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半是蜜糖半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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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直都在(3)

尹哲颓然倒回椅子,手紧揪着餐布,使劲地扭转着,半晌才说:“你恨我吗?”

江君笑起来:“为什么要恨你?一切早都结束了。”她招手示意服务生结账,掏出钱包抽了张票子压在杯下,“这是我这杯咖啡的钱,希望以后不会再见。”

凌晨五点半,江君给Du打了个电话,Du的声音听起来清醒愉悦:“找我?”

“你这浑蛋!”

“为什么?”

“别装了,既然你破坏了约定,那我只能走人。”

Du笑了起来:“那部电话效果不错吧。”

“Du,闹够没有?”

“别迁怒,我至多算知情迟告,不助纣为虐对付情敌已经很仁慈了。”

“你也一起滚!”

“你为什么不生气?”

江君说:“生气啊,你们两个浑蛋联手欺负我。”

“你分清主次好不好,你现在应该心碎、难过得痛苦不堪,竟然还有力气骂人?”

“痛苦什么?你说袁帅的事情?为什么?他只是爱我,这有错吗?有个人这么挖空心思地对我,感动都来不及了,还痛苦,我痛哭好了,怎么不早点知道啊,早知道干吗浪费这么多年。”

Du顿了顿,才说:“你真是……不过,他似乎不这么想。”

“你见过他了?”

“是,我告诉他可能东窗事发,他便落荒而逃,跑得太快还差点摔倒,真是解气。”

“你太坏了,没你这么玩的!”

“迟早要知道的。”Du夸张地长叹口气,“早知道你这么没心没肺,我何苦费那么多口舌劝Jay婉转些,不要伤了你。”

“你得了吧,回头跟你算账,现在起码要准我一个月在家办公。”

“没问题,只要不耽误事情,你去月球我都不会拦。”

“这还差不多。”

“喂,你真的准备就这么算了?”

江君笑起来:“你希望我好好整整袁帅,是吧?”

“聪明!”

“我没你那么狠心。”

“你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对不对?多没面子。你人在哪里?信号很不好。”

江君说:“别挑拨我,不吃你这套。不多说了,我马上就要过关,坐最早一班飞机回北京。”

“还说不狠心。”

“这是夫妻情趣。”

袁帅从未如此狼狈过,这一夜过得实在漫长难熬,本是应Du的约聊聊,谁料想竟然在咖啡馆外被尹哲堵了个正着。Du把自己撇得很干净,暗示自己是被尹哲跟踪的。袁帅知道他在撒谎,可也懒得揭穿:“他现在是你的人,我不动他,你自行处置吧。”

Du似笑非笑着说:“后悔当年放过他了?”

“也许吧。”袁帅嘬了口咖啡,语气中带了丝倦意。

Du点了根烟,又把烟盒推向袁帅:“听说你做得很不错,真是佩服你,为个女人花了那么多心思。”

袁帅也取了根烟点上,深吸一口:“彼此彼此,不过,我劝你别再打她主意,她的男人不是那么好当的。老板和老公不可兼得。”

Du笑了起来:“这我无法保证,只要再有机会,管她是谁的老婆、是不是得力干将,我一定会让她成为杜太太。”

“没机会了。Du,你心里很清楚,你要的是Juno,是那个能够和你并肩战斗的伙伴。至于我,我爱她,她有没有工作、做得好不好都无所谓,我要的只是她。我不是那种能在办公室和她嚷嚷争辩,憋了一肚子火还能回家甜蜜恩爱的人。你同样也不是,所以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

“你是在安慰失败者吗?谁输谁赢还未定呢。”Du似乎想起什么来,正色问,“你刚才跟Jay谈到以前的事情没有?”

“怎么?”

“Jay有次喝醉时把你以前做过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他想告诉Juno。我好像曾经警告过他Juno对你很信任,没有铁证的事情不要乱说。”Du笑着摘下眼镜擦了擦,“前几天收到消息,他买了一部最新型的手机,能做电话会议的那种,免提收音录音效果极好。我本以为是对付我用的,他一直没有动作我还很奇怪。你该不会什么都承认了吧?”

袁帅赶到家里的时候,江君已经离开了,她的行李箱、她的护照、她的笔记本,全都不在了,就连常用的衣物也少了大半。他坐在床上,摸着江君的枕头,那上面残留着几根长发。昨天他们还好好的,嬉笑打闹,满室春光,转眼却天昏地暗,什么都没有了。他喊了一声“江君”,就这么空荡荡的两个音,瞬间被黑暗吞噬,连回声都来不及出现,一片寂静。

他爱她,爱得惶恐,爱得不择手段,却忘记了她最恨欺骗。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此时的江君正坐在飞往北京的飞机上,戴上耳机反复地听着袁帅对尹哲说的话。

袁帅说:“我有什么对不起乔娜的?是她自己对不起自己,她要的太多了,不自量力。我警告过她,不要再接近江君,她不听,这就是她的下场。至于你,你算什么东西?被那样的女人耍得团团转,江君跟在你身后为你做这做那的时候你想过她没有?你关心过她没有?你算什么男人,连自己女人都照顾不了,还口口声声说我卑鄙。我爱江君,想要她这有什么错?我唯一的错误就是纵容她和你在一起,早在她说她喜欢你的时候我就该废掉你。尹哲,我当初放过你,是不想你变成鬼被她记在心里一辈子。现在我不动你,是因为江君心里根本没有你,你不值得我再花心思对付。”

飞机一落地,江君打车直奔市内的公寓,在那里她无意间发现过一个秘密——袁帅藏宝的地方。在他床头柜抽屉的最里面有个暗格,那里有个盒子,藏着她曾见过的一枚戒指。她一直认为是袁帅买给乔娜的戒指,她无数次仇恨地盯着那个抽屉,恨不得立刻来个闪电劈了它或是天降神火把它烧得渣都不剩。江君不能擅自处理掉袁帅的东西,只能很阿Q地安慰自己说:“没事,谁没个初恋啊,没准是他以前放的,忘记了。”可每每想起这戒指,眼前就跟过电影似的出现袁帅看那戒指时眼神,滚烫到气流攒动。江君妒忌、愤恨、无奈,那种感觉刻骨铭心。

江君拉开抽屉,手探向暗格,心中不住地祈祷:“千万是给我的,一定是给我的,必须是给我的,如果不是给我的你就一辈子别想上我的床。”她咬牙打开了盒子,拿起来直接往无名指套,妈的,套不上!江君怒吼:“浑蛋,你就等着跪搓板吧!”

江君使劲把戒指拔下来,准备扔进马桶里冲掉,可最终还是拿起来在台灯下仔细地看。切割还真不错啊,钻石晃得她都不敢看。

她翻来覆去地研究着戒指,看到内圈上刻着三个字母。是牌子吗?有JUN这个牌子的首饰吗?这三个字母刻得那么深,她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早该看到的。

江君躺倒在床上,枕着袁帅的枕头举着那枚戒指轻声说:“原来你一直都在,你是属于我的,从来都是。”

一切都水落石出,江君觉得,她的爱情终于圆满了。

袁帅追到北京,四处寻找都没有发现江君的踪迹,他从白日坐到天黑,戴着耳机,手指机械地按着快捷键,江君的手机始终在关机状态,一遍一遍如死循环般没有尽头。他想江君再也不会再接他的电话了,不会再理他,甚至不会再让他看见。她总是这样任性,爱就死心塌地地爱,不爱就彻头彻尾地忘,可袁帅无法停止,即便知道前方是悬崖,也只能毫无办法地冲下去。江君是他的孽障、他的劫,求不得,放不下,前生不知欠了她什么,这辈子要这样煎熬地来还。

“干吗?”耳机里忽然传来江君的声音,袁帅受了惊吓般瞪着电话,只听江君又问,“说话啊!”

袁帅舔舔干燥的嘴唇,声音嘶哑地问:“你在哪儿?”

“外面。”

“去哪儿?”

“傻瓜,我能去哪儿啊?”

袁帅似乎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江君:“那你为什么关机?”

“没电了,刚换的电池。”

“你……”

江君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袁帅知道该来的终于要来了,他趴倒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

“喂,你听着呢吗?”

“我不想听。”

“必须说。”

袁帅攥紧拳头,猛砸向床板:“够了,我说过,我不想听!”

他最后的理智防线彻底溃败。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无处不在的恐慌,累积多年的酸楚,他只是爱她,这是错吗?他问江君:“你现在是不是特恨我,觉得折磨我特享受是不是?可你凭什么恨我啊?该恨的是我,你说我上辈子干什么了啊,怎么就栽你手里了?你听好了,我只说这一次:钟江君,我爱你,从来就只爱过你一人。你说我卑鄙也好,骗子也罢,我就是爱你。这么多年了,我守在你身边,护着你,宠着你,就是等你明白这事儿。可你呢,一拖就小十年,你还想怎么样啊?你痛苦,我也难受,我比谁都难受。钟江君,我这辈子算毁你手里了,你给我记住了。下辈子你得还我,你必须加倍还我。”

江君抱着盒超大包装的面巾纸悄悄走进卧室,蹲到床边拍拍袁帅的肩膀说:“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吧。”

“什么?啊……”袁帅回头,呆住,吸吸鼻子,“你怎么在这儿?”

“刚刚买东西去了,我自己的家还不能回来啊。”江君松了松枕头,躺到袁帅身边。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他是圆圆哥哥,是自己的爱人。

江君小声问:“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爱你?”

“没有。”

“现在跟你说我爱你,晚不晚?”

袁帅抬起胳膊,擦了把眼泪,很是郑重地摇摇头:“不晚,你说吧。”

“我爱你。”江君抱住他,“我爱你,圆圆哥哥,我爱你。”

袁帅曾对她说过:“我爱你,是誓言。”如今,她大声地告诉他:她爱他,会用一生来爱他。

####番外之求婚记

袁帅在生活上绝对是个享乐主义,这从家里的超大的按摩浴缸和种类繁多的浴盐就可以看出来。

江君奋力推开身上的狼爪子,指着袁帅的鼻子问:“你当初买这么大的浴缸是有预谋的吧。”

“废话,没发现吗?尺寸跟你刚好,胸再稍微大点泡泡就遮不住了。”袁帅很认真地罩住她的胸,仔细测量着。

“你个流氓。”江君恼怒地与他打成一团,逼得他求饶方才气呼呼地说,“我还在发育呢,你等着,没准哪天就成了个波霸。”

“我觉得我成波霸的几率都比你高点,就这么点,将来咱儿子估计要成饥民了。”

“胡说八道。”江君不满地回道,“这跟大小没关系好不好,要看产量。”

袁帅怀疑地看着她:“可容积太小了,产量再多也没用啊,难不成拿个盆接着?”

“滚,喜欢胸大的找胸大的去啊,谁跟你生!”

“我儿子他妈只能是你。”他使劲亲了她一下,“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一个同事刚生完孩子回来上班,胸部海拔明显提高。”

江君用力掐起袁帅大腿上一块肉,使劲拧住,左右旋转:“你缺不缺德啊,人家都有孩子了,你还盯着人家胸看!”

“大家都看啊。说实话,我觉得你现在的尺寸要是也生一个,一定正好,又不会下垂,一举两得啊。你看,按计划咱俩该要了吧,再过几个月我们生个娃娃出来玩玩,好不好?”

江君掰着袁帅的手指头玩:“你当咱俩真结婚啦?还没登记呢,就先出来个孩子,连准生证都没有,是黑户,孩子是黑孩,懂不懂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