烛火在跳动,他的脸也随之腾起一片红,他低头不敢再看盛月娇一样,看得太久了入迷更深,可他明知如此还深陷不已。
“雪儿快点睡吧。”盛月娇抓着云栀雪的手,暖流入了云栀雪的心里,他点点头躺在了盛月娇身边却不曾闭眼。
“月娇,我是不是一闭上眼你就会不见呢?”云栀雪担心地问道。
盛月娇眯着双眼舒展柳眉道:“雪儿安心入睡吧,我会一直都在!”抓着云栀雪的手不禁用力,云栀雪才觉得安心。
盛月娇的手掠过云栀雪的眉心,云栀雪才慢慢入睡。
待云栀雪入睡后,盛月娇才慢慢腾起了身穿上外衣离开了房间。
咯吱一声,盛月娇关上木门,房间内那双幽若的眸失落地看着木门,他苦笑,黑夜中只剩他一人,天空的乌云也随着时间而消去,雨后的雨滴一点一点地滴落在地上,溅起了水花,涟漪荡漾开来。
果然你还是走了……
盛月娇跳过屋瓦悬梁,向着城内那座最宏伟的地方前去,新仇旧账她盛月娇一并还!
赖程颠簸在路上,就算下雨也不停歇直往唐古山,山的周围是几尊佛像,佛像手里的动作千变万幻,佛像前面是一座宏伟的寺庙,寺庙一片寂静昏暗,跟白天有很大差别。
白天人来人往,添香火拜佛的人特别多,可到了晚上这里有一种诡异的气氛。
“走走走。”赖程催促着赖福,将赖福拉到了前头,点上灯笼小心翼翼地往寺庙内走。
“少爷不如…。。我们不去了吧?说不定那李道德已经死了。”赖福后怕地说,见过了云栀雪的厉害后,他现在对这种有危险性的地方感到恐惧,那黑暗中就想有一双眸在盯着他一样,让他胆战心惊。
“走?走去哪,快走,我一定要让那贱人跟那小白脸跪在我面前求饶!”赖程拍了一下赖福的头咬牙切齿说道,抢过赖福手上的灯笼,将赖福推向了后头。
“胆小鬼,不敢我自己来!”赖程瞥了一眼赖福瑟瑟发抖的样子,一脸鄙夷。
亏他还是我们赖福的管家,关键时候掉链子!
赖程心里也是没底,不说那李道德还在不在,就算在若是拿着翡翠玉佩他不承认的话那也没用。
赖程在赌的就是李道德还有一点义气会帮他忙,可仅仅一点罢了。说到底就算一点儿他也要去试试!
“高人高人在么…。。”赖程冲着庙内喊着,可回应他的是周围的鸟儿拍着翅膀离开了,落叶沾染泥土,雨后的土壤带来芬芳,回音传遍整个庙内可依旧没听到其他声音。
“李高人在么?家父乃赖明,今日有难,特地携翡翠玉佩来见李高人!”赖程继续喊道,从怀里掏出了翡翠玉佩,才刚拿出眼前一黑影而过,一阵狂风,赖程手上的玉佩不见了。
黑影坐在庙内的佛像前,赖程则站在正前方,当赖程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将灯笼往上提,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他一身破烂黑衣,头发根杂草一样几年没搭理过,胡须长到了胸口边,浑身臭恶味就像从垃圾堆内出来的一样,他双眼闭着一副高深莫测样子。换做以前赖程连看都不会看这人一样,可如今这样的人却成了他的能抓住的浮木。
他长满老茧粗糙的手摸着玉佩的刻纹,蹙眉一会儿才道:“哼,竟然真来找我了!”
听这口气甚是不屑,赖程也是配合着笑了起来:“嘿嘿,还望高人能出山助晚辈一臂之力。”
李道德将玉佩收入了破烂的衣内,甩着发白的袖子哼了声:“说吧,什么事!”
“嘿嘿,晚辈希望高人出山帮晚辈教训一小娘子跟小白脸!”赖程见李道德问话,连忙抢着说,生怕李道德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