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把这两位打的是惨叫连连,但是我和崔明丽的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别的不说,这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讽刺,我们两个如此俩大活人,都被这一对母子给吊打的如此厉害,可想而知,这妮妮姐姐和这个婴灵是有多么讽刺。
可是我们着实没有想到,老崔头竟然轻而易举地都给解决了。那雪白的拂尘在这一对母子的身上来回地鞭打着,又过了一会儿,他二人撕心裂肺地大叫着,那声音之高,几乎都可以把耳膜给震碎了去,我和崔明丽对视了一眼,彼此的心里也都充满了羞愧的意思。
直到最后,妮妮姐姐和孩子周身的戾气全部都被老崔头的拂尘给清扫地干干净净的,那刚刚娩出的婴孩失去了戾气之后,也慢慢地倒在了地上,最终哇哇大哭,而妮妮姐姐也失魂落魄地蹲在了地上,恢复了那清癯的面容,神智看起来也是清楚多了,我深吸了口气,难不成她这会儿真的回归正常了吗?现在在我们面前的,当真是妮妮姐姐吗?我定定地看着她,有些不可思议。
“对不起,小天,明丽……”我擦,听到了这句话,我极为讶异,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认识我们,还可以这么顺畅地喊出了我们的名字,我和崔明丽对视了一眼,我想上前扶她,但是却被老崔头给拦住了去路。
“臭小子——”他照着我的后脑勺儿上面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狠狠的,重重的,把我的脑袋打的有些蒙圈了,“你发哪门子善心啊你,我告诉你,我刚刚菜把他周身的戾气给除去,现在的它,也仅仅是一个灵体,你如果强行要碰它的话,会直接把它给整的魂飞魄散的,你知道不知道啊?”
我只有再次退后,但是妮妮姐姐仍旧坐在了地上在一旁“嘤嘤”地哭着,并且那声音也是越来越大,“你不要哭了,好吗?”崔明丽抹了抹眼睛,“知道你心里苦,但是有些时候,该放下也是要放下的啊……”
妮妮姐姐仍旧摇着头,“当时是我蒙蔽了双眼,我明明知道杨伟有家室,我还控制不住自己要与他亲近,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我们转头看向了杨伟,却不想这家伙早都已经昏倒在了一边了。我和崔明丽正想把他拉起来给问个明白,但是却没有想到,老崔头却先我们一步动了手,他快步上前一把揪起了杨伟的耳朵,整个儿地把他给提溜了起来,并且来回地摇摆,手腕飞转,这使得杨伟的头好似一个正在摇晃的拨浪鼓一般。
“啊——”杨伟大叫着,“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啊?”
老崔头却照着他的脸上啐了一口,“怎么回事儿,你******还敢问怎么回事儿吗?瘪犊子,你跪下,你给人姑娘好好地跪下,王八羔子,你以为自己这么做别人都不知道是吧,你当你自己很聪明对吧,我告诉你,你他妈就是一个蠢货,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当杨伟看到面前妮妮姐姐的灵体的时候,蓦地竟然哭爹喊娘了起来,声音之大,几乎可以把房顶给戳一个大窟窿,“天啊——你们这是要干嘛啊——珍妮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给你磕头,你放心以后每逢你的祭日,我都给你烧一些香烛纸马,我都没最贵的烧,还有跑车,还有别墅,你放心吧,我全部都烧给你,你放心,我求求你……”
但是妮妮姐姐却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地抱起了在地上正在啼哭的婴孩,一脸的泪痕,显得她更加的迷人,其实她本来长得就蛮好看的,若是她没有找到如此的工作,若是她寻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而后老老实实的嫁人生子的话,或许等待着她的会是另外一个结局。
可是事情已然是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有些时候,孰对孰错,孰是孰非,也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可以概括的清楚的,但是妮妮和孩子的死,又有谁来埋单呢?“杨伟,这是我们的儿子,你抱抱他,你来抱抱他……”
“妈啊,我的天啊——”杨伟瘫倒在地,大声地嚎叫着,那声音凄厉之极,“妈啊,我的天啊,求求你们不要这么整我好不好啦,我求求你们啦……”
杨伟刚刚喊出了声音,便被老崔头一下子从地上给扶了起来,“你嚎嚎什么啊,你这是在干嘛呢?你把人家姑娘搞成这个样子,你还有理了吗?”
我瞬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不出我所料,这老头一下子把自己的鞋从脚上脱了下来,照着杨伟的身上没头没脸地抽打着,瞬间便把杨伟的脸上打的横七竖八的都是鞋印,杨伟被打的几乎是叫苦不迭,但是他却也死都不肯从妮妮姐姐的手中接过那个孩子。
“嗨,姑娘,恕我老朽直言,你们已然阴阳两隔,即使你现在让他抱一抱你的孩子,只能让他身上的阳气伤害到你孩子的阴气,姑娘,尘归尘,土归土,现在你也已经了却了自己的尘缘,那就请好自为之,为自己下一世考虑吧……”老崔头说完,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倒是这妮妮姐姐,把那孩子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抱里,再冲着我们行了个礼,老崔头点了点头,旋即问道,“孩子,我尚有一事不明白,你虽为‘中阴身’,但你本身则为温柔良善之人,绝非那奸佞狂妄之流,但是你为什么却身具如此的煞气呢?”其实,老崔头所说的,正是我想问的,妮妮的姐姐虽说我不是多了解,但是据我观察,她着实不属于奸佞狂妄之流,所以她肯定是被什么人给控制了,我不由得想起了妮妮曾经告诉过我的,她姐姐曾经中了“鬼门十三针”的事情,想到这里,我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是一个男人……”妮妮姐姐的声音都在颤抖着,“是一个男人怂恿我这么做的,他说我若是死了的话,他可以帮我完成复仇,所以我才会听他的,我才会怀着孕自缢而亡……”
妮妮姐姐的声音都是在颤抖着的,或许感受到母亲情绪的波动,她怀中的婴孩便开始大哭特哭了起来,声音在瞬间增到了极大的程度。
“姑娘,你现在还能记起来那个男人长的什么样子吗?”老崔头继续问到。
妮妮姐姐摇着头,“记不起来了,那个人在我的印象里面,好像带着一个面具,他真正的样貌,我压根没有看到过,但是我就好像是着了魔似得,就是听他的话,我……”她一边说着,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竟然兀自又落下了眼泪。
“可恶!”老崔头忽然间握了下拳头,顿时那关节便“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真正可恶的是那个男人,他才是真的蛊惑人心的人,姑娘,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仙祐堂’满门上下,都要为你讨回公道,但你现在已属于阴魂,你必定是要去了,我也只有送你一程了……”
妮妮姐姐听到这话,心下又开始无比难过,她的头慢慢地转向了杨伟,但是杨伟却大叫着朝着一边,“哎呀,我的姑奶奶啊,你别,你别你千万别,你还是走吧,走吧,我求求你,你走吧……”
这杨伟趴在了地上,正在以头抢地,那模样当真有些让人头疼无比,但是见到了这一幕,老崔头却从脚上又把那鞋子再次脱了下来,照着杨伟的头上再次抽打了起来,“啪啪啪”地,让人看来就觉得后脑勺儿当真是疼痛无比,“你这个王八羔子,王八羔子,你当自己是什么啊,你把人家姑娘害成这个样子,你倒还觉得自己可怜起来了,看我不打死你,王八羔子……”
老崔头越打越起劲,崔明丽却一把抓住了老崔头的胳膊,“师父,您消消气吧,没必要和一个垃圾置气……”在崔明丽的劝说下,老崔头总算是穿上了鞋子。
“唔……呼……”我猛地从自己的胸腔里面吐出了一股气流,刚刚老崔头鞋子里面的味道真的是太严重了,那味道传到了我的鼻孔当中真的可以扼杀我的脑细胞,由此,我算是解脱了,可是老崔头却猛然回头,使劲地剜了我一眼,瞬间,我呆若木鸡,我的个去啊,真是有够恐怖的呢。
杨伟照着自己的脸上使劲地扇着,“我错了,我混蛋,是我害死了你还有我们的儿子,但是珍妮弗啊,这阳世间已然不是你呆的地方了,你还是离开吧,我求求你,你还是离开吧……”
他越骂越起劲,越骂越慷慨激昂,已然把控不住了自己,我见状只是摇着头,“行了,别逢场作戏了!”老崔头大喝了一声,而后转身看向了妮妮姐姐,“姑娘,你告诉我,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1983年6月7日!”妮妮姐姐哭着说,我赫然发现,从她眼睛里面流出的眼泪都已经变成了一股股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