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敢跟皇上顶嘴的,怕也只有素有小霸王之称的楚青云了,他素来张狂惯了,虽然说张狂,却总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自从长大以后,可以说遇到静荷之后,便改了那嚣张跋扈的行事作风,只是这向来不拘一格的性子,皇上着实喜欢。
万户侯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然而,儿子已经完全不省人事了,他双眼迷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于是万户侯只得无奈摇头站起身来,恭敬朝皇上抱拳行礼,而后又朝众人致以歉意道:“我这儿子,说话向来不知轻重,多谢皇上不予计较,也多谢各位大人的忍让,哎,惭愧,惭愧!”
“万户侯说哪里话,我倒是觉得,世子所说的很有些道理,皇上不如就行酒令吧!”那刘国公眼睛一脸,朝万户侯摆摆手,也跟着提议道。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行酒令虽然热闹,但这毕竟是国宴,终究有些不成体统,再议再议!”看着刘国公那老态龙钟的样子,也只有行军打仗之人,才能想得到,在这国宴之上打麻将,皇上还真怕刘国公激动之下,一口气顺不过来,挂了。
“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提议,哎,都说宴酒不可无乐,而如今,咱们竟是被太子殿下的这首好琴给折服了,往后啊,再好的乐曲,怕都无法入耳了!”皇上笑了笑,心中很是自豪。
众人皆应声附和,如此绵长的乐曲,怕是再难听到了。
就在众人感叹的时候,那醉醺醺的楚青云竟然在万户侯措不及防之下,一下子跳出桌子,站在大殿中间的红地毯上,喝了口怀中抱着的酒,哈哈一笑,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红色飘带,甩了两下,而后静开始舞起剑来,身姿摇摇晃晃,右手捏着飘带,仿佛剑一样劈砍,只是他时而手软,竟不能用内力将飘带弄硬。
左手抱着的银质酒壶,舞剑的同时,还不忘用潇洒的往口中倒酒,倒入口中的没有多少,洒在身上地上的倒是很多。
边笑还边畅快的说道:“皇上,末将,末将来献上剑舞!”说着,他将手中的飘带,挥动的越来越起劲儿了。
众人惊讶的看着楚青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是剑舞,众人眨眨眼,确定这不是耍酒疯?站都站不稳了,还剑舞,瞧着楚青云那丢人的样子,众人皆是不忍直视,纷纷捂住眼睛。
万户侯无奈,朝皇上拱拱手道:“皇上,末将还是直接将他领走吧!”
皇上扶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赶快将人带走,然而,醉酒耍酒疯中的楚青云谁都不认识,他肆意的打着醉拳醉剑,挥剑,步伐完全没有章法,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孩儿在胡搅蛮缠。
然而,他却是真正练过武的,经过半年的军营训练,他身上还有股子蛮力劲儿,因此,两三个侍卫近身,他只当是与他一同舞剑的,畅快大笑,大喊一声来吧,仿佛打架似的,更加畅快了。
侍卫们怎么敢真的伤他,因此,不拔刀用剑的侍卫们,一下子涌上来五个,却仍旧不是楚青云的对手,要么被楚青云抠了鼻子,要么就是被楚青云挠了脸,脸上血痕累累,一时间简直是热闹非凡。
在场众人难得见到如此场面,一时间竟然兴奋起来,特别是从前经常被楚青云欺负的人,皆是一个个看耍猴似的,兴致盎然,竟然拍手叫起好来。
静荷进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番情形,万户侯一脸阴沉的站在一旁,在场诸位起哄喧闹,一时间热闹非凡,无奈摇了摇头,静荷站在侧殿入口处,穿过楚青云发疯的地方,自己才能到达自己的位置,于是静荷无奈摇摇头,硬着头皮往前走。
那些与楚青云战在一起的侍卫们,一个个让开了路,静荷缓步走到楚青云面前,之间他手中红色缎带正好指向自己,但是他看到静荷的一瞬间,顿时愣住,下意识松开手中缎带,缎带飘落在地,而楚青云却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丢掉手中的酒壶,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抱着静荷的腿,哀嚎起来,哭的很是伤心。
这一幕,几乎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皆是错愕,静荷的目光更是寸寸龟裂,她原本是想点他穴道,让他好好睡一觉的,谁知道,这厮,竟然哭了起来。
无奈摇摇头,静荷抬起手,毫不留情的直接朝楚青云的脖子劈了过去,楚青云的身体瞬间瘫软在地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满脸不只是泪水还是酒水,或者是汗水。
“可怜的孩子!不过是喝个酒而已,这么大的反映!”静荷摇摇头,朝一旁一脸震惊看着静荷的侍卫们,道:“快些将他抬走吧,记得为他喝点姜汤,还有糖水,控制一下他起伏不定的情绪!”随即,静荷拍拍手,十分随意的抬脚从他身上踏过,当然并没有踩在他身上,缓缓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而后,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坐了下来。
万户侯感激的看了静荷一眼,笑道:“多谢公主,这孩子,酒量不行还偏爱喝,每次醉了都会思念他母亲,将所有靠近他的女子都当成母亲,这次一定是将您当作他娘亲了!还请公主多多包涵。”
“万户侯不必客气,赶快将他待下去吧,现在天气冷,莫要着了凉,我们两个是朋友,您无需跟我客气!”静荷朝他点了点头。
万户侯只好无语的朝刚才与楚青云战斗的几个人招招手,示意他们将楚青云带下去,而他自己却并没有离席。
离柯太子的目光,停留在静荷身上,自从静荷从门口进入那一刻开始,离柯太子的目光就没有转移过,他看的那么专注,那么深情,任何女子见到之后都会位置动心的。
当然,静荷除外,应为她已经有了君卿华,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再者,她总感觉这个太子心思诡谲,令她十分不舒服,别的不说,单说他身为离越太子,却不去保护自己的妹妹,任由君卿华将倾悦公主带走,丝毫不将倾悦公主的安危放在心里,因此,对离越,静荷越发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