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公子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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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旧事谜雾

怜云如愿以偿得到了南宫靖的线索,虽然觉得有点吃亏,但也没办法的事情,跟这样精明的人打交道,没点牺牲是不可能的。南宫靖一副阴谋得逞的小人得意象,看得怜云甚是不爽,没好气地吼道,“喂!补偿可是给了,你还不快说!”

“别急别急,你先换好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知道了。”南宫靖好声好气地哄着,把怜云的衣服随手地递给他。

“你就不能直接点说吗?”怜云一手接过衣服,把衣服套在身上。

“说了就没意思了。”南宫靖神秘地看了怜云一眼,然后径自走到了门口。

“好吧,跟你去看看。”怜云边说边整理衣服,对着铜镜又看了看,才放心地来到门边。

“你确定现在可以出去了?”南宫靖突然严肃地问道。

“不是你说要带我去个地方吗?不出去怎么去啊!”怜云大为不快地说道,边说手已将门推开,怜云倒抽了口冷气,门外站着一个人,美艳不可方物,却可以吓得现在的他心肌梗塞。

“晚辈南宫靖,见过岚梦夫人。”南宫靖镇定自若地拱手。

“是南宫刑天的儿子。”岚梦夫人沉着脸,明显是回南宫靖的话,眼睛却一直瞪着怜云。

“是的。”南宫靖回答。

“哼~”岚梦夫人冷哼一声,这时才瞟了南宫靖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果然跟你爹一个德性!”

南宫靖心下觉得窝火,但是又不好有什么过激的言辞,毕竟对方是长辈,而且是心爱之人的至亲,出言冒犯着实不好。

“晚辈今日来此,只是应怜云公子的要求帮忙,应该不会冒犯到夫人吧。”南宫靖说着用看向怜云,这人一声不吭,怎么就不知道帮自己说点什么。怜云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抱怨,满眼无奈地看了南宫靖一眼,意思是,我也没办。

“帮忙?什么忙?”岚梦夫人似乎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询问着怜云。

“娘亲就是那个扬州巡抚孙在天的灭门血案。”怜云赶紧回答道。

“孙在天…”岚梦夫人听到这三个字后,忽然有些神情恍惚。

“那娘亲我们先去了!”怜云逮着机会,拉起南宫靖就往一边撒腿就跑。

大约拖着南宫靖跑来十里左右,怜云才停下来,然后又闭上眼感应了一下,才放心地对南宫靖说道,“好了,这下安全了,娘亲没有追过来。”可是对方在听了这话后,凝重的脸色却没有减轻。

“你怎么了?”怜云奇怪的问道,他们不是已经逃过母亲的威胁了吗?怎么他脸色看来还是这么差。

“怜云。”南宫靖沉声叫道。

“我在。”怜云小心地回答。

看了怜云很久之后,南宫靖终究还是没说出心里的那句话,被爱冲昏头脑,那是愣头小子做的事情,但是想到怜云那种故意逃避的态度,还是会心里隐隐作痛。自己怎么就不曾想到,两个人终还是会有顾忌的。

“我们去孙府。”南宫靖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松开了怜云的手,朝前走去也不回头看怜云是否跟上。

在南宫靖将手松开的那瞬,怜云突然感觉心突然空了一下,但是立马又恢复了正常,这是怎么了,看到他独自走在前面的背影,有种奇怪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硬要形容的话,就像被放大的无助。这是怎么回事?后来怜云才知道,那种感觉是被抛弃。在知道那个人不再要自己了,以后再也不会在意自己后,那种恐怖的感觉。

来到孙府后,南宫靖的面色似乎有些缓解,但还是不怎么看怜云,只是一路走到孙在天所居的主卧。怜云很纳闷,人都死了,去他的房间做什么?

“你看看这房间。”南宫靖回头对怜云说道。

其实他不说,怜云在进来后就将整个房间仔细观察了一遍,这个孙在天应该是个为人和品味都属上层的。只见这个房间的家具摆设干净整洁,给人的感觉亦是朴素大方的。而墙上所挂的字画竟也是古代名家大作,因为风格简约,外行人也看不出其中的名贵。茶桌之上的茶具看来应该是官窑的上等紫砂,旁边的有个长劲小瓶内,插着因放置时间过长而枯萎的凤仙花,怜云不仅想起前人的诗句。 “蜡光高悬照纱空,花房夜捣红守宫。

象口吹香毾(登毛)暖,七星挂城闻漏板。

寒入罘罳殿影昏,彩鸾帘额着霜痕。

啼蛄吊月钩栏下,屈膝铜铺锁阿甄。

梦入家门上沙渚,天河落处长洲路。

愿君光明如太阳,放妾骑鱼撇波去。”

“真是情深之人啊。”怜云看着枯萎的凤仙花时,感叹出这样一句。

“这你也看出来了?!”南宫靖一惊。

“还是单相思呢,并且是苦恋。”怜云补充道。

南宫靖笑了起来,但感觉有些讽刺,一个你都没见过的人,你都可以看出别人的用情至深,怎么我就在你面前,你怎么就不知道我的心意。越想到这里就觉得不舒服,看向怜云的眼神也幽怨了几分。

“你对东西的了解,比对人要多很多。”南宫靖故意加重了“很多”两个字。

“嗯?”怜云听了一愣,疑惑地看向南宫靖。

也许行动比语言总是要反应快些,南宫靖突然上前抱住怜云,狠命地吻住他的唇,索取他想要的,有些话想的时候很多,但面对自己爱的人就是无法表达出来了。

习惯是可怕的事情,怜云自然地回应了对方,这无疑是一种催化剂,南宫靖的手本能地开始在怜云身上胡乱地摸索起来。

发展到这一步之后,也许该上演儿童不宜的场面了,不过命运总是在你认为理所当然的时候来个巨大转折。

“咳咳……”示意存在的清咳声在门外响起,这声音太熟悉了,怜云毫不怀疑地肯定对方是南宫靖他爹,南宫刑天。

屋内两个人尴尬地松开了对方,南宫靖细心地替怜云整理了一下衣领。怜云没动只是一双水眸在南宫靖的动作中流转,有股暖暖的感觉在身体里流淌。

“父亲,您进来吧。”南宫靖觉得差不多了,便走过去开门。

怜云注视着南宫刑天进来,仔细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开始在想南宫刑天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很吃惊,不过看到对方从容的样子,他百分之九十肯定,南宫刑天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俩的事情。都是为人父母,怎么自己的母亲就那样反对,还要把对方给灭口!想到这里,怜云心里就一阵暗淡。

“怜云,这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南宫刑天见怜云脸色不对,便出言安慰。

“南宫世伯,我没什么。”怜云平息了一下,微笑着回话。

“父亲,您今天也是来查案的吗?”南宫靖转移了话题,刚才见怜云看到父亲的时候,眼帘低垂看来是有心事。

“在天毕竟是我的故友,如今他不在了,所以过来看看。”南宫刑天环顾着屋内熟悉的陈设,感慨万千。

“既然是故友,那南宫伯伯,您可知道孙在天在世时,可有什么心爱之人?”怜云看到茶桌上枯萎的凤仙花,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来。

“这……”南宫刑天听到这个问题,迟疑了起来,似有难言之隐。

“难道南宫世伯也不知道?”怜云失望地问道,南宫靖见父亲这样,赶紧上前拉住怜云的手,示意他不要再问了。

“我…”就在怜云和南宫靖都打算放弃时,南宫刑天竟然开口了,“我知道有那样一个人,但是连我都不知道那是个怎样的人,只知道那个人是个薄情之人,对自己身边所有的从来就不珍惜,许是被伤了太多次,在天最后终于心灰意冷,离开了他。”

南宫刑天在所这番话的时候,目光注视着茶桌上的凤仙花,似在怀念,又似在说一件关于自己的伤心往事一般。其实怜云知道不用问,那晚同南宫靖一起在后花园内听到南宫刑天与那个红衣人说过的话,就知道他与孙在天的关系定不简单,今日又听母亲说,南宫靖跟他爹一个德行,难道南宫刑天跟孙在天也是那种关系?怜云自己也被这个认知吓了一跳,一脸错愕地表情看向南宫靖,对方眉头紧锁,默认地眼神回答了怜云心中的疑问。

“人死不能复生,南宫世伯也请节哀。”这下轮到怜云说安慰的话了,这气氛太沉重了些。

“没什么,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前尘往事本就不了,只是在天落得全家灭门的下场,实在让我心里不好过啊。”南宫刑天的语气很沉痛,怜云听着也觉得有些难受。

“南宫世伯,我们会努力查出凶手的。”怜云对南宫刑天肯定地说道。

南宫刑天听了他的话,却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是凝视了他片刻后又看了看南宫靖,随后说道,“靖儿,你也多同怜云公子一起吧,全英堂多少可以帮上些忙的。”

南宫靖听后先是小小的惊讶,然后便坚定地回答了道:“是,父亲。”

“我们已将简单地查看过这里了,那么我们想到别处去看看。”怜云说着,示意南宫靖一起走人。

“好吧,那你们先去吧。”南宫刑天摆摆手,也就随他们去了。

两个转到了孙府的后院,时值六月,夏花盛放,整个花坛都是生机勃勃的,完全看不到曾经发生过惨案的痕迹,也许是那些死者鲜血的浇灌,让这些花草看来比别处鲜艳许多。

“南宫,你对孙在天了解多少?”怜云坐在石栏上,脚下是墨绿色的池水,微风起过,带动一层层动人的涟漪。

风景如画,美人若诗,此情此景看来的确是赏心悦目,但南宫靖却没有那个心情来观赏太多,他走到怜云身边,伸手搂住怜云柔韧的腰身,怜云本以为他要继续刚才的事,面上泛起了红霞。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南宫靖保持这个姿势后就不在动了。

“怜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孙在天跟我父亲确实曾有过私情,但是现在我觉得父亲在其他事情对我有所隐瞒。”南宫靖认真地看着怜云,有些无奈。

“怎么说?”怜云也有些吃惊,南宫靖是全英堂唯一的继承人,而且跟南宫刑天是父子,南宫刑天虽然行事小心谨慎,既然连跟孙在天的私事都说了,怎么还对他隐瞒别的呢。

“我本来是要查孙府的案子的,可是上次你也看到了,父亲并不赞同我。”南宫靖皱了皱眉,回忆起了上次的场景。

“我记得,他是说凶手会自己来找全英堂的。”怜云想了想说道,然后又惊奇地看向南宫靖,“可是我刚才说要查案的时候,他又说让你帮我!”

“是的,我也在为这个奇怪。”南宫靖定定地看着怜云,良久后补充说道,“也许他就是在等你这句话也不一定。”

“为什么一定要我参加,才让你去呢?”怜云反问道。

“可能你对那凶手有一定的震慑作用。”南宫靖猜测道。

“我有那么恐怖吗?”怜云不悦地说道,“他们连你们全英堂都不怕,怎么就会怕我?”

“世事难料。”南宫靖笑着说道。

“好吧,我承认我说不过你。”怜云挫败地看了南宫靖一眼,不久又得意地看着南宫靖说道,“不过,有件事,还是我说了算的。”

“咦?什么事?”南宫靖也来了兴致,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嘿嘿……”怜云怪笑两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挣开了南宫靖的怀抱,飞身跃到小池对面的阁楼之上。

南宫靖确实不得而不佩服怜云的轻功,白色的身影轻似鸿毛,在小池之上越过,如镜的面留下了一道美丽的线条。水纹未散,人已在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