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来莹又是将托盘哗地拉下,黄金的凤冠霞帔煞是好看,这从发簪到发冠,再到项链,镯子和戒指,甚至还有两支护指在盘子里组成了一只凤凰的造型,最下面的拖底儿也是黄金打造。啧啧!漂亮!完全可以组成黄金圣斗士套装了。
飞刀男继续念着,东西一样样地打开,护身玉佩、镶钻银刀…….足足八大件看呆了我们,二叔似乎也对这些嫁妆很是吃惊,看向尹三爷,眼圈也微微发红。
终于是念完了,飞刀男合上纸,大声地说:“请咱们香王爷说几句!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对亲家的聘礼满意不?”
香王爷站起身,看了看四周,说道:“这些聘礼嘛!我不满意!”
香王爷的话让我们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我的手一握,香王爷继续说道:“这点东西就想把我养了那么久的女儿骗走!大家说我能不能同意?”
台下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能!不能!”
香王爷看向了二叔,我的心一紧,他接着说道:“不过嘛!看到这小子对我女儿还不错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了!不过!我们沙漠人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小子对我女儿不好!按理说你们夫妻过日子,我这个老头子是不便插手的,但是她是我香王的女儿,我可以不做声,我的手下不能不做声!当然!你对我女儿好!那么沙漠永远欢迎你!你来就等于我在!”
香王爷又看向了香妃儿,说道:“妃儿啊!在沙漠里,我把你当个宝儿,从小你没有妈!我就惯着你!但是你上门做了媳妇,要懂得如何做一个好婆娘!这个我没办法教你!你就自己学!如果错在你!我也不饶你!”
香妃儿似乎从小没有如此被香王爷说过,睁大了眼睛看着香王爷愣了半晌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香王爷说道:“那么把我们的还礼也给亲家们说说吧!”
香王爷的回礼也更是五花八门,松茸就一编织袋塞得都快爆出来了,小黄鱼(金条)六根,一枚篮球大小的玛瑙都做了嫁妆,甚至还有一个保存相当完好的古籍。这还礼还了十件,香王爷也算是大方之人,二叔看着乐得眼睛都笑颜如花。
尹三爷看看香王爷,低声说道:“我说我给你的聘礼没有一件是土里刨出来的,你倒送我个土里刨出来的?”
香王爷一点都不在乎地说道:“哎!那不一样!我这东西是好东西!那是老祖宗的秘法!炼丹你懂吗?那丹药我炼不出来,炼出来吃下去,只生儿子的丹药哦!看你孙子是个人才,回去多琢磨琢磨这个!要是真的,那我可是送了一份大礼呢!”
香王爷见回礼也展示完了,站起身,说道:“额!来来!我们亲家在沙漠外面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做为亲家!说两句!说两句!”
尹三爷也不推辞,站起身,说道:“承蒙各位沙漠里的朋友见证我大哥之子银天养抱得美人归!我这个做长辈的,高兴那!两个人今后要担待很多!就像我和香王,也是彼此担待!沙漠与外面本就是一家!都在西域!所以…….今天为了两个后辈的幸福和自家底子!从今往后,银天养洗脸!不问鬼脸和沙漠里的是是非非!若任何人寻两个后辈出山,命留下!来吧!干杯!!!!”
尹三爷的话让我脑袋轰地一声,二叔从此脱离鬼脸?这是谁的意思?我看向二叔,二叔面带微笑,泪水顺着脸庞滑落,香妃儿看到了,头靠上前,轻轻地扶落,他温柔地看向了香妃儿,举起了酒杯,一扬脖子,将酒灌了下去。
尹三爷的决定我没有想到,我心里很乱,突然感觉冷。原来尹三爷之前给我说的是这个意思。
歹猫侧过身,问道:“珉少爷,我没听明白,二哥是不出山了?那咱们怎么办?”
小先又给我倒了一杯,我狠狠地盯着歹猫,牙缝儿里挤出一个字:“滚!”
我举起杯,站起身,笑着对二叔说:“二叔、婶婶,恭喜啦!侄儿什么都没准备!回到家里!一定准备一份大礼!先干为敬!”
二叔笑道:“得了吧!你那点钱还不够你折腾的!喝我喜酒就成!”
我和二叔一扬脖子,喝了个精光,不知为什么,就在我坐下的那一刻,我又释然了,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二叔有了家业,也不出去和三五酒肉朋友胡吃海喝,过稳当的小日子,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二叔就脱离了鬼脸。
一丝感伤,爷爷、叔叔、二叔、小舅、花儿,如今就剩下了我一个人。花儿那!看到二叔,我很嫉妒他,找到了香妃儿,而你又在哪里?我只能苦笑。
这一晚,我喝醉了,每个桌子轮番地敬酒,吐了喝,喝了又吐,是开心吗?是吧!二叔找到了一生的陪伴!是难过吗?是吧!一群人就剩下了我一人!是悲伤吗?是吧!我想花儿了!是坚持吗?是吧!我最终要知道花儿你在哪里!为此!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以至于,我忘记了昨晚到底喝了多少,忘记了吐了多少次,忘记了怎么回到了床上,忘记了一切,只记得二叔结婚了。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我头脑昏沉地起了床,准确的说是被吵醒的,二叔正在房间里与歹猫、小先和罗璇翻着香王爷的嫁妆,品头论足,我不想转身,就那么闭着眼听着他们的谈话。
好半天,二叔端水从我身边走过,看了我一眼,说道:“喝难受了?起来吧!越躺越难受!可以啊!还学会装睡了!”
我无奈地睁开眼,说道:“你咋知道我醒了?”
二叔说道:“你呼吸都不是睡觉的样子,谁看不出啊!咋啦?我不干了,你不爽了?”
我笑道:“你不在了,我图个安静!”
二叔将杯子递给我,说道:“哎!不干就不干了吧!你叔叔不干了,你小舅也跑得没影子!我不能总陪着你这个晚辈到处跑!我想出去走走!就两个人,以前都没机会好好看看,这次想去看看!”
我眼睛有些发潮,我从二叔的上衣兜里掏出一颗烟,看了看说道:“呵呵!这结婚的人抽烟档次都不一样了,之前是红塔山,现在都中华了!”
二叔似乎也被我的调侃打断了感慨,说道:“香王…….哎!我老丈人硬塞给我的!”
我点着说道:“别胡扯!这还没领证,老丈人都叫上了,哎!你好像是先上车再补票哈!”
罗璇也拍了拍二叔的肩膀,从我手里拿过中华烟,笑道:“二叔,昨天咱婶婶说小妈,这怎么令的啊?”
二叔吃惊地看了看罗璇,腾地脸就红了,他一脚蹬上鞋子,说道:“不跟你们一群小崽子胡扯了!我有好玩的,想来看看的速度!”
二叔现在俨然成了沙漠通,我们呼啦啦地跟着出了门,路上我才知道,肖文杰一行人一大早就开着车离开了,他们在这里待着意义也不大了。
二叔七扭八拐地将我们带出了沙漠绿洲,爬过了两个沙丘,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这里有四五间土坯房,这一处地貌也很奇特,沙子似乎被清扫开,沙子之下居然是一整块巨大的灰岩,这几个土坯房就建在灰岩上,只是这里的味道十分不好闻,有饭菜馊了的味道,十年没洗澡的野兽的味道,还有烟熏火燎的味道。
小先:“二叔,这里是哪里?”
二叔说道:“香王爷的前哨站!”
罗璇好奇地问道:“这是前哨站?防谁啊!”
二叔说道:“嗯!这样的地方有六个!我老丈人做这个地方出来可是不容易!你没看到这岩石和别处不一样吗!”
二叔不说,我还真没注意,我蹲下身子仔细看了起来,果然不一样,这哪里是岩石,分明是沙子和水泥的混合体,我看着二叔说道:“这是地堡?”
二叔说:“嗯!一旦绿洲被围,可以直接跑到这里,打得赢还击,打不赢从这里可以撤退到半公里以外!不过,今天你们进不去!只能在上面看看了!”
我有些泄气,说道:“这样的地方你在房间给我说一声就行!还让我们跑这么远过来看看!二叔你炫富没这样的哈!”
正在我说话间,呼地从土坯房里飞出一只大鸟,嗖地一下冲到了天上,还没等我们低头看,就听声音:“谁啊?!”
我忙低头一看,一个老头儿佝偻着背,少了一条胳膊,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他穿着老旧的衣服,袖口油腻无比,破了的地方还漂着羊毛。二叔微微一笑,说道:“老神仙,昨天早晨香妃儿带我来过!我就带他们来看看你的宝贝!”
老头儿打量了一下我们,佝偻着背从屋里拿出一把快散架的椅子,放在土坯房门口,椅子上有一个厚实的手套,老头儿再次钻进屋里,拿出一个脏碗,碗里有几片肉,他用独臂将一块肉含在嘴边,将手套带上并半举过头顶,他浑浊的眼睛半眯着看向手套,奇迹发生了,那大鸟居然从天空稳稳地落在了手套上,这大鸟展开翅膀,足有一米,与西域鹰还有所不同,嘴特别尖利,全身羽毛土黄色,爪子也并不粗壮,但是指甲异常锋利,老头儿下巴微微抬了抬,那大鸟张嘴将肉叼在嘴里,一仰脖子吞了下去,然后警惕地看着我们,不时地发出警告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