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这点判断这上面的女子是道儿上的,我更加确定了很可能是花儿,我手微微颤抖地将整条卷卷纸从草壳子里拉了出来,很好!没有损坏。
我将纸往口袋一塞,另一只手急忙返回扒在顶部,我双脚一用力,哗啦!脚下的平衡失去,第一次爬上去所用得力道被卸去。此时,我的胳膊隐隐有一丝无力感,我知道这是长时间举起手臂,造成的血液供不上去。如果再持续下去,我更是爬不上去。
二叔,已经爬了回去,站在下方,冲我喊:“珉儿!哎呀!身子贴住啊!别乱动,你左腿旁边有一块凸出来的石头!”
我一咬牙,提起一口气,轻轻抬起左脚,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壁虎,我的脚部踩到了那块石头,我稍微用了用力,应该足够我使一次力。我下定决心,低喝一声,同时,左脚使出了大力,身子毫不犹豫地往上一提,双手也同时用力,右脚往山壁上一蹬,唰地整个人半个身子就上去了。但是可能我这个冲速太快,我看到了我手扒拉的那一块土层整块裂开了,我大吃一惊,重心往前一压,身子还没挨上之时,一只手已经趴到了前方的空地上,哗啦!我腹部的土层已经碎了,一些泥土夹杂着小石子咕噜咕噜地滚了下去,我哪里还敢犹豫,另一只手也趴了上去,右脚往上一提,整个人这才算是到了顶部。
我的脸挨着冰冷的地面,粗气连连,脸上笑意不断,甚至哈哈大笑起来。我猛地一翻身坐了起来。我小心翼翼地将口袋的卷卷纸掏了出来,缓缓地展开,是一张很干净的卷卷纸,果然,纸张的压痕是个窝窝,这代表了膝盖半跪的印记。
我将外套脱了下来,反转过来,让风先将额头的汗吹干,接着我用衣服包住脑袋,让风一丝都进不来,将那个窝窝处慢慢地放到鼻子下,我轻轻地一闻,接着大口地闻了一下,一丝或有或无的茉莉花儿香味儿飘进鼻孔。毕竟在风中吹了很久,味道可能已经散去,我怀疑是我的幻觉,接着,我将衣服转了转,又闻了起来,果然有淡淡地茉莉花儿香味。是的!是的!是花儿的味道儿,这说明刚才,就是刚才,她应该在这里!一定在这里看着我们!
我一把扯掉包着脑袋的衣服,四下看起来,这一处可以将四周的景色全部看全,我仔细地看着,希望能看到那个让我朝思暮想的身影,可是却没有看到,四周只有呼呼的风声,我将卷卷纸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口袋。心中暗道:“花儿!我终于跟上你的速度了!我一定能找到你!”
这时,手机响了,是小手机,我急忙掏出来看,是一条短信,上面写道:傻不傻?不要命了吗?!
我心头一甜,代表刚才我的举动花儿是看到的。我再次眯着眼,打量起了四周,我希望我能看到花儿,哪怕只是一眼,可是四周依然是只有风声的苍凉。我举起手,大喊道:“我不傻!我不傻!我值了!我值了!!”
二叔在下面冲我喊道:“珉儿!你要疯咋滴?赶快给老子滚下来!再这样,去绿洲医院(西域的一家很好的精神病医院),看看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我蹦蹦跳跳地从山槽子上爬了下来,二叔见我如同一个土人,说道:“喂喂!你把身上土拍掉再上我的车,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为了一条擦屁股纸搭上命的!你咋想的?”
我嘿嘿一笑,拍了拍土上了车,我小心翼翼地将卷卷纸掏了出来,冲二叔跟前一递,说道:“二叔!你闻闻,上面有茉莉花儿香味儿,是花儿的!是花儿的!我敢肯定!”
二叔一把推开,说道:“我闻个屁!这纸在外面吹了那么久,什么味儿都吹掉了,玩一是人家掂屁股的,我也要闻?你恶心不恶心那!”
我一本正经面带浓浓笑意地说:“二叔,我闻味儿的本事是花儿教的,可能这几年,抽烟多,尝味儿的本事欠缺了,但是鼻子灵的很,膝盖跪上去,时间不短,味儿很难散的尽,我闻到了一丝!哈哈!真的!我发誓我闻到了!”
二叔愣愣地看了我一眼,一松手刹,推开我的手,说道:“我懒得理你!你要是掉下来,断条腿儿,我看你还这么不老实。珉儿,花儿早不在了,她要是还在,我不知道她有什么理由不见你!你…….”
我撇撇嘴,说道:“我相信肯定有难言之隐!肯定有!如果她不在了,你说这茉莉花香味儿是谁的?上面还有一个脚印,也是女子的,你告诉我是谁的,一次巧合叫偶然,两次巧合,绝对不是偶然!我一定会抓到花儿的!嘿嘿!喂喂!你车的暖气热得咋这么慢!冻死个人!”
……
回到家,我也只是给于小龙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整个西域现在似乎已经稳定了,至少已知的大点的坟头依然安好,只是偶尔有一些冒出头不懂规矩的,似乎一切已经结束了。而我也是这样以为的,目前除了肖文杰那边,似乎整个西域又恢复到了曾经的宁静,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一场大雪后,一切都将掩埋在雪里。
我安心的上班,大约三周后,那是今年下的第三场雪,雪大得出奇,肖文杰到前台找到了我,我本以为他已经回了澳门,因为他在我去四川后没多久就退房了,上次在黑水集市见到他之后,似乎人间蒸发了,我试着打过他的电话,显示不在服务区。
我在上班,没看见他怎么来的,但是与之前几次见面的高调相比,这次他异常低调,戴了一顶绅士帽,压得很低,还左顾右盼,他低声对我说:“珉儿,咱们得谈谈!你来这里找我!下午七点!那会儿你应该下班了!”
我还没回过神,他已经走了。下了班,我胡乱吃了点东西,去了他给我的地址,居然是一栋别墅,独山这地方很小,按老独山人的话说小到一个馕滚过去就到头儿了。这一栋别墅在我印象里是独山最早建的别墅,独门独院的,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KO,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开了一道儿缝儿。我进去后,他还门外左右看看才关了门。
这栋别墅装修得很不错,客厅里有个巨大的白板,只是蒙着一块布,地面散落着很多A4纸,进屋就闻到了一股饭香,餐厅里,肖文杰正和一众人吃着煎牛排,一见我,就说道:“珉儿啊?!回来有没有带礼物啊?”
我说道:“西域一乱糟,没那心情!”
肖文杰笑了笑,说道:“嗯!我这边更糟!不过也没什么!对了!你那边房价有点贵!而且不自在!看看我这儿,不错吧!你没了业绩,你的BOSS不会说什么吧?”
我没说话,我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叫我来,不会就让我看看你这新家的吧?”
肖文杰冲左右挥了挥手,一众人端着盘子,拎着饮料去了楼上。人一走干净,他说道:“珉儿,说句不该说的,你鬼王令这个事儿玩得太大了,不过,厉害!我喜欢!就该这样!以前当真小看你了!尹老头儿做的吧?!你要小心那,别被人吞了产业,还帮人数钱!”
我眉头一皱,还没开口,他就摆手说道:“哎!你别反驳,我只说我该说的,有一样东西还在你那里吧?”
我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将一张照片丢在了桌子上,之后继续认真地切着牛排。我拿起照片看了看,正是那天在金之地的地洞里那水墙之下的古尸的照片,照片很清晰,骷髅头和骨骼也清晰可见,我突然想起来,那日从古尸下面摸出了一个黑色的短棍儿,我藏在了背包中,后来一路上奔波,再加上尹三爷的催促,之后到了四川又马不停蹄地与李昭斗智斗勇,把这个事儿忘得死死的。
照片上那黑色的短棍儿正露出一大截。我放下照片,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拿?”
肖文杰又从面前一堆照片中丢出了一张,那是另外一张水墙全景图,我已经将古尸整个打开,而下面却没有了黑色的短棍。原来如此,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力。肖文杰说道:“珉儿,现在线索断了,我想你拿去的东西上面应该会有线索!”
我点点头,说道:“我都把这个忘了,我回去看看!”
肖文杰也不怀疑我的话真假,说道:“你再看看这个!”
说着递过一张纸打印的文件,上面是一张纸片复印件,写道:“我们不死!就是你们死!”
字迹有些模糊,手写的,纸片边缘像是随手撕下的纸张所写。我问道:“什么时候收到的?”
肖文杰已经吃完了一整块牛排,擦了擦嘴,说道:“四周前,你回来前一天晚上,夹在了我车的雨刮器上!”
我说道:“人查到了吗?”
肖文杰说道:“没有!不过这代表你做得还不够绝!落网的不少嘛!不过没关系!我们也不是吃素的!”