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心爱的日记,我又要向你倾诉衷肠,我的痛苦只有你能领会,只有你给我抚慰。中午领着全班同学去镇卫生院打防疫针,卫晓雨也带着同学正好排在我们后面。她已旅行结婚回来,过几天就要调走了,也许再难有见面的机会。我远远地看着她,她似乎很窘,脸转向墙,像一个受批评的小孩子一样。我本想过去同她攀谈,但怎么能够呢!心如刀绞,隐隐作痛。班里一些女孩子打完针,连疼带吓,泪水扑簌簌直流。我真想告诉她们,肉体上的那点痛苦算得了什么,你们哪里知道心在流血是什么滋味!我叫过班长,让他把一封信送给晓雨,里面是我抄录普希金的一首诗:
我爱过你:也许,这爱情的火焰
还没有完全在我心里止熄;
可是,让这爱情别再使你愁烦——
我不愿有什么引起你的悒郁。
我默默地,无望地爱着你,
有时苦于羞怯,又为嫉妒暗伤;
我爱你爱得那样温存,那样专一,
啊,但愿别人爱你,和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