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言啊。”却听绝无尘冷冷地说道“这么快便就解决了明教的两大高手。”眼中平添了几分戏谑,语气中总是游荡着些许挑衅。
“上将军不也是一样。”却听林雨寒回道“名不虚传。”依旧是波澜不惊,没有太多表情,没有太多语气,完全读不出心之所想。
听到二人的话,众人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林雨寒身上,还是一样,不过一两眼,便就被震住了,不光是因为林雨寒,还有绝无尘,二人身上的杀气,眼中的寒气,当真是让人的目光不敢多做一秒停留,这是专属于男人之间的暗战,干净利落,气势磅礴,直接将众人逼得连退了好几步。
没错,无论是明教徒,还是天山众人,尽皆下意识地纷纷后退,而且还尽皆提起了武器,严阵以待。即便是那些身受重伤,不能动弹之人,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直勾勾地盯着二人。
“只能说以前我还是低估你了。”又听绝无尘说道“同样。”林雨寒答道“特别是上将军的手段,如此残暴。”说着便就瞅了瞅这一地的残肢断臂。说实话,但凡一个正常人,看见这番景象,还有从那太平谷一路而来的“盛况”,以及那个被绝无尘生生劈开的丧尸,一定都会有这样的的感慨。
“哼哼!”绝无尘又是冷冷一笑“看来你我果然是敌非友了,实在可惜。”
“上将军是觉得今日我必会惨死于此吗?”却听林雨寒问道。
“是。”绝无尘答道,干净利落,直截了当“这一点,林公子应该看得出来。”
“世事无常,事在人为。”
“世事无常,事在人为?你确定吗?”说着便瞅了瞅林雨寒身后的一众天山弟子,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一众明教徒“确定不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诚然,一众明教徒也是损失惨重,但是现在绝无尘身后依旧是不下千人,而且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兵强马壮,特别是那左右使和五大驱魔使,更是安然无恙,连点儿小伤都没受。
再看林雨寒身后,虽然也还有数百人,但是就很难找到一个没有负伤的,不夸张的说,现在有一半以上连站起来都难,有十分之一,已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而林雨寒呢,依旧是目不斜视,就这么盯着绝无尘,说道“差距的确有,但不至于这么大。”
“是吗?”绝无尘问道,已然再次望向了林雨寒。
“是的。”林雨寒答道。
“单纯因为林公子您来了?”
“是一个原因。”
“那敢问另一个原因呢?”
“我身后的他们。”却听林雨寒说道“这一路而来的惨状我也是看见了,视死如归,以命相搏,而且直到这个时候还无一人投降,足可见这份护教之心。三日鏖战,你们已皆是筋疲力尽,可是他们却是怨气正盛,怒气正盛。不义之战,有违天道,想赢本就比登天还难,更何况还是面对这么一群人。”
的确,林雨寒所言一点儿不虚,而且一言一出,就像是那星星之火,瞬间便就点燃了所有人的仇怨,当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尽皆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强行站起了身,那架势,完全是要以命换命,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当即便就将一众明教徒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没想到,二公子竟还是个能言善辩之辈。”只听绝无尘再次说道,刚才脸上的笑容已然完全消失。
“不敢。”林雨寒回道“不过有一说一罢了。”还是一样,看不出眼神、表情甚至于语气有任何变化。
“好个有一说一。只是林公子做的这件事却着实是让人看不懂。真不知道林公子为何不远万里来做天山派的出头鸟?现在最想让天山派覆灭的不该是你们剑门和林公子你吗?林雨寒林二公子。”
“剑门?林雨寒?”众人这才听出了林雨寒的身份,当即是一惊,意外之极,特别是一众天山弟子,更是有些恍惚,刚才燃起的熊熊斗志瞬间熄灭了大半,毕竟林雨寒这么个身份,对于一众与其素不相识的天山弟子来说,还是不敢信任的。
“你当真是剑门的林雨寒?”忽听林雨寒身后一人问道。
“是。”林雨寒答道。
又是一片哗然,片刻,又听一人问道“你们剑门与我们天山派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对啊。”一人随即应声道“你莫不是另有所图,想使反间计吗?”
“我要杀你们还需要反间计吗?就现在这个情况……”
“这?”话虽如此,可众人还是犹豫不决,着实,一个大仇人在自己最为难的时候忽然伸出了援助之手,而且还是舍身相救,这的确是让人难以置信。
“哼哼哼!”绝无尘却是冷冷一笑“这就是林公子想仰仗的生力军吗?不过似乎他们对公子还不是那么信任啊。”
“是吗?”绝无尘话音刚落,便听林雨寒回道“我亦是不明白上将军为何敢就这么当了明教的手中枪。现在上将军最为忌惮的不应该是明教吗?不想上将军竟然会对明教这般信任。当年威震天下的‘霸下狐狼’,前明教光明左使苍广漠,不,应该叫阿齐斯被您打成重伤,之后还悬于成都城南门之上一日一夜。我不知道这样的奇耻大辱一众明教众人是真能咽得下去,还是毫不知情。”
同样,林雨寒一言一出,亦是引起了一片骚动,这次却完全是明教徒了。剑门和回纥山高水远,少说也是万里之隔,江湖中虽有传言,但是毕竟朝廷和明教的诸位长老给的是另一种说法,所以对于此事大多数人都蒙着了鼓里。
“大家莫要听他妖言惑众。”五大驱魔使等众人连忙呵斥道,他不过是想挑拨离间罢了。
“林公子!”就在这时忽听绝无尘一声厉喝“我原以为你是光明正大之辈。”说着便就握住了手中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