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啪啪地按动了计算器,嫂子听此人这么一说,有些着急了,将合同合上,说道:“姓陆的!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只说了缓个一个月,看在三年的份上能不能不计利息,你说可以!”
这个姓陆的双手一摊,靠在椅背上,说道:“你可不能胡说啊,我之所以不去找你要,是因为看在耗子的面子上,知道你一个女人筹钱不容易……”
我笑了笑,按了按嫂子的手,打断那人说道:“嫂子,你继续看合同!确定就是这份合同!”
嫂子冲我点点头,泪花在眼中打转儿,说道:“就是这份合同,耗子的签名和大拇指的手印我认得,他小时候,大拇指割伤了,上面的印记可以看到!”
我点点头,一手拿过合同,对嫂子笑了笑,说道:“哈!嫂子!你在车里等我吧,这里空气太干,去外面透透气!我这边很快就好!”
我站起身,送嫂子离去,她紧张地看着我,说道:“你没事儿吧,要不,等耗子出来……”
我冲她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嫂子!”
这时,大鳄鱼也要跟着出去,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笑呵呵地说道:“哎!没个自家人在,不行的!你得看着我们交易啊!不然以后耗子哥出来,没人见证啊!你说呢?!”
大鳄鱼似是从我眼中看出了狰狞,吓得一哆嗦,忙点头,擦汗,又坐回了椅子上,我见嫂子出去了,再次重新坐回椅子上。
我笑着说:“算出来了吗?”
那人拿着计算器说:“算出来了!九十七万一千四百二!我看在耗子的面子上,给九十七万就行!你知道的,我们这一行也要过日子啊!兄弟归兄弟,生意归生意嘛!”
我笑了,说道:“我呢,今天就是来了却这个事儿,可是呢,我只有五十万,多一分没有,你既然说钱不够,那么我们只有一个人要退让一下咯!我猜是你退让!你说呢?”
那人愣了一下,急忙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哎呀!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啊,不过呢,钱不够就去找钱,没钱不要学人家还账!你不会看上你嫂子了吧?!哈哈哈…….”
我心头火腾地一下起来了,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忍,我慢慢地放下手,说道:“恩!现在我打算还四十万了,第一呢,你对我不够尊敬,第二呢,如果耗子知道你买通他的大舅哥,祸害我嫂子,目的就是为了想找文物,你猜我师傅会怎么样?”
那人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了大鳄鱼,我心头这下终于确定了,哈哈一笑,那人被我笑声一惊,又看向我,说道:“你不要胡说,没有证据的事儿…….”
我笑了,说道:“昨晚是我让大鳄鱼给你打的电话,他将你的事儿都告诉我了,要不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耗子哥的徒弟呢?!”
大鳄鱼倒是机灵,呼地站起身,说道:“陆哥,我没有说过,我发誓我没有说过!”
我再次哈哈大笑,姓陆的也已经听出大鳄鱼说漏了嘴,他怒斥道:“你闭嘴!”
我静静地看着姓陆的,他却有些狰狞起来,说道:“哼!小耗子不过是单打独斗的主儿,他就是知道了怎么样?!他已经进过一次苦窑,他出来找我的事儿,我可以送他再回去,而且蹲的时间更久!”
我笑容一收,说道:“哦!他不做,不代表我不做!我今天走出这个门,这个事情如果还没了,那么我怕今天你就该了了!”
那人一听,似乎已是火冒三丈,一拍桌子怒道:“龟儿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估计这拍桌子好比是他设定的老套暗号,里面那屋的门打开了,呼啦啦地走出了五个人,五个人手里拿着棒球棍、砍刀、狼牙棒,我都有些看着眼晕,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找的啊?!在这么屁大点的地方能施展开吗?这伙人一出来见只有我一个人,拿着砍刀的直接走到我旁边不到两米处站好,其他人则坐在了沙发上。
我笑了笑,说:“哎呀!鱼头哥,这么大阵仗?!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善了了?”
姓陆的,应该说是鱼头哥此时将身子完全躺到了沙发里,手指在肚皮上打着拍子,斜着眼儿看着我,说道:“那你以为呢?你今天带的五十万就当是还上了利息,今天你让我很不爽,明天过完之前还不上五十万,明天就是壹佰万!”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说道:“哎呀!这不是抢吗?!我太讨厌别人要挟我了!”
身后拿砍刀的人笑道:“就是抢你娃儿怎么地?”
话音一落,身后的人一阵哄堂大笑,大鳄鱼正往门口慢慢地挪,我慢悠悠地将手从口袋里掏出,将绑着闹钟的雷管掏了出来握在手里,说道:“如果我引爆这个,我们这里面的人怕是一个都走不出去吧?”
身后拿砍刀的人看到了我拿出的什么,吓了一跳,正要上前一步,我唰地从身后抽出电狗枪,对准了拿砍刀的人,我大吼一声:“谁特么乱动,老子今天开两个洞!”
拿砍刀的似乎被眼前的变化吓傻了,坐在沙发的几个人刷地站了起来,我乘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一脚将椅子踢翻,椅子正中花盆,嘭地一声,下一刻,玻璃大门被人打开,小先和罗璇一人手里提着一个瓦斯罐冲了进来,他们两人带着防毒面具,一人手里拿着枪将枪口对准了瓦斯罐,一人手里拿着刀,刀直着众人。
紧接着,瓦斯罐拧开了,发出了斯斯的声响,我淡淡地说道:“各位!把东西丢了都坐下吧?站着我压力大!”
没有一个人动,我大吼一声:“坐下!!!”
我这一嗓子,众人吓了一跳,有一个胆小的坐了下去,剩下的人也跟着坐了下来,这就是从众心理的可怕之处,一个胆小的人率先执行一个计划,那么胆大的人在第二个人如此照做后,一般也会放弃胆大的计划,纷纷跟着照做,和我的计划一样。
我看着他们将家伙事儿都丢到一旁,满意地转过头,鱼头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身子紧紧贴着窗子,他的手里赫然也拿着一把手枪,我心头一惊,我猜他的枪应该不是我这样的冒牌货,他见我望向他,油光锃亮的脑门子已经渗出了汗,他说道:“你……你不敢炸!炸了你也得死!”
我哈哈一笑,说道:“我们西域出来的爷们没有怕死的!今天我赌的就是命!我手里的雷管炸了,你我已经活不了了,瓦斯罐就是把剩下的人都带上!咱们到了阎王那里再接着玩!”
鱼头似乎也有些疯狂了,拿着枪指着我吼道:“你不敢炸!你不敢炸!”
我呼地站起身,说道:“好啊!那看看咱们炸了之后还剩下什么!”
我将闹钟设置了个一分钟,说道:“一分钟后,大家全部玩完!不过!我不会死!你会死!本来三十秒的时候,我会开枪杀坐在沙发上的第一个人和坐在最头的那个人,然后我兄弟丢瓦斯罐砸剩下两个人,还有一个胆小鬼不足为惧,而最麻烦的就是你!你也有枪!哈哈!这就好玩了!”
我慢慢站起身,往他所站的位置走去,说道:“既然你也有枪,我们就来赌个命!”
我大喊道:“你们两个,一会儿把瓦斯罐丢在门口,你们退出去!只要有人出来就给我干掉!记住!只打腿!”
我走到了鱼头身边,他身子微微地往后,腿的颤抖我看的一清二楚,他大喊道:“你别过来!”
我走到他跟前,将手枪插入腰部,一把按住他的枪,我心里倒是真怕他会开枪,这身上穿个眼儿,还真就不好收场了。我记得电影上看到手枪只用握紧枪头部分就不会触发弹簧,我死死握住他的枪身,慢慢地将他的枪抬起,指向了我的脑门,我大喊一句:“开枪啊!反正是死的早晚问题!”
说着,我将滴答作响的闹钟正面给向了鱼头,鱼头两眼死死盯着闹钟,闹钟滴答声在飞快地转动,我的汗也下来了,如果他不同意,会穿帮的,这个龟儿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大喊一声,说道:“你们两个退出去!照我说的做!”
小先和罗璇楞了一下,这个安排在计划之外,计划是我和他们都退到门口,只用把合同带走就行,我又大喊道:“出去!”
小先和罗璇正要动,鱼头却突然说道:“哎呀!哎呀!别别!咱们谈!咱们谈!好大的事儿,需要这么动刀动枪的!”
我心头一松,但是瞪着眼死死盯着他的眼大喊:“把你的手松掉!”
鱼头吓了一跳,急忙松开了手,双手举了起来,我一把抓过了他的枪,凭重量我知道这是一把真枪,我慢慢地后退一步,脚下却是一湿,我低头一看,大爷的,鱼头吓尿了,滴答到了我的鞋子上,我心头也不知哪儿来的火气,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枪托,他一把捂住了脸,杀猪一般地喊:“别打!别打!有事儿好商量!”
我压根不想在他吓尿之地多耽误,我将闹钟的指针拨回一些,慢慢地重新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此时,我斜侧面是坐着的五个人,这五个人一会儿盯着我一会儿盯着小先和罗璇,原本打算退出去的小先和罗璇拿着瓦斯罐依然站在了门口。
我坐了下来,说道:“鱼头哥,你看咱们怎么谈呢?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