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看了看秦老师，她刚才的表情还是蛮有趣的。我的手摸过她的樱桃小嘴，这算不算对老师的不敬。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接触过她嘴唇的地方有点湿润，有点明亮，心里的感觉很怪，说不上来。
我和秦老师坐上了天宝的警察摩托，为了不引起路人侧面，天宝把他里面的衣服脱了盖在我头上。我索性什么也不看，耳边听着风声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病房里。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白色。我第一次住院，觉得白色并不恐怖，它只是叫病人把心静下来，好好休息。
温暖的阳光从简单的玻璃窗透射进来，打在米白色的窗帘上，很安静祥和。我看到今天的太阳是白色的，把病房里照得亮堂堂。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头埋在我床上，感觉到我动了，她很快醒来。
“儿子。”她很亲地喊了我一声，满满母亲的爱意。
然而下一秒就变了脸：“江沐！谁让你瞒着我出去和人打架的！你还当我是你妈吗？”
额，好吧，我第一次听到她叫我名字，看来是真生气了。
我瘪着嘴巴：“妈，这不是怕你担心~”
“怕我担心还单独行动，不叫我？”她站起来，说得更有气势了。
果然是我妈，有智谋，有胆量，说出来的话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我伸手拉她椅子上坐好，咧嘴笑道：“妈，你动这么大肝火作甚，有话好好说不是。你儿子脑袋瓜这么灵光，说得通的。”
“还不是被你气的，打架都不带我去！”屁股已经在椅子上坐好。
我说：“妈，你又不会打架，年纪也大了，带你去作甚，当拖油瓶么？”
她很不高兴，“你妈我也算深谋远虑之人，只能当拖油瓶吗？”
我忙说：“不是不是。主要打架把老娘带去，要被人笑话的。”
“那我又不打，看着你们打就行了。”我妈板起脸来。
她似乎对我不关心，只一心想看我和别人打架，心里觉得怪怪的，有点受伤地说：“妈，你是不是电视上看不过瘾，想看现实版的？”
听出我的心情，她板着的脸松了，慈爱地看着我，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芒：“儿子，你们这种儿科版的我哪里看得上眼。就你爸的动作片我还看得不够多吗？我是担心你，你一个人去，别人人多，再算你能力再强，难免没有吃暗亏的时候。不怕大风大浪里走过，就怕阴沟里翻船。事事难料，一个人实在是危险。”
我鼻子一酸，“妈，谢谢你。”
“我是你妈，和我客气干嘛。”她继续说道：“再有下次，不要瞒着我，带我去。”
还是想让我带着她去，我感动的心情立马收了，问道：“妈，带你去你能起到什么作用，我还得担心你。”
她再次站起来，“我可以做什么事，可以跟你们讲道理，劝你们不要打架，以我的智慧可以稳住场面，决不允许他们很多人群殴你一个。在你撑不住的时候，我还可以拿钱保你的命，我想没有人对钱不动心的吧？”
我说：“妈，你想得太天真了。打起架来，惊心动魄，你们女人看着吓都要被吓死，你还是不要难为我了。”
“那这个先不说。”她主动坐在椅子上，“儿子，你如实告诉我，这次你为什么要去和别人打架。听说木灵也去了。”看来木灵的名气很大，连我妈这样的中老年妇女都知道。
我稍微有点得意，“木灵哥不但去了，还被我打趴了。”
“知道你牛！”她不悦地打击我，“你再牛，还不是被人打得脑袋开花，差点流血过多死翘翘。”说完怜惜地看了看我被白布缠绕的脑袋。
我说：“下次我会注意了。因为有小人暗伤我才至于这样。”
“有个人被打死了，不是你干的？”我妈怀疑地看着我。
这我不能认，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不是。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手，无意打中了那人的太阳穴，当时情况乱得很。”
“不是就好。”我妈信了，“他是大黄妈的儿子，我经常去她那里买鸭蛋的，她都少收我几毛钱。”
额，这个……我不好该说什么。打死了儿子，做父母的都会伤心，但社会就这样。不过看在他妈少收我妈几毛鸭蛋钱的份上，我应该表示一下歉意。
我没说话，我妈又开始问我为什么和别人打架。
就她的脑袋瓜，我编得不好是骗不过她的。但这次我不骗她，我想得到她的支持。
我说，其实上一次老街打群架的人就是我。但我需要纠正一下，那不叫打群架，是我一个人对一群人。和他们动手的原因是看不惯他们收保护费，根本就是强盗行为。我这也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们被我打了不服气，找人报复我，和我约架，我就瞒着你去了。然后木灵哥是其中一人的表哥，给他表弟出气，就去了。
我妈想了想，问：“就这样？”
我点点头。
她显然是怀疑了，说：“这点小事不必搞这么大。死一个人，外加100多个人受伤，你们真是力气用不完。”
我说：“事情的起源是小，发展着发展着就不受控制了。”
我妈沉思一会，“不对，儿子你还有事瞒着我。”
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回：“我了解你的性格，你做事一向很有分寸，很理智，不是冲动派。如果就这么点小事，你不会让事情发展成这样。”
我在脸上抓了抓痒，“这个事，我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就挑重点说。”她发话。
这是一间高级vip房间，病房里就一张床。我神秘兮兮问：“妈，你真要听？”
她点点头。
于是我轻声说道：“我要整条老街。”
我妈脸色瞬间大变，不过很快恢复常态。她走到门口，开门察看了一下走道上的情况。
回过来问我，“到底什么情况？”
我先问：“妈，你支不支持我？”
她回：“不出意外，肯定是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