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当肖文杰将维克多的话翻译给莫老头儿听后,莫老头儿眉头紧锁,又陷入了沉思,半晌儿,道:“不进来?我觉得这里可能是伏击的最佳地点,如果是我,损失几十人,换五百人的命,我认为足可以载入历史了。”
我说道:“你不了解西域,兄弟之情大过天!西域人看兄弟看得很重!我是领头羊的话,我不会丢下一个人,就是死了也要带尸体回去好好安葬!”
肖文杰道:“那你怎么打?”
我想了想,说道:“怎么打,我没想到,我记得那地图上,下面还有好几处地方,那么这里应该没有全歼对手,但是应该重创对手了,你刚才也说了,对手的队伍里也是有高手的,重创对手后,对方应该做了短暂的停留,再次追击上去了,所以,龙草可能又在逃遁,只是这里值得他去炫耀了!”
肖文杰脸上露出了一丝鄙视,似乎在说,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我说道:“龙草应该需要时间布置一个陷阱或者杀阵,这里的条件很可能符合,佛尊之地,附近必有墓穴,而且可能得高望重,以此布阵的可能性很大,那么我是龙草,会放几匹不行的马在山外,引诱对手追进来,对手很可能会小心翼翼在这里搜寻一遍,要想到我们进来的时候有几个洞洞只能一个人通过,马要进来根本不可能,所以那里我会安排两个人,给远处布阵之人一个足够的时间,在这里,这两人就守住一人可以通过的洞口,且战且退,你想想,一箭下去,或死或伤,这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三个洞口,足够拖住两个小时,对手草木皆兵,想搜完这里,最快也得三个小时,而对两个人来说,三个小时也足够跑出这里!”
莫老头儿又是一拍巴掌,道:“哎呀!珉儿小友,老夫越来越喜欢你了,对对!三个小时后,对手发现被骗,想撤退,可能背后又冒出了隐藏的两个人,又是一阵弓箭,甚至石头都可能弄死一个人,等对手从山里出来,士兵士气低迷,将官恼羞成怒,甚至可能丢了几匹马,他们再次追击,龙草要做的,只是不慌不忙地慢悠悠逃遁,恼羞成怒的将官一定下令冲锋,那这样一个绊马坑足以震慑对手,哎呀!对对!这绝对是龙草的计谋!绝对是!”
肖文杰道:“那…..你觉得这里龙草不会留下权杖咯?”
我点点头,并不说话,因为此时我浑身已经隐隐有些发冷了,站在冰天雪地里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一停下运动自然是冷得不行。莫老头儿却说:“不一定,这里还是有石窟的,也算是西域罕见了,以我看,这遗迹只是比敦煌莫高窟低一个档次,但是绝对是震撼性的!还是很有可能的!咱们走!”
走出了阿艾石窟,我去门口的卫生间上厕所,正好有个小吃店,也不知为什么,从松树森林回来,我一冷就饿,正好门口有烤肉,我要了二十串烤肉,两个大腰子,悠哉地灌了一口啤酒。莫老头儿吃肉吃得少,维克多喜欢吃牛肉,两人一个回车补觉,莫老头儿似乎觉得石窟那边还能有些许发现,独自走进去寻宝去了。
肖文杰坐到了我的身边,从我这边拿过“夺命大乌苏”啤酒,喝了一口,眉头瞬间就皱起来了,说道:“哎呀!永远喝不来你们的啤酒,苦啊!没有香味儿!”
我并不说话,我知道他要给我说关于鬼脸家族的事儿了。
烤肉上来的很快,味道也不错,我很爽地吃了起来,肖文杰用餐巾纸擦擦烤肉钎子的头,吃了一口说道:“珉儿啊!这次我给你说说我义父吧!”
我嗯了一声,并不答话,肖文杰说道:“我义父当年从西域离开非常地失落,身上也没什么钱,本来呢,他是打算去河南,因为那里墓穴多,而且也有几个哥们的,刚开始并不顺利,因为年代不同,墓穴不同,用西域的办法去盗墓,有时候不好使,甚至挖不出东西,河南人才很多啊,人还很精明,我义父在那里,如同一个无知的青年,不过义父很好学,也很要强,也着实做了几票。”
我没说话,继续吃着烤肉,说实话,这并不是我想知道的,我还在考虑为什么每次他给我的信息总是打擦边球,不过我也知道,吊胃口这个技能谁都会,就看你怎么玩了,我相信山水轮流转,等我有一天,掌握主动权的时候,我会知道一切。
肖文杰拿起大腰子看了看,似乎在考虑吃不吃,一边看一边继续说道:“不过呢,他们玩了一票大的,出了不少好东西,你知道的,升棺发财一般父子有时候都信不过的,我义父被出卖了,被人捅了一刀,那人捐东西跑了,我义父把衣服扯下,绑死,坚持到一户农家小院,晕了过去,村民把他抬到了小医院,小医院做不了这个手术,只打了一针强心剂,又移到县医院,当时差点救不过来,昏迷了半个月,后来又打了一段时间激素,所以身体才胖起来,后来我义父出院了,在义父住院期间所有费用都是那家村民给的,我想当时的村民应该是怕惹上麻烦,所以花钱消灾,但是义父认这个人情,不但给了那家好多钱,还带走了那家不听话的儿子。”
我抬头看了看肖文杰,说道:“那村民家的小儿子就是你吧?”
肖文杰似乎是在追忆,听我这么说,抬起头看着我,问道:“怎么?你知道了?”
我没有做声,依然吃着烤肉,肖文杰说道:“他们一起盗墓的那伙人其实也是被人盯上了,被同行举报一个都没跑掉,他们也说弄死了人,但是警察去了,没发现我义父的尸体,这也是当时的悬案,还好义父一直没告诉他们真名,只有画像,要不是义父打了激素胖了很多,说不定也走不出河南那!”
原来大爷爷的胖是因为打了激素。
肖文杰道:“义父害怕国内待不住,当年托蛇头偷渡到了澳门,在澳门其实也不容易,我和义父两个人虽说身上有些钱,但是不敢花,只能给人洗盘子,我们住在一户没有窗户的房子,义父每天都要把剩下的钱全部缠在身上,澳门的热你没有感受过,理解不了那种苦,我那时候还小,经常打架,每次都是义父把我救出来,后来我和义父都加入了社团,那时候离回归还早,澳门也比较混乱,义父打拼了十年,拿下了一家赌场,那时候,我们才算在澳门站稳脚跟,哎!往事不堪回首啊!”
我说道:“当年大爷爷为什么要离开西域呢?”
肖文杰愣了一下,撇了我一眼,说道:“这个嘛,他觉得西域没什么意思呗,不说这个了,十三年前,我义父来西域参加了一次斗宝大会之后,他去了一趟河南,他要找到当年的两个搭档,那两人早就被放出来了,他发现那两人又做去盗墓了,被我义父堵了个正着,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愣了一下,说道:“弄半死算轻的!”
肖文杰哈哈大笑,说道:“所以说我义父的胆识不同于常人那,他并没有杀他们,而是原谅了他们,只要他们做一件事儿,所有的文物必须卖给他,还收了当年捅他的人的女儿做了义女!”
我眉头一跳,说道:“你说的是千承雪?”
肖文杰微笑点头,接着说道:“别以为你大爷爷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啊!那捅人的就是个垃圾,自己赚了不少一分钱都不给家里,就因为老婆生了个女儿,回到家非打亦骂,他老婆被他克死了,当时我义父看见千承雪的时候,她正在家里吃方便面,还要给他做饭,而且必须要有肉,我义父把千承雪带到了澳门,你都不知道被自己女儿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啧啧!”
千承雪……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原来有这样一段往事,等等!我大脑依然在反应的是千承雪柔柔弱弱,这个判断绝对错了!一个吃尽人间冷暖的女子那心境得有多强?!千承雪绝对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我问道:“你说什么叫被自己女儿恨!”
肖文杰嘿嘿一笑,说道:“九年后,千爷将河南的生意交给了我和千承雪,我们去河南收货,那垃圾想多捞一点,甚至还想强奸自己的女儿,不过没成功,反而被打了个惨!现在河南那边这一条线的生意等于是白给,哎!我记得那年雪妹是20岁哦!”
我好奇地问道:“当时的雪妹是不是反应很激烈?”
肖文杰说道:“嗯!也没有!只是躲在我身后很害怕,后来她给义父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至于说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只是那垃圾当时过得很寒酸,而且吸上了毒。不过嘛,有个不确定的消息,那垃圾能吸上毒,很可能是千承雪做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