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玄月道长和松崎樱的交易彻底结束之后,洛马给博物馆打了一个电话,告知博物馆,这件文物已经被另外一个买家买走,所以,他的任务应该结束了。洛马虽然听到对面的行政主管说很遗憾没有收到这件文物,可是明显感觉到他松了一口气,连语气都轻松了许多,告诉洛马最近就可以安排回国了。
洛马又和松崎樱深谈了一次,希望她把一切都处理好之后,能来中国住一段时间,松崎樱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很开心地答应了洛马。
第二天,洛马就飞回了北京。一落地就给外公赵军打电话,按道理,外公拿到青牛之后,应该能够给洛马打电话,可是一直没有接到外公的电话,所以洛马总觉得好像出了什么情况一样。
“外公……您还好么?我回来了。”
“一切都好,洛马,任务结束就好。”
“那只青牛,小樱说道长和另外两个人一起拿走了,我想,您现在一定已经见到了吧?”
“嗯,见到了,孩子,不用担心,一切都按预定的安排进行的。”
“都快二十四小时了,我本来希望能听到你的消息。”
“这我得向你道歉,你也急着想研究它是么?我见到它之后,就一直与它在一起,想再次感受到它的神力,我们约个时间见面吧。”赵军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说,“还有你爸爸,我们谈过要让他见到青牛的。”
“是的,外公,你觉得,他能承受么?”洛马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不知道,他现在对任何事都很愤怒,都没有什么希望和期待,我想这才是问题所在。”
“我倒不关心这个,外公,我更担心我们的行为给他带来一些额外的愤怒和忧虑。特别是现在,他处在康复期,我不希望刺激到他。”
“我也一样有这个担心,洛马,你想怎么说服他呢?”
“这个交给我吧,我什么时候可以带他来?”
“明天。明天是星期六。你本来也应该去看望他的,是么?”
洛马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外公似乎能掌握每个人的行程和生活习惯,不知道是不是战争带给他的这种恶习。
“是的,我甚至打电话说带他出来兜风,我想事先铺垫一下,总好过生硬的邀请,不过我没说要去您家里。”
“好的,孩子,明天我一整天都在家里等你们,记得不要跟你父亲讲什么愚蠢的故事,他一眼就能看穿,那样只会惹他生气。”
“别担心,外公,我长大了,我会做好的。”
“你就跟他说,我邀请你过来看一件文物,这是真话,告诉他,你想要他陪着你,给你支持,让他感觉是在为你做点事,他会很高兴的。”
第二天,洛马早早的就去了父母的家,爷爷不在,爸爸虽然答应了洛马的请求,可是在开车兜风的过程中,绝大多数时间都一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赵军就站在他家的四合院门口迎接他们,手里捻着一串暗绿色的念珠,洛马觉得这更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和焦虑。
三个人走进书房,书房里面阳光明媚,赵军和洛马聊着他刚收购的一件剔红漆器,洛建国似乎放松了,浏览着他身边书架上的书,阳光洒在他有点瘦弱的肩膀上,新长出来的短发在他的头上形成了一圈灰色的圆环,在离洛马面前不到六尺的地方,放着那只青牛,上面盖着白色的幔布,洛马感觉自己一直被那种神奇的力量吸引着,不时的向它瞥上一眼。突然整个安排让洛马心里充满了恐惧,他感觉到外公也一样在不安,洛马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立刻站起来走到青牛面前,以免彻底失去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