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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回忆

“而且,容哥儿还欠着我一个月的客呢!我怎么舍得走!”武元爽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点头,而后似是释然笑着“嗯!不能去!”

“可是明儿舍不得离开阿娘阿耶咧!”

无形的压抑中响起的清脆稚嫩的声音,惹得他们会心一笑……

真是快乐和谐的一家!

从早上便没有出场的贺兰越石,在晚上充当路人甲结束之后回卧室的路上,一直在感慨着武家人从那以后迸发出的积聚了十几年的欢乐与笑声。

这就是家了啊!

曾经自己也有这样的欢快与幸福!

可是那种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先是阿娘,然后是阿耶,最后自己连弟弟也没能保住!

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呀!

贺兰越石自嘲着推门而入,轻轻合上房门,便拿起从李承道那顺来的酒,小口的慢慢斟酌着。

随着他脑袋的昏沉,他的思绪也开始与之发散开来,似乎是回到了那个下午……

“事情还没结束呢!”

“吽?殿下还有什么事?”贺兰越石眼角微挑,顿时有种自己选择与这位殿下合作是自己一生最大错误的感觉。

“我觉得你可以生气点儿!”而李承道正气道。

“殿下的意思是?”贺兰越石皱眉以对――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生气不是对李恪与武顺不利吗?为什么这位一心想要帮助弟弟结成这段姻缘的隐王殿下,还想要为他们制造麻烦,在这一切即将结束之即使这件事再起波澜?

难道这一切都是做戏?想到这儿,贺兰越石突然想起这位殿下根本不是那位二皇子!而是前太子的儿子!

那一瞬,他眼眸微缩,有一种上错船的冲动。下意识的昂首,想要从他的面色中找寻一丝蛛丝马迹,可是他发现的是带了面具的李承道却是一直在盯着他瞧。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李承道毫不尴尬的与他对视着“这首诗,用在你身上一点儿也不为过!至少,容貌上你有胜之而无不及!”

“殿下缪赏了!”贺兰越石自然不可能再次失态的那么明显地表现出自己的怀疑,所以迅速的再次挂着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不用谦虚!”李承道笑着摇头“连注定会走得最远的武家二娘子都为你所倾倒、对你有好感,这就足以说明一切!”

“可是殿下好像不希望我与照儿世妹结合?”听到这贺兰越石完全没有关心李承道到底凭什么判断武照的未来,而是更加关注于李承道那已然不见踪迹的随从孙道,不顾暴露出自己主人的隐私,也要阻止自己与武照接下婚约的原因。

“谈不上说什么希望不希望!”李承道也不怪他的突兀,而是缓缓摇头道“只是担心她的未来而已――这时候的你身体应该不是太好吧?”

“殿下如何得知?”闻言贺兰越石猛地一惊,惊讶之意脱口而出。

“无它!”李承道摆摆手,随口胡说道“波澜不惊要么就是经历的过多,内心早已麻木;要么就是身患先天性疾病,不能激动!”

真的是胡说,他只知道贺兰越石早亡,其余的诸如如何去世,何时去世之类的问题他一概不知。那么只能猜了,反正猜到他会觉得心惊而顿生敬畏,猜不中不过也只是把它当做一个笑话;便如后世的手机预测输赢的诈骗手段,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是无伤大雅。

“殿下神机妙算!”谁知贺兰越石听闻脸色微变,而后苦笑着“越石自幼先天不足!”

“这样啊”面具很好的掩盖住李承道的惊讶,所以在贺兰越石的眼中他表现出的是了然于胸的自信“那我要加快进程来为你找一位贴心人,让她来为你保养身体了呀!”

没有提及武照,李承道揉着自己的脑袋“也只有自己的妻子,才会无微不至的为你着想呀!”

“殿下说笑了!”贺兰越石倒是看的开,笑颜以对“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不不!”李承道连忙摇头“我听说过另一种说法――人定胜天!”

“有时候,我们必须要争一争!至少是为了我们身边那些默默关心我们的人!”

“殿下所言及是!越石受教了!”似乎是想起来什么,贺兰越石收起那笑容面具,对着李承道深深的鞠了一躬。

“越石不用这样”李承道上前扶起他“以后我们共事之时多的去了,顾忌这些虚礼多浪费时间与精力!”

“扯远了!”没有给贺兰越石反应的时间,李承道便继续道“我们谈的是武家的事――越石俊俏,那么我要突兀的问一句“越石有才否?””

这玩笑的语气,表现着李承道想让贺兰越石放松下来的心态,他可不想身边的少年个个都是秦怀玉,那样就没有办法打发这无聊的时间了。

“好啦!不说笑了!”李承道清了清嘶哑的嗓子,随后正色道“越石以为武家如何?”

“有些闷?”略做思索,贺兰越石一语中的。

“对!”李承道猛地拍着手掌“武家太压抑!这也是造成武家姐妹性格的根本原因!”

“如果李恪想要把武顺完整的带回京城,那么武家这种局面必须被打破!”

“而打破这个局面的最佳人选,就是你!”

“我?”即使是聪明如贺兰越石,在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情况下,也只能表现为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对,就是你!”

“武家这种局面的根源在于那段陈年旧事,那段武士彟没能及时在武家兄弟生母去世前赶回来的纠葛!熟对熟错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武家兄弟因此而牵及武家姐妹与杨氏就太不应该――她们也是无辜的!没有理由为武家父子承担这副担子!”

“那殿下准备怎么做?”李承道一语带过,不愿细说,贺兰越石自然不做那刨根究底的无知少年,相反,他很在意自己能做什么!

“很简单!”李承道拍拍他的肩膀“只要你能让当年的一切情景再现!”

“情景再现?”

“对!”李承道重重的点头肯定“孔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到要看看,武家兄弟自己也不愿经历的情景再次发生在自己眼前,即使主角不是自己,他们又会怎么办?”

“那如果他们无动于衷呢?”贺兰越石默然道,不过从他的问中可知他首先想到的是失败。

“那我与武士彟便是不死不休!”李承道冷哼着“如果在自己父亲遭难落魄之时他们想的依然报复自己的父亲,那么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

“到时候我也不会留情!”

“那我应该怎么做?”闻言贺兰越石沉默数秒,而后继续询问。

“很简单!”李承道转颜为笑,语气放缓“明日你做出要与武家断交的模样!”

“而杨氏贤惠,为丈夫与武家兄弟操碎了心,必然是身心俱疲;今日女儿心想事成,有所归宿,这算是一大喜!待你提出断交,事情便成了因为自己女儿的婚事而导致丈夫故交的断绝来往,便是大悲;大喜大悲之下,必会突然晕厥――这就是一切的关键!”

“这样不够吧?”贺兰越石可不相信这种情形便可以营造出那种生离死别的气氛。

“够了”李承道轻言道“这种事还是要大夫说的才有用――到时候自然会另有盟友相助!”

从李承道的话语中,贺兰越石听出的是十足的自信!因此虽然自己还是觉得一些地方还是有些许不妥,可他最终选择相信这位殿下!毕竟怀疑这种事,一次是错误便足够使自己愧疚的了!

“所以我问你文采如何?”李承道在自信之后,还是在继续询问着。

“殿下什么意思?”贺兰越石发现自己以前实在是太坐井观天了!现在的自己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

“讽刺诗可是最好的催化剂……”

思绪回转,贺兰越石继续灌着这壶不知被稀释了多少倍的酒,苦笑着“催化剂么?不愧为难住孔颖达的人呐!”

“不过他不是不支持武照与自己的吗?怎么还把功劳全推在我身上?这样不是促使武照对自己的好感更深了?”

“难道他改变主意了?”

“算了!不想了!只要他能实现自己的诺言就好……”

同时,京城长安。

城门郊外,一位俊朗少年勒马停驻在小山坡上,坚硬目光眺望着视野之内的长安。年纪不大,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而在他的身后,是数十位身强体壮同样骑着骏马的大汉!从他们眼中不时闪现的冷漠与坚毅,不难猜测出他们精锐士兵的身份。

少年眺望着城池的方向,却没有发出任何杂音,即使是他的坐下之骑,也是没有发出任何噪音!配合着少年冷酷的面容,这儿的氛围分外压抑!而最为难得的是,在这种气氛之下,壮汉们保持沉默不足为奇,然而他们的坐骑也是默然无声,便足以见得他们的精锐程度!

“哒哒!哒哒!”

这时,从远方传来的马蹄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