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徽半抱着怜云,柔声说道,“你好些了吗?”昨夜之后,他总觉得跟怜云之间的感觉得亲切了许多,只因他们的关系不再像过去那样是他单方面的所想了。怜云是他的人了。
但是怜云至始至终都是低头皱眉的,他想的是林麦的事情,自己当如是好,那个人的种种劣迹,自己到底是该说还是沉默。身体突然被摇晃了几下,下体的伤被牵扯到只生疼,“呃~你做什么?”怜云惊愕地抬头看向东方徽。
“我在跟你说话呢。”面上带着明显的不满,东方徽愤愤地说道,“你不要总在我跟你说话的时候走神好不好?”
“我!”本就有些郁结的怜云一听这话也烦躁起来,但在话要出口时,见到东方徽表情之中占了大多数的委屈时,一时话卡在了喉咙。错是自己在先,怎么能去怪他。无奈地将头垂下,怜云低声说道,“对不起,你再说一遍吧。”
怜云瞬间情绪的改动过,让东方徽突然也担忧了起来,“是我弄疼了你。你不要生我的气。”伸手抱紧了对方,伤到怜云又怎是他所想的呢。
“我没有生气,是我不对。”声音微弱地放佛只有自己能听得到了,怜云靠在东方徽的肩膀,眼神中的感情复杂地连东方徽看着都觉心疼。
“饿了没?我去给你弄些吃的过来。”东方徽想着还是不说这个话题得好。
“嗯。”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了下,怜云便合上了眼“我等你回来。”
“好。”轻放下怜云,东方徽便起身离开了。
不愿意再去想拿恼人的事情了,怜云扯了几下被子准备在东方徽回来之前睡一觉,好遗忘这些。突然感觉有人接近了自己,难道是林麦?!迅速地翻身看向床边。这个人!怜云的心若瞬间停拍了一般,毫无知觉。南宫靖!
“你病了吗?”南宫靖皱眉问道,语气间带着明显的怀疑。
“没有。”怜云也不知为何会突然那样直接地回答他,“只是昨晚跟他做得有些过了。”
“你……”南宫靖用刺伤的表情看向怜云,他真的已经跟东方徽有过那种事情了吗?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睡了。”也不想再多理会他,怜云总觉得再跟他多说几句话自己就会哭起来,心忽然又了知觉,疼得好像被刀刮一样。
“怜云。”这样叫唤了一声后,南宫靖倾下了身体,伏在怜云的耳边说道,“你跟我走吧。”
怜云抓了抓被角,深呼吸了几下说道,“我不想走,哪里都不想去。”对方听到他的话后,深深地看了他几眼,然后便起身退到了后面,他每走一步,怜云的心都跟着像被人揪紧了一些。本以为他就这样离开了,没想到片刻之后,他又从外面走了进来,掀开怜云的被子便将其拉了出来。
在怜云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南宫靖已将手中衣物尽数套在了怜云的身上,弯身替怜云换好鞋后。他抱起怜云说道,“我知道那件事情你无法接受,我也一样,我想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将过去的事情了解了。”
“了解?去哪里?”为了保持平衡,怜云不得不伸手挽住了南宫靖的脖子。
“涛洲林家。”南宫靖低头回答道,再次碰触到怜云,他感觉从未有过的兴奋,果然他还是喜欢在意着怜云的。
“那……”怜云正欲说什么却被侧头见到的人给震住了,东方徽站在十步之外一种难过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如此想着,便欲睁开南宫靖下来。不想对方却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南宫靖冷笑着看向东方徽说道,“相信以太子殿下灵通的消息,应该已经知道我跟怜云的关系,作为哥哥,我想我有权从这里带走他!”
东方徽恼恨地瞪了南宫靖一眼,然后看向怜云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样的场景,自己无论做了什么样的选择都会伤到两个人,就在怜云犹豫于如何选择时,不经意间看到东方徽身后端着饭菜的太监正诡笑着看着自己。是林麦!明白这一点的刹那,怜云便没有任何迟疑地说道,“我要跟他走。”
显然没有料到怜云会这样回答,东方徽面色瞬间黯淡了下来,原来他还是更在意南宫靖的,无力地说道,“你们走吧。”
南宫靖得意地笑道,“呵!那多谢太子了!”话音刚落,他便抱着怜云越窗而出,消失在了东宫之外的素色雪景中。
感受到南宫靖怀抱之中那种暖暖的安心,怜云心头横生出那种莫名的情愫,倘若他们不知道或者没有那样的关系,是否昨夜跟自己在缠绵悱恻的,就是这个人呢。如此想着,怜云习惯的心口疼痛再次袭来,眼泪止不住疼出来了。
“怜云,你怎么了?”感觉下面怜云埋在自己胸前低低的抽泣声,南宫靖赶紧停了下来,落在一个僻静的小院落中放下他,抚上怜云因冷风与哭泣而绯红的脸小声问道。
“我觉得好难过。”泪水如掉线的珍珠,一颗颗地砸落在南宫靖的手上。
“你……”南宫靖弯身下来,抱紧了怜云,迟疑地说道,“身体不舒服吗?”
“这里很疼。”头枕在南宫靖的肩上,怜云手捂着胸口说道,“一下一下的,好像被人拧着一样。”
“怜云!”似乎跟怜云一样,南宫靖的心也被紧紧地拧住了一般难受。
尽量压低了声音,怜云在南宫靖怀里放肆地哭着,背着他流了太多了眼泪,以为已经流干了,结果再见他时,还是难以阻挡扑面而来的悲伤。他们原本在一起是只有快乐的,可是自从离开菰洲之后,一切全变了。
过来好些时间,怜云才决定那种疼痛感减轻了不少,抱着他的南宫靖手掌也被呼吸的北风吹得冰凉了,心疼的握住对方的手说道,“好凉,很冷对吗?”
面对怜云楚楚的眼神,眼眶还留着刚刚哭过的红色痕迹,南宫靖觉得一直忍耐的那种感觉突然间融化了,低头忍不住覆上了因充血而红润的嘴唇,湿润甘甜的味道熟悉地感知着自己的味觉。
自然地伸手环住南宫靖的脖颈之际,怜云沉醉于这种感觉之中,他们过去也曾这样过。但是现在,两个人此刻却从来没有感觉这样渴求过,他们错失了太多,如果没有离开菰洲,没有去追查孙府的命案,没有遇见林麦,是不是两个人依然会这样一直到永远?
深吻这怜云,南宫靖模糊间记忆里突然浮现了在京洲孙府里的那一幕,慢慢地停止了与怜云的纠缠。无奈地松开怜云,南宫靖不敢再去去看怜云,抱起他继续赶路。怀里的人没有再多的动作,只是闭上了清水般的眸子不再多看外面一眼。
被南宫靖带着来到一家档次极高的客店,怜云皱眉想着,这应该是全英堂的产业。南宫靖上楼,将他送到一间摆设雅致的房间内,躺在舒适的床上,怜云不禁想起了跟南宫靖的那一夜。身体竟然也不自觉地起来反应,燥热难耐。
“怜云,你好好休息一天,我们明天就出发。”南宫靖弯下身放下怜云,顺手替他将鞋脱下。就在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被怜云拉住了手臂。
“南宫。”怜云不知为何,他想留下南宫靖。
“怎么了?”南宫靖回身关心地问道,另一只手却要拉开怜云的手,对方却握得更紧了。
“陪我睡好吗?”侧目幽幽地看向床内,怜云低声说道,“我觉得冷。”
“怜云……”眼睛瞪大,南宫靖难以置信地看向怜云,“我们两个……”
“就陪陪我都不行吗?”眼中带着伤感,怜云声音也变得呜咽了起来,“难道真的只有这样吗?”
再坚硬的心,也是抵不过心爱之人的难过时的那一个眼神动作,南宫靖终究还是爱着怜云的,见到对方这般,又怎么忍心去让他的难过更多一分。低头说了一声,“好。”边用另一只手将外衣脱下,躺下抱紧了怜云。
这时怜云更加靠近了南宫靖,他微微用力地撑起身子,伏在南宫靖的上方,柔软若清泉的声音诱惑般地说道,“南宫,为什么你不再叫我小乌烛了呢?”
南宫靖眼见着怜云俯身而下,脑中不禁回荡起过去跟他亲密的点点滴滴,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起来反应。意识到这一点,南宫靖伸手一用劲将怜云按回了床上,他的动作来得快,但怜云比他更快,两手一齐用劲,竟将南宫靖拉到了自己身上。
“唔--”身体落在怜云柔软的身体上时,南宫靖经不住呼出了一声。而身下的人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微微地翘着嘴角,定定地朝上望着他。
“怜云,你想做什么?”南宫靖瞪大眼看着怜云,本想移开身体,却发现怜云的双手在背后扣着,不用力根本动弹不得。
“我喜欢你。”怜云幽怨地回视这南宫靖,“或者说,我爱你。”
“怜云,我们……”南宫靖听后,目光变得有些躲闪。不想,脸被突然掰过去,怜云似乎想要吻他……但是后面却停了下来。
感受着南宫靖从抱紧自己的温暖触感,怜云心神恍惚起来。跟他之间有太多的纠缠不清,自幼生长起来的情感种子,早已悄悄地生根发芽,在菰洲城内久别重逢的那一见,两个人就注定缠绕相生。
“南宫,可不可以不做我哥哥?”怜云靠在南宫靖耳际,轻声说道。
南宫靖闭着眼没有说话,这个问题他又何曾没有想过,但是已定的事实又怎么可能改变。面对爱人,也只能将心禁锢起来。东方徽看来对怜云也是真心的,既然这样,怜云应该迟早会忘记他的,不再为此难过折磨。就算心有不甘又如何,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在这样不得不屈服的理由上。
许久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怜云心知,无论南宫靖是否睡着了额,自己都是得不到回答的。他早已默认了这个事实,不带任何的反抗。难道自己对于他就这样不重要吗?如是想着,怜云觉得心跟痛了,如果他真的爱自己,见到自己跟东方徽那般,就早该发作了。原来,一直都只是自己在难以自拔,别人分明早已舍下。
同床异梦地度过一夜,南宫靖早早地就更衣出去了。怜云知道,也没有起来,只是翻身过去不多看他。“我下去安排马车,你待会就起来用早膳吧。”怜云“嗯”了一声就不再多话。南宫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不久,一道身影潜进房内,踱步到床边倾下身环抱住怜云,“怜云,你若想去澜洲,我陪你去就好,为什么一定要跟他一起去。”
转头面对东方徽的视线,怜云几乎没有半点多余的犹豫说道,“我喜欢跟他一起去。”
“你。”东方徽一惊,但见怜云眼眶有些发红,眉头微皱,隐隐的怒气跟委屈不经意间透露了出来。“有什么不高兴就说出来吧,我可以想办法的。要是不高兴就冲我发气耗了。”东方徽知道,怜云所有的喜怒都跟南宫靖有关,可是自从知道南宫靖就是怜云同母异父的兄长后,他也就没再去多担忧怜云会跟他怎样了,以南宫靖放得下世俗,却放不下伦理。这样问,也只是想宽宽怜云的心,让他把闷气发出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怜云说着,眼泪跟掉线的珍珠一样,快速地滑落,“我对你又不好,你应该冲我发脾气才对,为什么要我对你发脾气。”
“因为……”东方徽抬手替怜云擦掉眼泪,眼中流露出来的却是无限地爱怜,“我觉得我应该对你好。”
“为什么?”怜云抽泣着,无力地趴在东方徽的肩上。
“第一眼见你就这么想。”东方徽回忆着幼时在瑶琼谷内见到怜云的第一眼,五六岁的怜云看来那样可爱,小巧。看着他就像蜜糖,只担心放在手中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去了。
“那时我神志不清,你怎么就觉得我该疼惜了。”怜云想起那夜来,心性跟小孩一样,一下便忘却的先前的难过。
“这……”东方徽想是否该告诉怜云自己早在十年前就见过他了。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南宫靖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外,风水轮流转吗?上次自己是屋内的人,这次屋外之人变成了屋内之人。这感觉真的不好受!
“我们该走了!”南宫靖也没多说,甩下这句话,转身快步离开,多待片刻,他都担心自己会神经爆炸。
怜云眼见南宫靖如此,心里又惊又喜,原来他还是在意的。可是,再看东方徽又开始心头暗淡了,自己这样人在曹营心在汉,对于一直以来体贴关心自己的东方徽终还是逃不出良心的谴责的。
“你跟我一起吧?”试探性地问道,东方徽希望他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但事与愿违总大于心想事成。
“我跟他一起。”怜云侧过眼去说道,抬头面对东方徽的失望,心里想了很久,伸手环住对方的脖子,送上自己的歉疚。东方徽微愣了一下,怜云的主动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但是即可便反应过来,舌尖缠住了对方,放肆地汲取着此刻属于自己的甘甜。
怜云面色微红,轻喘着气,柔声对东方徽说道,“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必须我们一起去解决。我不想把你牵涉进去,徽,请谅解我……”最后一声几乎是哀求着说出来的。这般下来东方徽又怎么好拒绝,也自能无奈地放开怜云,走开递上怜云床边的衣物,无声地将他送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